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半个小时的轰炸,120毫米榴弹炮再次转移了阵地。因为此时在他们面前,已经根本没有一段完整的,可以超过50米的城墙。
炮弹,一颗接着一颗的落在青州城城墙上,大地,在不停的颤抖。石块瓦砾,土壤碎石,弹片与火光,城内不时的被一团团火焰引燃,冒出浓浓黑烟。
百姓不是待在家中被吓的瑟瑟发抖,便是被日军集结了起来。再被日军折磨的难以生存了之后,日军仍旧没有打算放过他们,日军仍在压榨着他们最后的价值。
“旅团长阁下,我们已经被包围了,部队根本就冲不上去,四面城墙塌了三面。”
酒井元太郎一脸的苍白,身上满是鲜血,左臂早已不知道被炸飞到了哪去,只留下厚厚的绷带,上面渗出一缕缕鲜红的血液,在两名鬼子兵的搀扶之下,酒井元太郎回到了指挥部。
“酒井君,你这是怎么了?”
见到酒井元太郎的样子,小野次郎大吃一惊。
酒井元太郎可是他们第三师团最能打的一个步兵联队长,现在就连他都受了重伤。本就选在半空中的心,再一次的被提高了更多。
“我率领部队出城,被支那军的一枚炮弹波及,左臂被炸没了。”
除了左臂,酒井元太郎的身上也还有其他的伤势,否则的话也就不用两名鬼子兵搀扶着了。而且酒井元太郎此时也没什么斗志了。
手臂没了,就意味着残疾。日本陆军是不要残疾人的,如果运气好的话,他能够回国进入到参谋部,或者其他的部门工作,又或者去训练新兵。运气不好,则要直接退役。
一次受伤,毁了自己的前程,换做是谁都不会高兴的。既然前程没了,酒井元太郎也就没打算太便宜了张野,你毁我前程,我就让你寸步难行。
“哎,酒井君,看开点吧,你我皆是帝国军人,早晚有一天都会倒在战场上的,为天皇效忠,这是我们的使命,也是我们的荣耀。”
小野次郎或许是看出了酒井元太郎脸上的不高兴,出声安慰道,一点也不像是个旅团长。
“旅团长阁下,我认为我们必须要全面冲击了,否则的话,只能会被困死在这里,根本就坚持不到援军的到来。”
酒井元太郎没有理会小野次郎的安慰。
若是直接战死也就罢了,可现在他偏偏还活着,什么叫欲死不能?现在酒井元太郎就是这种感觉。
“冲?怎么冲?支那军有大量的机枪和火炮,还有那种可以直上直下的火炮,分散兵力的话,只能被他们逐个击破,根本冲不出去的。”
小野次郎无奈的苦笑着。
虽然他一直呆在指挥部内,但却对前面的情况也了如指掌。酒井元太郎是怎么伤的,他在第一时间就知道了,但就是故作不知,就是看不惯酒井元太郎看不起自己的样子,想让他尝尝苦头。
内斗,无论在哪个国家都会存在。小野次郎潜意识里再跟酒井元太郎斗法,但他却对目前的局势很清楚,这并不会影响到他的理智。
“现在支那军在南门的火力最弱,我们集中在一起,用城中的支那人做挡箭牌,逼迫支那军放下武器。然后一路向东,直接进入潍坊,在返回东营。”
酒井元太郎指着地图说。
潍坊是日德占领区的交接,而潍坊也是日德共管区域,北城为日本管辖,南城为德国管辖,相信只要到了那里,他们基本上就算是安全了。
如果支那军继续追过去的话,他们也不怕。因为那里有德国人。到目前为止德国人依旧没有任何的行动,既然德国人不想打,那就拖你下水,看你怎么办?
“可是我们的命令是死守青州。”
小野次郎心动了,但上面的命令却是死的,日军中等级观念层次分明,上级下达的命令没人敢违抗。
到时候大本营要算账的时候,肯定不会找酒井元太郎去算账,自己是最高指挥官,那么这个责任也只能是自己来抗。
“旅团长阁下,若是固守青州,我们肯定等不到援军,而上级下达命令的初衷是要让我们把支那军拖在这里,青州也好,潍坊也好,又或者是东营都无所谓,只要我们能够拖住支那军,任务就算是成功。”
酒井元太郎仍旧不甘心的劝说道,当然了,他借着的是小野次郎怕死的性格。转而缩小违抗军令的责任,无限放大任务的重要性,并且加以扭曲,反正这个责任又轮不到自己来抗,怕个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