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被初冬的雪掩埋
在死亡和坟墓中站起来的将是一个复仇者
一个只信奉血债血偿的复仇者!
济南前线! 山东半岛的敌人以美军1411装甲师、141装甲师为主力,联合联军的另外三个步兵师向济南挺近妄图破济南胁迫京津。
山东驻军1军负责对敌进行阻击,为京津地区的战略撤退争取时间。
但是只一个晚上1军的防线就后退了1公里。
前一晚坦克的炮火声以及飞机声响了一夜,在凌晨的天光下,雪原呈现一种寒冷的暗蓝色。在远方的各个方向上,被击中的目标冒出一道道黑色的烟柱,几乎无风,这些烟柱笔直地向高空升去,好象是连接天地的一条条细长的黑纱。
顺着这些烟柱向上。刚刚显现晨光的天空被一团巨大的白色乱麻充塞着,这纷乱的白色线条仿佛是一个精神错乱的巨人疯狂地划在天上的。那是混杂在一起的歼击机的航迹,是中国空军和联军空军为争夺制空权所进行的一夜激战留下的。
一晚上的时间我们的两个坦克团就这么没了,说实话这场仗打的一点都不公平,因为来自空中和海上的精确打击持续了一夜,并且敌人的每一次打击都极其的精确,几乎每一次炮击和轰炸都预示着我军一个重要军事目标的毁灭,几乎有一个团的坦克还没有接敌就被炸的溃不成军。而我军。别说随时掌握敌人的动向了,就是军队之间的联络都不能保证,配合更是无从谈起,这样的仗实在没办法赢。 莫立寿所在的电子对抗排是在半夜被毁灭的,当时他所在排的位置上落下了六颗激光制导炸弹。林云佼幸逃生,他乘坐的那辆装载了干扰机的86式装甲车还在燃烧,这个排的其它电子战车辆现在都变成散落在周围雪地上了一堆堆黑色金属块,当然还有一块块熏黑烧焦的碎肉。
莫立寿的胳膊也被弹片划出了一道口子,幸好天气冷伤口的血早就凝住了。他一直躲在一个弹坑中,但是当弹坑的余热散去晨寒袭来,他感觉到了寒冷。
他用手撑着坐直身,右手触到了一团粘糊糊的冰冷绵软的东西,看去象一个粘满了黑色弹灰的泥团。他突然意识到那是一块残肉,他不知道它属于身体的哪一部分。更不知道属于哪个人。在昨夜的那次致命打击中,阵亡了一名中尉,两名少尉和八名战士。
莫立寿呕吐起来。但是除了酸水什么也没吐出来,他的反胃一部分是来自那团残肉但更多的是来自昨夜一晚上的惊恐,他是第一次参加战斗,没想到死亡会来的那么简单、那么措不及防,根本不会像电视里那样给你慷慨激昂说话的机会,甚至死之前你都一无所知。
他也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茫然,在他的排被消灭之前其实就已经失去了和其他部队的一切联系,敌人总是能轻易的破解他们的通讯频段并加以追踪干扰,并且电子对抗目标是敌人首要的打击目标。他能猜到昨晚的六个电子干扰排估计全都不能幸免。这在开战以来已经成为了一种常态。
莫立寿深刻的认识到,美国果然不是一般的对手。光是技术上的差距就足以将我们压死,今后的战斗我们可能一直处于瞎子、聋子的境地。
想到这些,他不免有些绝望,在绝望和令人窒息的死寂里时间又过去了半个小时,这意味着新一轮的地面进攻就要开始了。他拧大了别在左肩上的对讲机的音量,但传出的只有沙沙的噪音。突然,有几句模糊的话语传了出来,仿佛是大雾中朦胧飞过的几只鸟儿。
“……6观察站报告,1437阵地正面,m1a三十八辆,平均间隔六十米;布莱德雷运兵车六十辆,距m1a攻击前锋?米;m1a二十四辆,勒克莱尔八辆,正在向1633阵地侧翼迂回,已越过同1437的接合部,1437,1633,17阵地,准备接敌!”
莫立寿克制住因寒冷和恐惧引起的颤抖,使地平线在望远镜视野中稳定下来,看到了天边出现的一团团模糊的雪雾,给地平线镶上了一道毛绒绒的镶边。
同时,轰鸣声也在他的背后想起,他调转望远镜的镜筒就看见了一排排99式、98式坦克已经离他非常近了。
莫立寿认出这是1、16坦克团上来了,估计后面还有11和116炮兵团在随时准备炮火掩护,这是我军的第二道防线,他们竟然主动出击了!
莫立寿的心一下子就揪紧了,昨天的惨败就在眼前而他的弟弟就在1坦克团。他冲着对讲机拼命的呼叫想要联系指挥中心但是敌人新一轮的电磁干扰又开始了,对讲机只会一味的传出刺耳的尖叫。
但是对讲机的尖叫很快就被急风骤雨般的炮火声压的根本听不到了,白雾瞬间变成了疯狂闪烁的粉红色光幕。
莫立寿伏在弹坑的底部,他感到身下的大地在密集的巨响中象一张振动的鼓皮,身边的泥土和小石块被震得飞起好高,落满了他一身几乎将他埋了起来。在这爆炸声中,还可隐约听到?反坦克导弹发射时的嘶鸣声。莫立寿感到整个宇宙都在这撕人心肺的巨响中化为碎片,并向无限深处坠落……就在他的神经几乎崩溃时,这场坦克战结束了,它只持续了不到十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