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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妍别开脸,一派天真烂漫。
刘病已摇头:“非也。皇后乃是后宫之主,自然是该皇后来管。县官为天下百姓计,非拘泥于后宫琐事之人。”
“病已哥哥你也知道,皇后的玺印虽然是在椒房殿,但大将军有令,一应事宜都需由他过目方可用玺,以免出了差错。吾不过是黄发小儿。”
她笑笑,复而去抖弄笼里的蝈蝈。刘病已若有所思的望了她一会儿,才走过去,掠过这件事不提,与她说道:“这只蝈蝈确实比你上一回得着的好许多,你看他双腿有力,弹跳必然优于同类,再看他头虽小,触角扬起,必是好斗之士。”
“好比那乱世英雄。谋略自然是最要紧的,有谋,还需有勇。战斗之时,两者具备方有取胜之机。”
上官妍没有忽略他口中附加的意思。拿着斗草的手顿在那里,她也不忙玩儿了,回过脑袋来,煞有介事的看着刘病已:“病已哥哥话中有话。有勇有谋也只是赢得个机会,在病已哥哥看来,还有什么是决定取胜与否的必要条件?”
刘病已凝着她的目光岿然不动,像是在这一瞬间看透了她心里所有的想法,上官妍精神一凛,不禁想到了总是温和的看着她,可每至要点,那波澜不惊的眸光里暗含了叫人无法忽视的威严之势的刘弗陵。她有点尴尬的往边上挪了一点点,扬起的脸庞亦微微移开。
“《孟子》有云,天时不如地利,地利不如人和。需知成事者,必得集齐这三者方可成功。小如蝈蝈亦同,若非选择好的时机奋力一搏,即便它有勇有谋,也不过是替他人做嫁衣。”
他一语双关,也许是她心中所想甚多,自己觉得他一语双关。上官妍扭头看了他一眼,又见他并无异样,已拿了斗草在攒动两只蟋蟀斗起来。她默默的在心中将他所说的话一句句皆记了下来,暗道这位幼年相伴的小哥哥真如碧华所说,如非必要,的确是该少见为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