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宜梅一愣,沈氏就打趣的看了梁宜梅一眼,陈氏也是会心一笑,拉了梁宜梅进屋,道:“那些事就交给她们做好了,你培养了她们那么长时间,难道记个帐也记不了?”
阿梨几人连忙上前笑道:“小姐放心,奴婢们一定将所有的礼物都记好!”
梁宜梅想想也是,这是一个难得的练习机会,就让她们去了。
梁宜梅一直派人教她们认一些简单的字和算术,这样一来,就是她嫁出去了,家里也不至于乱套。
前面的郑决听到禀报就露出了一个笑意,拉了梁宜木就亲自出去接人,大家看见长平侯府的大管家亲自来送礼,纷纷让路,庞总管一路笑着拱手进来,见郑决和梁宜木迎出来,连忙紧走两步上前行礼,他常在京中行走,对六年前名冠京城的郑决自然也是认识的,而梁宜木在圣旨下来后,他就特意去认过人了。
郑决请他客厅说话,这时,客厅的宴席早就撤了,陈立岩和冯建杰也帮忙着招呼客人,梁宜林歉意不已,“……本是请你们来吃酒的,却要劳驾你们跟着一起受累!”
陈立岩却不以为然,“朋友之间说这些却是客套了,难道你去我家做客,遇到这样的事还能丢下我独自回家不成?”
几个月的相处,梁宜林也了解他们的秉性,也就不再多说,只是在心里暗暗记下了他们的情义。
两人见长平侯府的大管家都来了,相视一眼,就出了客厅往外面去招待那些还等在外面的管事。
只是两人刚走到门口,前面却走来一路人,陈立岩见他们身上穿的官服。脸色就是一变,给冯建杰使了一个眼色,就匆匆进去找梁宜木等人,而沿路的管事们见到来人也都是一静,本来嘈杂的胡同顿时安静下来!
陈立岩进来就冲梁宜木道:“快,快出去迎接。太子府的王府丞来了。还是穿的官服!”
几人脸色微变,就朝庞总管看去,发现他也讶异,几人就按耐住。整了整衣冠,就迎出去。
王府丞虽然只是正六品的官,郑决和尚志清的官职都比他高。可是他代表的是太子,他们就不得不出去行礼。
王府丞却很客气,三言两语就说明了来意。他也知道他的突然到来会让人忐忑,所以也没有绕圈子,直接将太子准备的礼物拿出来,“……这把刀是殿下小的时候老长平侯送给殿下的,梁千户从军七年,杀敌不少,殿下也说宝刀配英雄。这把刀就送与梁千户,望梁千户以后更英勇杀敌才是!”
梁宜木和郑决对视一眼。郑决几不可见的点点头,梁宜木就跪下接过礼物,表了一番忠心。
王府丞露出笑意,就笑道:“听说梁千户明日就要回北地了?”
梁宜木不知他的意思,但还是诚恳的道:“是。”
“殿下怜惜你们兄妹三人分离数年,如今好不容易才见面,边关又没有战事,所以殿下帮你又说了十日的假,十一天后你再启程就是了。”
如果说太子送刀给梁宜木做生辰礼是因为长平侯府,那么现在为梁宜木争取了假期则是因为看重梁家了!
长平侯向来公正,断不会为了大舅子谋私利的,所以梁宜木才要按时归营,可是现在太子却动用了自己的人脉为梁宜木争取了十天的假期,由此可见太子对梁家的重视程度。
在场能来送礼的都是各家得用的管事,来这里一是因为长平侯府,二是来探风声的,见此情景,大家的脑袋瓜子都转了起来,看梁家兄弟的眼神都不一样了!
而梁鸿霁派来送礼的管事却是苦涩的低下了头,现在三老爷还没将钟离那边的事料理好,先前又那样训斥过梁宜林,而看梁宜木上次的表现,他好像根本不在乎三老爷的关系……
这一场宴会办得劳累不已,送走了所有人,梁宜木对着难掩疲色的众人,歉然的笑道:“天色已晚,我让人收拾了客房,大家今晚就在这里歇息了吧,正巧明天就是沐修的日子,我再请大家喝酒!”
“行啊,”徐润新不在意的笑道:“只要多拿些老窖酒就好了,我们明天走的时候给每人都准备一些。”
梁宜林斜睇了他一眼,道:“你就是酒铺的老板,竟跑到这里来讨酒喝?”
徐润新就愤愤道:“还不是小梅子,好像怕我们把酒铺子搬光似的,还限制了我们的取酒量……”
“行了,”郑决大手一挥道,“这种事你又不是做不出来,我看梅子这个办法好,你还是赶紧去看看福哥儿和安哥儿吧,一天不见,也不知他们闯祸了没有?”
转头对尚志清道:“你今晚也别回去了,弟妹怀着身孕,总是走动也不好。”
尚志清点头应下。
冯建杰却眼睛亮亮的旧话重提,“你这里还存有酒?那明天可一定给我们带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