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机铃声响了,饶迪猛地抬起头,下了飘窗,见到顾沉漠的来电,她迟疑着,犹豫了下,才接起。
满身疲惫的顾沉漠,在电话接通后,露出一个愉悦的笑容。
“想我了没?”他笑着问,想着那晚还没完成的激情,有点遗憾。
想。
饶迪在心里回答,没说出来,“什么事?”淡淡的语气,机械的声音,不带一点感情。
顾沉漠皱眉,他以为经过那两晚,她已经和以前不一样了,结果,这语气,这话,还是和以前没两样。
“Sandy,我是你男朋友,不管有事没事,我都可以跟你讲电话,明白吗?”他耐心地教导她,他相信,他能教会她很多。
前提是,她愿意听。
“不明白,我很忙。”她撒谎,也不想提去了医院的事,只想躲在自己的世界里,不想再出去了。
顾沉漠的心撕扯了下,明知道她就是这样的个性,但是,她冷漠的声音,还是轻而易举地,伤到了他。
陷入爱河里的人,就是如此敏感、脆弱吧?
“Sandy,你这样说话,很让我难过,对我要有点耐心,OK?”他耐心道,声音轻柔。
“你在要求我?我最不喜欢被人要求,我只喜欢做我喜欢做的事,说我喜欢说的话。”饶迪冷淡道,态度也很冷,教顾沉漠一头雾水。
记得母亲刚出事那晚,她在电话里还很懂事的,劝他珍惜妈妈,现在,怎么又冷淡了?
“我没有要求你的意思,Sandy,撒娇,你懂吗?刚刚我是在对你撒娇,不是要求。”顾沉漠连忙道。
饶迪垂头,看着端坐在跟前,仰着脑袋摇着尾巴看着自己的奥斯卡,它正在对自己撒娇,所以,她懂什么是撒娇。
是她不对,她在刻意疏离顾沉漠。
“我很忙。”说完,直接挂断。
顾沉漠慌了神,她怎么了?
可能是因为他几天没去她那,她失落了。
饶迪关机了。
顾沉漠到医院的时候,许俏正在喂母亲吃饭,他很想直接把许俏撵走!
那样的话,老太太也会气吐血吧?
“俏俏,你歇会儿,我来吧。”顾沉漠洗了手,走近*畔,对许俏说道。
许俏将碗给了顾沉漠,“汤凉了,我去热汤!”
“看看俏俏,多温柔体贴的姑娘!”顾母看着许俏的背影,拍了下顾沉漠的手,夸道。
“是,好姑娘。”顾沉漠低声附和了句。
“儿子,你脑子终于开窍了?”
“妈,不管我喜欢不喜欢许俏,她都是好女孩,可惜,她再好,我也不动心……”顾沉漠轻声道,顾母的脸色变了。
“你还想气死我!”
“不想。老太太,您饶了我吧!来,吃饭,别提那些不开心的了!”顾沉漠哄道。
顾母白眼他,“那饶迪……还缠着你?”
也不知饶迪跟他说了没有,今天探病的事。
“我们是男女朋友,您说呢?”
“哎……作孽啊……”顾母叹息道,顾沉漠不由着她抱怨。
许俏被他支开,在过道里,顾沉漠再次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大漠哥,我也知道,没名没分的,在这照顾伯母不像话,我也说过要走,可是伯母她听说我要走,心情立即就不好了,我不忍看她难过……”许俏一脸为难,快哭了的样子。
“长痛不如短痛!你不可能成为她的儿媳,更不可能照顾她一辈子!俏俏——”
“顾沉漠!你背着我和俏俏说什么?!”身体羸弱还不能下*走动的顾母,居然从病房找出来了,看到她,顾沉漠大惊,许俏也是,两人连忙冲上去,把她扶住。
“妈!您出来干什么?!”顾沉漠恼火,没好气地吼。
“是你,你背着我欺负俏俏,撵她走!”顾母也毫不示弱,跺着脚,气愤道。
顾沉漠快给她给跪了!
许俏也快哭了,“伯母!我求您赶紧进去吧!”
顾母好不容易进了病房,这一折腾,心口的刀口疼得更严重了,躺*.上一直在痛苦低吟。
顾沉漠出了医院,就直奔超市,买了一堆食材和饶迪喜欢吃的零食,还拿了几盒安.全.套。
傍晚,空荡的公寓里,空无一人。
奥斯卡也不在。
饶迪还没下班,他去了厨房,冰箱里还有剩菜,还是他那晚做的,水槽内有脏碗,碗里也是剩菜。
难道她这两天都吃剩菜?
“Sandy,你真是个孩子!”他*溺地自言自语道。
顾沉漠做好晚饭的时候,饶迪还没回来,鄙视,已经六点半了。
按理说,她早该到家了,她公司离这不远,都是商务区。
打电话给她,提示关机。
印象里,除了坐飞机,她从来不关机,商务人士,关机影响业务。
顾沉漠有点慌了。
他刚要出门去找,想起什么,找去卧室,但,饶迪不在,而且,奥斯卡也不在。
哪去了?
顾沉漠给Amy去了电话。
“顾律师,Sandy今天没有上班,下午四点的时候,给我来过电话说,她到机场了,飞总部出差去。”Amy如实道。
飞总部?她怎么没跟他说?!
顾沉漠边听边打开衣柜,她那只银色的箱子是不见了。
“她的行程是提前安排好的,还是临时的?”
“上午她去医院的时候,还没说要飞总部的。”
“去医院?什么意思?”
“顾律师!Sandy上午去医院探望您母亲了,进去不到五分钟吧就出来了,之后就回了公寓,没上班。”Amy如实道。
他完全不知,饶迪去探望过了。
是不是母亲对她说什么,她生气走了?
顾沉漠挂了电话,拍着脑门。
“你一声不吭地走了,是什么意思?!”他冲墙上挂着的,饶迪拍的黑白色的写.真照片,没好气地吼。
他气她,就这么一声不响地飞了,不知归期,不知她的心思。
——
顾沉漠*没睡,查过飞纽约的航班,还在空中,十几个小时之后才降落。
他第二天一早,在医院门口堵住了许俏,她像往常一样,带着早餐。
“大漠哥,你精神状态很不好,没睡好吗?”许俏看着满身疲惫,一身烟味的顾沉漠,沉声问。
“昨个儿,饶迪来看我妈了?”顾沉漠黑着脸问。
许俏点头,“我以为你知道她来的。”
“我妈对她说什么了?”顾沉漠冷声问,黑眸阴鸷。
“大漠哥……”许俏一脸为难的样子。
“你给我说清楚!”顾沉漠失了平时的礼貌和温和,不客气道。
“伯母其实也没说什么,Sandy姐没说两句话就走了。只不过,伯母在她面前说我是她未来儿媳,我反驳她了!”许俏刚说完,顾沉漠握紧拳头,发出清脆的骨骼摩擦声。
“从今天起,请你不要再照顾我妈!我们顾家有的是保姆,请得起看护,她也有儿有女!”顾沉漠不客气道,言外之意是在讽刺许俏。
他虽然觉得许俏无辜,但,她也有错,错在她态度不够坚决,何况,一个年纪轻轻的女孩,真能跟一个年过六十的老太太处这么好?
许俏的脸色涨红,委屈得快哭出来的样儿,顾沉漠冷酷地走了,进了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