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文修之说得严重。许岩吐吐舌头,不敢再轻忽其事了。应声道:“知道了,我会注意。不会对其他人说的。。。啊!”
这时候,许岩突然想起一件事:“可是,文哥,这件事,如果我不说出去的话,让他们公事公办地调查,这只怕有点不好啊!”
“有什么不好的?”
“文哥,对我开枪的那个张南啊,他是无辜的,他是被那个怪物蛊惑之后失去理智了,在无法控制自己的情况下才开的枪。但如果我们不插手的话,按照正常刑事案件的流程来走的话,只怕他上军事法庭之后难逃一死啊!”
许岩焦急地说着,他认真地看着文修之,后者却也在看着他,面无表情。
两人对视了足足五秒钟,文修之沉默着没说话,他的目光有点冷。
良久,还是文修之先移开了目光,他淡淡地说:“嗯,到时候,我跟军区说一下,把案子的调查权拿过来,让他们把人交过来,先保住他性命再说吧。到时候,整个案件水落石出了,可以公诸于众的时候,他自然就能清白了。”
许岩松了一口气。他很清楚,文修之所以答应插手这件事救张南,那完全是因为给自己面子,对这个,许岩也是心中有数的。
许岩连声道谢,文修之摆摆手,他颇为感慨地说:“岩子,你还是太年轻啊!对了,岩子,有件事,我想问你的。”
“啊,什么事呢?”
“我刚看过巨蛇的尸体了,实在很惊人。我问过同来的张教授,他是国内动物学的权威,他说了,蛇类生物的生命力要比其他动物强得多,要干掉这头几十吨重的巨蛇,没有大炮或者导弹之类的重型杀伤武器,那是绝不可能的。
岩子,我想不通这件事:你昨晚突然遭遇这头怪物,措手不及之下,该是来不及去找重武器的吧?那,你最终是怎么杀掉它的呢?”
听到文修之的问话,许岩默然了——任凭自己怎么回避,这个问题始终还是避无可避。
沉思良久,许岩抬起头来,他正视着文修之,认真地问道:“那么,文哥,我想知道,你以什么身份来问这个问题的呢?是总参谋部情报部少将副部长的身份,还是以我好兄弟文哥的身份来问的呢?”
文修之一愣——事实上,这并不是他第一次想了解许岩的秘密了。在先前的试探中,许岩都是以各种插科打诨把话题给岔开去,让自己不好再问。这次,他本来以为许岩也是会像以前一样把话题岔开去,没想到,他却摆出这么严肃的态度来正面回应,这令得文修之也不由得严肃起来了。
文修之迟疑了下,沉声道:“岩子,私事和公事之间,有时候真不是那么容易分得清的。老弟,这么说吧,倘若我是公家的身份来问你这问题,你怎么回答呢?”
许岩把手一摊:“对情报部的副部长吗?我只能回答‘无可奉告’了。文部长,就算国家要把我抓回去严刑拷打,我也只能这么答了。”
文修之一愣,然后,他哈哈大笑:“你啊岩子,你不肯说就不说呗,也不用把话说得那么难听吧,什么严刑拷打——你哪听来这些乱七八糟的?咱们系统对自己人,怎可能这么粗暴蛮横呢?谁没有点私人的绝活和秘密?真要这么乱来,咱们的队伍早就乱套了!
对自己同志,组织上一直都是靠耐心细致的思想工作,以理服人,以情感人,感化为主的,你不要胡思乱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啊,可我看电视里的谍战片,都是这样的。。。动不动就要审查什么的,还要在小黑屋里上刑。。。”
“那是对敌人的手段,对自己人,怎可能这么乱来?除非是那种有确凿证据证明已经背叛了国家或者犯下其他严重罪行的人,才可能上这种措施。
至于我们内部的审查,其实岩子你也是经过的,无非就是写写认识,该检讨的检讨,该处分的处分,事情过了也就过了——何况,岩子你的事,连错误都谈不上,无非就是不肯说出自家的秘密罢了,这算什么错误呢?顶多就只能说你觉悟不够高罢了。
这种事,组织上不可能强迫你的——就算有什么问题,不还有文哥我吗?还有我们老爷子呢!谁敢欺负你,老子第一个不放过他!”
文修之拍着胸口,一副跟许岩交情莫逆的架势,心下却是苦笑:许岩这家伙,还真是不好惹啊!刚刚,自己想给他一点小压力试探他呢,没想到,这家伙立即就恼了,几乎当场就要跟自己翻脸,好在自己见机得快,立即就换了口风,好不容易才把他给安抚下来了。
不过,许岩这家伙也是忒天真了,这种话他居然也敢信呢。要知道,在这种关系到国家安全的重大问题上,谁还管什么法律或者人权?倘若不是自己欠了许岩天大的人情,别人也碍着自己和文家的面子不好动许岩,否则的话,这家伙早被抓回去了,哪里容得他这么优哉游哉地到处晃荡啊!
文修之不知道,这时候,其实这时候,许岩自己也是战战兢兢:这次,许岩正面硬顶文修之,看似意气用事,其实他也是蓄谋之举:自己这一身神奇的秘密,情报部始终是要追查的,这个难题无法回避。
假若放在昨天,许岩还真不敢这样强硬地正面回绝文修之,但昨晚,斩了那头巨蛇之后,许岩立即就心里有底了:自己刚刚立下大功,又凸显出了自己的价值,这应该是国家对自己容忍度最大的时候,也是摊牌的最好时机!这种时候,就算自己稍微任性出格一点,应该也没什么大碍——就算情报系统再冷酷再不讲人情,他们也不好就为顶了两句嘴就把一个刚刚立了功的自己人给抓起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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