李弘冀低下头,看了看地上的奏章,神色间有些沮丧。
虽然看不出来奏章是谁写的,但他敢确定,必然是从池州方面而来。
李弘冀很聪明,以其在军事才能上的智慧,并不难猜出,必然是军方出现了问题,才会导致有了现在的情况出现。
弯下腰,将奏章拾起,轻轻翻开看去,见里面所书尽是自己在军中好友的名字,而且其中有些地方还详述了自己何时与某将官相见,并且有何来往。
奏章详尽的让李弘冀有吐血的感觉,脸色此刻变得异常苍白。
抬起了头,看向前方的父皇,眸子中闪过一丝无奈与悲苦。
李弘冀明白,今日的事情会令父亲对自己有了极大的戒心,这种戒心是君王对臣子,亦或者说是对想要篡位者的一种忌惮,一种敌视,甚至于一种仇视。
皇子不得与军中人过从甚密,这已是皇家不成文的潜规则。
李弘冀此刻犯了大忌,也正因此,李弘冀此刻心中已是惶急了起来。
恨,自然是相当的恨了,但表情上,他不敢带出丝毫。
“看过了,你有什么话说?”李璟坐在上面,脸色有些铁青。
李弘冀无声的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一切的算计都落空了。
原来认为自己会因为送来大量的谣言传单,便可以顺利过关,但此刻看来,对方这一击却是连环而出,丝毫不给自己喘息的机会。
而且,最重要的一点,自己不承认与军中之人相熟,此刻被揭开了老底,这等于是谁自己打了自己一个老大的耳光,如同自己当真有了篡位夺权的心思。
双膝一软,已经跪倒在地,连连向上叩头,口中道:“父皇,儿臣并无他心,与各位将交好,不过是因为军政方面我与他们有所联系,因此才会有了众多接触,请父皇明察。”
李璟何尝不知李弘冀因军事才能颇强,领兵打仗是把好手,也因此很受军中将士爱戴。
但,帝王之家,最怕的是什么,李璟心中最清楚,故此心中难免极为躁动。
“空穴来风未必无因,你贵为皇子,应知晓分寸,奏章与这些东西,并未说明你必定有什么,但事到临头,朕也不得不详查一翻,你暂且回府,交出所有兵权,以及所管事物,听后朕的旨意。”李璟微微皱起眉头,声音中略带疲惫的道。
京城动荡,人心不安,此事若不平息下去,恐怕会殃及朝政,故此李璟必须当机立断。
李弘冀一脸沮丧,此刻他已知自己无力回天,起码父皇此刻已经下了决心裁撤自己所有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