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岩眼一眯,脸露不善:“嗯?哼!”
听到许岩哼声,赵六这才陡然醒悟过来:秦老大如何发火,那是将来的事了。但现在,自己如果敢拒绝许岩,这才是自寻死路啊,他不趁机把自己弄残了才怪——地上的彪哥,估计就是自己最好的下场了!
好汉不吃眼前亏,那是千年的明智古训,赵六赶紧点头:“我这就打电话——呃,电话打过去,我要怎么说?”
“怎么说?当然按照实情说了——难道你还打算欺骗秦老大不成?对于欺骗老大的反骨仔,我绝不放过!”
“好好好,我一定照实说,绝不欺骗!”赵六连连点头,心下却是明白——有你这位杀神坐镇在这里,所谓的“照实说”,多半就是要照着你的意思说吧?
赵六颤着手,拨打电话:“岳老大吗?是我,六子。。。呃,对对,您休息了吗。。。哦哦,是这样的,我这边出了点事,我闯祸了。。。”
赵六看着旁边虎视眈眈的许岩,她苦涩地吞了口口水,他低声说:“您还记得,那个许岩吗?对对,就是上次,您给了他一千万的那个许岩。。。对的,我今天怕是招惹他了。。。呃,也不是什么大事。我吃饭时候碰到他,只不过想把他女人抢了,顺便打了他一枪。。。没打中。。。他认出来了,他知道我是你的手下。。。”
许岩不知道,电话那边的岳老大有什么反应,他反正是看到赵六身体猛然缩了一下。他把手机拿离了耳边,仿佛在手机里有一团火在烧,已经烫着了他的耳朵——不用亲耳听,许岩就知道,电话那头的秦老大准是像狮子一般地愤怒地咆哮。
赵六还想跟秦岳解释几句的,但每次他都是刚结结巴巴地说了个开头就被打断了——显然,电话那头的秦老大已陷入狂暴状态中,他根本就不想听赵六的解释。
看到赵六满头油汗的狼狈样子,许岩只觉心意大爽。他哈哈一笑,感觉神清气爽。
现在,以许岩要对付秦岳,已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但许岩却不急着对他动手了:猫抓到老鼠之后总要玩弄好一阵子而不急着将它一口吞掉那样,许岩也不急着把秦岳给整死了——报复,这么好玩的事,怎么能一下就做完了呢?
今晚之后,秦岳应该知道。他招惹了一个何等凶残的魔王!
许岩胸中快意,他高兴地哼着歌:就让恐惧就如同达摩克利斯之剑一般悬在秦岳的头上吧。就让他惶惶不可终日,在恐惧和绝望的深渊之中挣扎吧!
欣赏着仇人的惊恐和痛苦,这是最大的人生乐事啊!
许岩心满意足之下,却也懒得再折腾这几个流氓了,他吹着口哨,把手插在裤袋里。悠悠然地往外走出去,几个受伤的地痞躺在地上,眼巴巴地看着许岩走人,却是一声不敢吭——他们被许岩折腾得够惨了,好不容易看他肯走人了。他们都感觉是捡了条命回来,谁还敢招惹他?
流氓们都盼着许岩能快走,但事与愿违,许岩刚到门口呢,门口却是自动被推开了,两个穿着整齐装备齐全的警察走了进来,领头的高个子警察手上还拿着个对讲机,他一边走进来一边心不在焉地对着对讲机说道:“。。。报告总台,我们已经赶到报警地点了,方记风味小吃馆。。。哎哎,你你,小伙子,站住了!刚刚有群众报警说饭店里有人打架,听说叫得很惨的,你看到了吗?是谁在打架?”
被挡住去路的许岩展颜一笑,露出了八颗洁白的牙齿,他很和气地说:“警官,我没看到有人打架呢——麻烦让个路,我吃完了,要出去了。”
那高个子警察“哦”了一声,他自言自语说:“估计打架的人已经走了吧。。。怎么方记今晚这么早就关门没人了?老板去哪了?我找他问问去。”
说着,那警察悠然往饭店里面走进去,绕过柜台之后,他才看到大厅的地上横七竖八地躺着几个人,还有那大滩大滩的腥红血泊。
看到一个警察走进来,赵六等人如同见到了天使,他们哭喊着:“警察,救命啊!救救我们啊!我们要死了啊!”
看到这一幕,高个子警察呆滞了足足一秒钟,然后,他猛然醒悟,急忙转身,指着许岩喊道:“拦住那家伙!抓住他!他是凶手!”
另一名警察反应很快,他立即抓住了许岩的右手胳膊,喝道:“放老实点!”这时候,门外又进来了两个警察,他们也上来帮忙按住许岩的肩头和手臂。
被三四个警察这样七手八脚地抓着,许岩心下恼怒,他冷冷道:“你们放手了——听到了吗?放手!”
在凶案现场抓到的凶手,警察们哪里肯放!他们死死抓住许岩,大声呼喝着:“蹲下!”有人拿出手铐要给许岩铐上,那高个子警察甚至从腰间抽出了警棍,他举着警棍大声喝道:“蹲下!立即蹲下!”
看着那高高举起的警棍,许岩脸上露出了灿烂的笑容,眼中却是掠过了一片血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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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夜十二点,一阵有节奏的铃声里,刚刚入睡的文修之被电话惊醒了。
文修之睡眼惺忪,他拿起电话瞄了一眼,无力地按下了接听键:“喂,我说老邓啊,现在都几点了。。。你这时候来电话,太缺德了吧?有事不能明天说吗?”
电话里,邓伯南的声音显得很沉重:“文部长,对不起,但没办法。。。”
他艰难而沉重地说:“出事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