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这句话侯云平是放到心里的,李轩然平时看着吊儿郎当的,却是最心软的,小的时候看见路上的病猫病狗都会想带回家去。
李太夫人为此还将李轩然当做女儿养了,李轩然小的时候长得唇红齿白,又粉嫩粉嫩的,几个哥哥都很喜欢他,潜意识下也把他当成了妹妹,李轩然懂事以后就坚决不再穿裙子,反而跟在侯云平的后面和琰泰一起爬树掏鸟蛋,就养成了现在这副别扭的性子。
这些都是一闪念而过,侯云平已经说道:“所以我才让暗一和李继随蒋家的人去福建,我们是没办法阻止厉家的人,可是蒋家在福建的人脉不浅,未必就比不上厉家,现在我们又站在了他们后面,他们有了底气,就算斗不过厉家,我们也有足够的时间了。”
李轩然稳定了情绪,脑子也动了起来,“那我现在就安排我的人下福建。”
侯云平点点头,南边那一块一直是李家负责的,李轩然要比他熟得多。
只是事情的进展并未如两人所想的那么顺利,他们派出去的人要么失去了联系,要么就是重伤而回,却连拦截自己的对手的底细都没有摸清楚。
蒋家在福建虽然拖住了厉家的脚步,却还是没有海船的消息,厉家派出去的海军也没有回来,据说还在还上剿匪。
蒋家拿着两府的名头在福建和厉家作对,福建的官员顿时都躲起来,不再拦着蒋家的路,但也没开方便之门,只是旁观起来,厉家顿时艰难起来,厉武气了个半死,却又无可奈何。
给长平侯府写的信如石沉大海,音信全无,厉家就知道这是长平侯府在推脱。
而在这个时候,蒋家派出去的人潜到了各个渔村,告诫他们闭门不出,厉家可能要拿他们来立军功。
沿海渔民顿时惊慌起来,这种事他们并不陌生,虽然没有亲自经历过,但他们的亲人朋友或经历过或听说过,顿时谣言四起,福建的局势紧张起来,大家人心惶惶。
也正因为这个谣言,那些追着蒋家要说法的商户顿时转移了对象,纷纷猜测起来,虽然还不敢到厉家去索要东西,却一双双眼睛都看着厉家。
厉武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厉家老太太天天对着他哭,厉武心里烦躁,顿时喝道:“不要哭了!现在哭有什么用?早干什么去了?我早就说了不要惯着他,你们偏不听,现在好了,闯了大祸,还要我给他擦屁股!”
厉老太太擦干眼泪,恨声道:“也是蒋家逼人太甚,不过拿了他们几船的货,他们竟然要把天儿往死里逼!”
厉武脸色顿时涨得铁青,手发抖的指着她说不出话来,深吸了几口气,才咬牙切齿的道:“这段日子你就和他一起在房里深思,不许出去!”
厉老太太一愣,继而大怒,“你要软禁我?厉武,你也不看看我是谁,当年要不是我爹,你现在还是个什么都不是的小兵呢?现在我爹娘走了,你竟然要把我关起来?”
厉武气得不轻,但也知道和她讲道理是说不通的,他直接转身就走,出了外面就吩咐人将这个院子围了。
厉老太太在里面哭闹,等到第二天她要出门才发现自己被软禁了,心里气急,刚要闹起来,却被几个婆子“请”回房里了。
厉武叫来了儿媳妇,道:“孙媳妇也有一段日子没回娘家了,你最近有空,陪她回一趟吧,也去看看亲家母。”顿了顿,他垂眸道:“曹家曾经是侯家的手下,也算有交情,长平侯夫人娘家的那些货,我们会尽快帮他们找回来的。”
厉太太知道公公这是为儿子开脱,心里微松,婆婆和儿子被关起来,她还真怕公公一狠起来,为了整个厉家将儿子交出去,现在听这样说,厉太太心里放松了些。
曹可媛听说要回京城,心里冷笑一声,乖乖的收拾东西和婆婆一起启程。
侯云平和李轩然在京城知道了蒋家的策略,都是微微一皱眉,这样一来,大家都会将福建谣言的事归到两家的头上,不过也没办法,福建的海岸线太长,渔村又这么多,谁知道厉家会朝哪个村落下手?事情闹大,也能让厉家忌讳一二。
太子收到消息的时候,露出一个温润的笑容,对底下的黑衣人道:“舅舅误会我了,福建的渔民也是我的子民,我又怎么会拿他们的性命来做筹码呢?”
死板的声音回道:“要不要知会一下侯爷?”
“不用了,”太子将信点燃,烧了,道:“虽然与计划有些出入,但也不影响大局,更何况,下棋哪有总是能意料下一步的?一直生活在舅舅的羽翼下,这次就让舅舅知道我已经长大了吧!”(未完待续)R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