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郑秋怡已是下定了决心:哪怕就是自己辞职不做警察都好,自己也要坚持原则,绝不能沦为权贵子弟的玩物!
她深深地注视着许岩:“师弟啊,无功不受禄,平白受你这么大的恩惠,你又不肯接受我的感谢心意,我实在安心不下来啊——所以,我宁愿不做了!”
看着郑秋怡那认真的眼神,许岩忽然明白:自己的这位师姐,她是真的是在为送不出钱而焦虑,焦虑到甚至连官都不肯做了!
世上居然有师姐这么奇怪的想法。也太莫名其妙了吧?
要不,自己干脆就收下这笔钱算了?
随后。许岩轻轻摇头:不行。这样的话,也有违自己的原则——何况。师姐对自己有恩,又是自己朋友,自己怎能收她的钱呢?以后,大家再见面时会多尴尬啊!
许岩沉吟再三,最后,他迟疑地说:“师姐,这件事,其实你真不用介意的。。。咱们是朋友,你的钱。我说什么都不能拿的,如果你实在想感谢我的话——有件事我想跟你商量的,不知道行不行?”
郑秋怡陡然一震——果然来了!这时候,她的心脏紧张得砰砰直跳,慌得几乎想要冲出门口夺路而逃。她强自镇定,颤声道:“师弟。。。你说吧!但有些事。。。如果违反原则的话,我。。。我是做不到的!”
许岩尴尬地笑笑:“这件事。。。说起来确实有点违反你的原则,我也有点不好开口了。”
听许岩这么说,郑秋怡的脸色“唰”地白了。她恐惧地望着许岩,将那装钱的黑色旅行袋紧紧地抱在胸口,她一下子从沙发上蹦了起来,语无伦次地说:“呃。师弟,你不要说了!我单位还有点要紧事,我要先走了。。。我们回头再联系吧。。。呃。还是不用了,你不用找我了。。。我今天就会给局里写辞职信的。你找邓老板也没用的,我的态度不会变的。。。你不要逼我!”
看着郑秋怡慌张得像被大灰狼追赶的小白兔。匆匆忙忙冲到门边就要开门离开,许岩只觉得莫名其妙,他喊道:“师姐,你这是怎么了?我不过想跟你打听一下1225案子,也没逼你啊?这件事,你不愿意就不说嘛,何必要辞职那么严重?”
听到许岩的喊话,郑秋怡陡然僵在了门口。足足过了五秒钟,她才慢慢地转过身,脸色古怪,惊魂未定:“师弟。。。你的意思是,你就是想打听个案子的情况?”
许岩理所当然地点头:“是啊!你们的1225专案——就是对面小区发现五具尸体的事,这案子,我听说你是负责主办的?我想跟你打听点消息——呃,我也就是顺口问问,当然,如果你们单位的纪律太严,实在不方便说,那就算了,那也没什么的。”
郑秋怡站在门口,呆呆地望着许岩,脸色发青又发白,双方足足对视了三秒钟,郑秋怡那幽怨的眼神里,好像有如释重负的轻松,逃脱大难的欢喜,又有隐隐的失落和失望——许岩实在想不到,女孩子的一个简单眼神里,居然能蕴涵这么丰富的感情。
然后,郑秋怡长长地嘘出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下来了:“我还以为你。。。”
她脸色一红,摇摇头,又走回坐在沙发上了,脸上露出笑容:“是的,1225案子是我办的。师弟,你对这案子感兴趣吗?你想知道什么呢?”
郑秋怡望着许岩,眼神中隐有锋芒,那是一双属于刑警的眼神:“其实,我倒是觉得吧——关于这案子,师弟你该比我们知道得更多啊!”
看到郑秋怡已经恢复精明强干的正常状态了,许岩笑道:“直到现在,师姐你都还在怀疑,案子的凶手是我吗?”
郑秋怡笑笑:“按线索和证据来说,师弟你的嫌疑确实很大。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我们已经接到通知,这案子准备要交出去了,由你们情报部的政保系统来接手,所以,这案子已经不归我办了,师弟你想了解什么,只管说吧,只要我知道的,我都可以告诉你。不过。。。”
郑秋怡狡黠地笑着竖起一根手指:“师弟,你这样单独向我询问,那不公平!这样吧,你有想知道的事,我也有想知道的事情,我们来交换吧,我问你答,你问我也答,这样好不好?”
许岩同意:“可以,我们还要约定——一定要说真话!如果不方便回答,可以直说不能说,请提问人另外换一个问题,但不管如何,绝不能拿假话来唬骗,可以吗?”
“行,我同意!”说罢,郑秋怡立即就问了第一个问题:“师弟,蜀都大学经管系二年级学生、总参情报部四局中校军官、特种反恐处副处长、公安部政治保卫局二处副处级侦查员——这些身份里,哪个才是你的真正身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