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翠这一声叫嚷,吓的林夕落连忙低头。
撩起衣裙看看肚子,却并没有什么问题。
这哪儿来的血?
豁然脚上一疼,林夕落才发现脚旁有一柄雕刀,刚刚外面传来“老太爷出事”的叫嚷,雕刀落地之时割在了她的脚上。
冬荷即刻过来帮着包扎上药,而林夕落这松了口气,好歹不是孩子出事,她这一颗心也算彻底的放下了!
可还未等高兴多久,林夕落忽然皱了眉,一旁守着的秋翠登时大惊:“夫人,怎么了?”
“不行,曹嬷嬷,我……我不行了!”林夕落连忙躺下,连手都开始跟着颤,曹嬷嬷匆忙而来,上手摸了摸林夕落的肚子,即刻道:“快准备物件,烧热水,催生药,快!”
“要生了?”秋翠喃喃之后不免朝外大喊:“五爷,夫人要生了!”
魏青岩刚刚送福陵王离去,可行至门口就见林家人匆忙而来请乔太医,刚刚安顿完乔高升上马离去,这又传回林夕落要生了的消息!
魏青岩噎住,福陵王即刻道:“快让乔太医回来!”
“这时来不及了,估计已经快到林府,魏海,去林府看一眼,如若乔高升对林老太爷的病无能为力立即将他带回!”魏青岩边说边往侯府的后侧院奔去。
福陵王站在侯府门口也觉得有些迈不动步,这时候是回去?倒不如在一旁帮一帮忙,也让魏青岩买他一个好?
这般想罢,福陵王则慢慢悠悠的往后侧院行去,可行至一半忽然想起这事儿不对,他要是想让魏青岩买他的好,他如今就应该进宫!
魏青岩行至后院,已经听到林夕落尖叫呼喊,他即刻冲进去。却被曹嬷嬷一把推出来:“魏大人不能进去,在外等!”
“我要进……”
“不行!”曹嬷嬷即刻呵斥,让其余的婆子丫鬟准备好,她则堵在门口道:“如若是寻常之事。老奴也不会如此阻挡魏大人,这可不是规矩不规矩的事,女人生子,男人就是不许进!”
曹嬷嬷说完,则转身进了屋,而秋翠与冬荷两个人也跟着忙碌开来。
此时,侯府中也已经全都惊动。姜氏是第一个跑了进来,看到魏青岩呆若木鸡的站在门口,则上前道:“五弟,你在这里站着作甚?”
“我等。”魏青岩此时有点儿发懵,姜氏苦笑道:“这还不知要多长时间,你以为只是盏茶的功夫?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有了消息嫂子派人再去找你。”
姜氏说着,则也进了屋中。魏青岩快步要跟进,却又被曹嬷嬷给挡在外面。
未过半晌,宣阳侯与魏青羽也来至此地。看到魏青岩这副模样,宣阳侯初次有心讽刺:“没出息。”
“我愿意!”魏青岩还了一句,让宣阳侯冷哼一声,不再回答。
丫鬟们上了茶,魏青羽则拽着魏青岩道:“五弟,坐着等,这事儿说快也快、说慢指不定要几天。”
“怎么这么久?”魏青岩皱了眉,宣阳侯斥道:“你以为这是打仗?一刀豁了肚子拽出个娃子不成?让你等你就老老实实的等,别在这里废话!”
魏青岩看他一眼,心里则有些焦躁。
亲自目睹自己的女人生子。让他脑中豁然忆起了许多人、许多事。
有他的生母、有他前任夫人,这二人不过是一道累积而成的梦魇,而林夕落的叫喊声才是最刺痛他的心,孩子,不就是个孩子吗?何必要豁出命去要他?
魏青岩的心中格外的乱,而宣阳侯倒格外镇定。与魏青羽谈起朝事,其实也在讲给魏青岩听,可现在的魏青岩哪里有心管这等事?他一颗心都在林夕落的身上……
“行宫修建已经停止,天暖了,南边又开始蠢蠢欲动,咸池国与乌梁国结盟,轮番骚扰,前些时日将南边的守卫军三千余人全部屠杀,皇上大怒了!”
宣阳侯说完则看向魏青岩,他却丝毫反应都没有……
魏青羽也知道宣阳侯在此时是故意让他接话,只得道:“就不知此时会派何人为大将军率兵出征了。”
“都在抢这份功劳。”宣阳侯轻咳两声,“前些时日,本侯主动请战被驳回,齐献王也有心率兵,但他目的是要夺本侯手下军权,太子更是推举他手下的吴棣。”
“吴棣也是一颇有本事的人,只可惜他为人太过狂傲。”魏青羽看向魏青岩,“而且屡屡与五弟针锋相对。”
“人家愿意主动请战,这个被一个女人给牵制住,难怪人家瞧他不顺眼。”宣阳侯看着魏青岩,那目光如刀刺一样投去,可魏青岩却丝毫反应没有,只听着屋中的叫嚷声逐渐消去,心里反而更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