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找到袁的住处很简单，人群总是背对的地方，那个有些恶臭的山脚下，一座破旧的茅屋内。

险恶的环境可以提升一个人的意志，谷贝只用一眼，就确定这是‘他还活着’所住的地方。

轻轻敲门，没有应声，姜木城直接牵着谷贝推门而入。

和吉卡一样，是不锁门的老家伙。这种坦然，反而让人觉得内里凶险。

“这是我的女人。”说出这句话的姜木城有一股骄傲，盯着不打算理睬他们的男人，将谷贝环入怀中。

那人，终于有了反应，抬眼看了看小小的谷贝，“品味真差。”

谷贝有些尴尬，这两个人果然像，能给点面子吗？更何况，这么多年不见，又确定彼此还活着，是不是该拥抱一下。这样的气氛，反而像常常见面。

放下手里的枪，袁走到一旁破皮沙发上，起身去倒水，“老东西说你不喜欢女人。”

忍，谷贝只想笑出来。是啊，姜木城不喜欢女人，也不喜欢男人，显然吉卡表达有些问题。

“现在喜欢了。”姜木城，你是不打算解释吗？

“哼，果然是那老东西帮忙养的人，脾气真像。”袁的语气里有一丝淡淡的醋意，姜木城，你听出来了吗？

“是吗？”姜木城牵着谷贝在破皮沙发上坐下。

“其实。”谷贝犹豫起声，“感觉你们两个更像一些。”

两人同时看了眼谷贝，嘴角都挑起一抹笑，却只是一瞬的事情。

‘基础运作’里，几架直升机此时开始起飞，朝着兴伦比亚的方向而去。

袁的屋里有些沉闷，姜木城抱着谷贝冷面坐着，袁自顾自地喝水擦.枪，仿佛对方都不存在。

谷贝抿了抿嘴，“你们多久没见了？”

良久，姜木城回：“从他死的那一年。”

“那你知道他还活着吗？”谷贝觉得这个问题是否定的，姜木城只是希望袁还活着，却不确定他是否还活着。

看来，姜木城是近期才知道袁还活着的事情，才会这样匆匆赶来邱斯堡镇帮他。

姜木城，第一次，没有计划的跑到一个地方，这个理由足够解释詹姆斯在电话里告诉了他什么，让他那样激动。

“阿木，他还活着。”詹姆斯可能只是说了这么一句，姜木城已经明白了所有。

“阿木，他知道你有女人。”詹姆斯可能也说了这样一句，让姜木城急于和谷贝结婚。

难怪吉卡不常出门也能得到鬼才知道的情报，难怪吉卡要用‘他们’来作为提供情报人员的代称，原来是因为，确实有一个大家以为死去的‘鬼’，还活在世界上，像是任何一个人的影子，任何一个人一样，帮助着姜木城。

而这个鬼，又有一些其他的朋友，他们形成了庞大的关系网，所得的信息怕是比‘基础运作’还要齐全。那些，手上有红绳的人。

想到这里，谷贝恍然大悟，“修女？”她看向姜木城，“吉卡是用修女给你传递消息的，所以你才会每次都给她们钱。”

“女人不笨，像个观察者。”袁难得表扬一句。

谷贝这才明白，有些修女手腕上怕是也有红绳，她们穿着宽袍，很难被发现，而刻意露给别人看的，一定是身上带有情报的人。

谷贝回忆，她给了修女两次钱，一次红绳都没有察觉到，看来吉卡病得很重，根本没有心思分析资料。

“女人。”谷贝的思绪被袁拽回，他不满地嘟囔一句，“你的男人是不是早将我忘了，跟着那个老家伙和詹姆斯过得逍遥自在。”

“不是的。”谷贝从姜木城怀里起身，在他的注视下走近袁。

姜木城看着她坐在那张恐怖的脸面前，替自己解释，“他一直记得你，也相信你的能力，不会轻易死掉。所以，他为你建了墓碑，上面却写着‘他还活着’。他一直相信你还活着。”

‘他还活着’，这样四个字，怕是姜木城最大的愿望了。

“他不喜欢节日，也不过生日，我想，他是觉得你不在，这些都没有意义。你对他来说，比任何一个人都重要，所以，他才这样不怕死的过来帮你。”

袁抬目看向面前的女人，冷哼一声，“帮我？他还没这个本事，你们走吧。”

谷贝盯着他仔细看，“你就是船舱里那个人？给我送食物，将我的任务完成的人？”

‘观察者’，谷贝，发现了袁的秘密。

姜木城微微坐直，有些嫉妒谷贝比自己更早的接触了他。

“没错。”袁，回得理所当然。

“为什么帮我？”

傻女人，你是我儿子的人，如果你有危险，他会伤心的。

“这是我的计划，你打扰到我了，我必须采取行动。”袁，你打算这样解释？

冷哼一声，姜木城淡淡起身，有走的打算。这样见过面就行了吗？

“我想多留一会儿。”

这样的话，谷贝说出来更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