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知道,人和动物其实都一样。
顾沉漠找到她时,裹着睡袍的她,正在帮奥斯卡吹毛发,很认真很温柔。
饶迪见到他,眼神有点躲闪。
顾沉漠拎着行李箱,里面是他从北门的住处拿来的衣服,就这样,很顺理成章地,又*了!
刚关掉吹风机,饶迪听到顾沉漠的手机响了,他手机铃声和她的不一样。
她没有帮他接电话的习惯,只是过去,想调成静音,等他出来告诉他。
屏幕上,显示“许俏”两个字。
饶迪立即丢掉手机,一脸嫌恶,手机还在响,她看向卫生间,大步冲了过去,拉开玻璃门,“顾沉漠!许……”
浴.室里,花洒下,男人赤着身子,正在洗头发,泡沫从他的双肩,沿着他的身体曲线,滑落……
看PPT的时候,刚了解了男人的身体构造,现在,活生生的一个男人,展现在她面前,在看到那最**的地方时,她才意识到,看到了不该看到的。
心脏如被烫了下,双颊酡.红,连忙转身。
顾沉漠将饶迪的一切反应看在眼里,“Sandy,怎么了?”他扬声问。
饶迪才恢复冷静,“许俏给你打电话了!”
她大声回答,跺着脚走了!
很生气!
许俏为什么还联系他?!
饶迪抱着奥斯卡出了主卧,直奔自己的书房。
顾沉漠怕饶迪生气,很快冲洗干净,出去了。
“Sandy?”她不在,奥斯卡也不在,瞬间心慌,立即找出去。
在书房找到了蜷缩在沙发里,抱着奥斯卡的女人,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
“Sandy!你生气了?”顾沉漠走近,蹲在沙发前,仰着下颌,对她问。
“你走!你去找许俏!我不要你!”饶迪冷冷道,双眼幽怨地瞪着他。
顾沉漠却笑了,这女人,不懂吃醋还好,懂了之后,就掉醋缸里了!
“许俏只是打电话给我,我又没找她,你生气什么?”他笑着解释,将奥斯卡从她怀里赶走,自己在她身边坐下,把她往怀里拽。
饶迪躲开,还幽怨地瞪着他,顾沉漠笑着白了她一眼,“当着你的面,我回给她,OK?”
顾沉漠拨了许俏的手机,饶迪已经背对着他了,她知道何为**,才不愿意听他们说什么,但心里特别想知道。
“许俏,你刚刚找我。”冷淡疏离的语气,叫她大名,和她划清界限。
许俏听到顾沉漠的声音,眉头微皱,“大漠哥,今天伯母又约我了,我拒绝了,你是不是没和伯母说我们的事啊?”
顾沉漠在心里叹了口气,很反感母亲的行为,饶迪悄悄地转过头,她不知道顾沉漠为什么没吱声。
“我跟她说过,如果有她让你误会什么了,我向你表示歉意,如果她打扰到你了,我也抱歉。许俏,我的婚姻,应该由我自己做主,我妈再找你,你还是直接拒绝吧,不要担心得罪她!”
“嗯。大漠哥,我懂。不早了,休息了,再见。”许俏的语气很轻,很柔,透着一点点淡淡的伤感,顾沉漠等了半分钟,电话才挂断。
饶迪已经起身了,要离开的样子,顾沉漠拉住她的手,“Sandy,我对许俏的态度很坚定,那就是,不可能跟她在一起,你要相信我。”
他坐在那,握着她的手,饶迪背对着他,站在那,没转身。
“阿漠,你.妈妈喜欢她……大漠,你走吧……别跟我在一起。”饶迪大概明白,结婚那些事,很复杂,说这一句时,显得很认真,透着一丝绝望。
顾沉漠猛地站起,绕到她跟前,“你在说什么鬼话?!”他懊恼地低吼。
他要的是她的坚定和执着,她却要把他往外推!
饶迪垂下头,不吱声了。
“饶迪,你听好,只要我肯跟你在一起,我妈,我爸,其他所有人,都无所谓!”他大声道,捧起她的脸。
饶迪双眼泛红了,看起来很委屈的样儿。
“我听到你.妈妈说我不好,心会痛……她和许俏逛街,对许俏非常好,对我很讨厌!”饶迪鼻酸道,心里很难受,那是他的妈妈,她当然在乎。
她不是真傻,知道自己和别人的不同,其实,骨子里还是有些许自卑的。
所以才会说让顾沉漠走的话。
顾沉漠看着这样的饶迪,更加心疼,将她按进自己怀里,牢牢地抱着。
“那是我妈眼光不好,没发现你这块宝。Sandy,你只要在乎我一个人,就够了。”
饶迪反手抱住了他。
“我不是宝,我是男人婆……”
“什么男人婆!”他说着,揉了下她的TUN。
“我的胸,还没你的大!”饶迪大声道。
“……”顾沉漠无语。
“啊!我要去吃木瓜!”
“别吃了!让我帮你按摩,我们现在来比比,谁的大,OK?”升起了邪念,他坏笑道,她已经垂下了头,双颊酡.红。
“不要!”她娇羞地跑了,顾沉漠连忙追去,奥斯卡见他们在跑,它也跟着跑,到了主卧门口,奥斯卡被顾沉漠拦在了外面,怕关键时刻,这小东西又打扰他们!
“Sandy!你跑不掉的!我来检查检查你生理卫生知识学的怎样,要不要帮你复习一遍?你……”顾沉漠将房门反锁,边说着,转身时,他傻眼了。
饶迪背对着他,把浴袍脱了,浴袍底下,未着丝缕……
从背面看,那是一个身材完美的女人。
顾沉漠倒吸口气,鼻子酸酸的,脑门一抽一抽的,肾上腺素在极速飙升。
饶迪缓缓地转身,一只手臂遮掩胸口,一只遮掩幽禁地带。
他是第一次,借着灯光,看着她。
那马甲线分明的腹部,每一条线条都性.感撩人……
“Sandy……你……”没想到她这么直接!这个惊喜,教顾沉漠欣喜若狂。
饶迪害羞,怯怯地垂头,因为无措,双脚脚趾在不停地翘,顾沉漠一个箭步上前,冲到她的跟前,饶迪惊呼一声,已经被他抱住。
激情的吻,落下……
——
关键时刻,饶迪将他推开,“会不会有小baby?”
“不会!”顾沉漠满头大汗。
饶迪摇头,“我知道会!你骗我!”
“那戴T行吗?”
“那是什么?”
顾沉漠无语,这里也没套啊,懊恼地想直接把她给征服了!
真是失策,应该提前买好的!
“Sandy,听话,不可能一次就怀.孕的!”
“有概率的存在,就有可能中奖。”饶迪一本正经道,她看PPT的时候,研究过了。
顾沉漠扶额,“宝贝,等我,我去买!”
说着,起身就去穿衣服,他了解饶迪,她坚持的,别人劝不动。
顾沉漠走了,饶迪拉起被子,蒙住自己,脑子里尽是刚刚的那些感觉,很奇怪,也很美妙,像吃到了非常可口的菜肴,翻了个身,燥热的感觉又袭来……
——
便利商店在北门,他开着饶迪的车子去的,他聪明地下车,就要进店里,“顾沉漠!”
听到母亲大人的叫喊声,顾沉漠懊恼,转了身。
“您怎么来了?!”没好气道,懊恼地扶额,外面很冷,他出来匆忙,没带外套,只套着毛衣。
“该是我问你,这么晚,去哪了?!公寓黑灯瞎火的!”顾母明知故问,她知道,饶迪就住这个小区的南门,顾沉漠又跟她住一起了!
“我在我女朋友那!”顾沉漠反驳,“妈,我不是未成年吧?您也没权利再管我、干涉我的人身自由吧?”
“你……!你要是正儿八经点,我会大半夜地跑来找你吗?!我不想跟你在外头吵,现在就去你的公寓!”顾母担心被人看到母子俩在这争吵,拉着顾沉漠就要走。
“有问题,明天再跟您说,成吗?现在,您老老实实回老宅去!”顾沉漠愠怒道。
“回老宅?回去我睡得着吗?顾沉漠!为了你的破事,我最近都失眠了,你晓得不晓得?!”
“活该!自找的!”
“你……!逆子!”顾母说着,捂着心口,一副喘不上气的样儿。
“老太太?妈?”眼见着老人要晕倒,顾沉漠慌了,连忙扶住,顾母指着自己的包。
顾沉漠立即从里面翻出她的心脏.病药,喂她吃下,又将她抱起,抱上车。
“大漠……你真要气死我吗?”顾母摸着心口,虚弱道。
“您甭说话了!我不想跟您吵!”顾沉漠无奈地低吼。
他开车直奔医院。
饶迪左等右盼,顾沉漠出去一个小时还没回来,她皱着眉头,他去哪了?
顾沉漠的手机在家,外套也没穿,不会跑掉……
又等了半小时,他还没回来,饶迪只好穿上衣服出门找,他走之前说过,就去北门。
夜深人静,京城的深秋很冷,她在小区里走着走着,迷路了。
在外面冻了个把小时,才摸.到北门,他的公寓没人。
她知道他公寓的密码,进来后,没再出去,怕再迷路,开着手机,一直在等他的电话。
——
顾母的心脏要动手术,顾沉漠*都在医院忙,被护士叫来叫去,办各种手续。
凌晨三.点,他用医院的公用电话给饶迪打电话,以为她睡着的,谁知,她第一时间接了。
“你去哪了?”焦急的声音传来,她也会有这样焦急的语气呢,顾沉漠莞尔。
“Sorry……”他开口,疲惫的声音,沙哑不已。
“我妈来找我,心脏.病发,现在正在医院里,我刚忙完手续。你怎么还没睡?”他心疼地问,这傻.瓜不会一直在等他吧?
“阿嚏……!”饶迪打了个喷嚏,冻感冒了。
“我出来找你,找到你公寓了。阿姨怎么样?要紧吗?”
“老.毛病了,一直没做手术,这次要做了。你好像感冒了,自己烧点热水喝,OK?”他细心道。
“OK!我可以!”这些对她来说都是小菜一碟,不是生活不能自理的人。
“你照顾好妈妈……”饶迪轻声道。
“Sandy,你说什么?”顾沉漠心悸,也感动,她其实不是伦理不懂的人。
“我说妈妈……阿漠,爸爸妈妈都很重要,你要珍惜他们,我很小的时候就失去他们了,这些年,一直很想念他们,但是,他们死了,回不来……你要珍惜他们……”饶迪哑声地说,快要哭出来似的。
她想起了她的父母,六岁,就永远地失去了他们。
顾沉漠更心疼,也更觉得她很好。
“我一直都很珍惜他们。Sandy,明早不能给你做饭了……”
“我懂!我不是傻.子!你去忙你的!”饶迪说完,立即挂断。
顾沉漠听着“嘟嘟”的忙音,有点失神,转瞬,嘴角露出一个*溺的笑容。
善良的傻姑娘!
——
顾沉漠第二天班都没上,在医院陪着顾母,手术定在明天。
“我要是死了,就怨你。”顾母吃着儿子给削的苹果,撇着嘴道。
顾沉漠冷哼,“老太太,您能不道德绑架吗?血浓于水,您怎么就不能开明点?非得跟我争个你死我活不可?!”他半玩笑,半无奈道。
顾母还没反驳,门口有了动静,许家父母和许俏来了。
顾沉漠心里一阵懊恼,表面还是客气地上前迎接了,收过鲜花和果篮,一阵客套和寒暄。
看着母亲握着许俏的手,一脸和蔼笑容的样儿,顾沉漠出病房要给饶迪打电话,想叫她过来,又怕把老太太气到,只能作罢。
顾沉漠没叫她去医院,饶迪迟疑着,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过去。
给虞希打了电话,询问她的意见。
虞希知道,顾母现在还不待见饶迪,她要是去了,加重病情怎办?
“Sandy,我们都还没去呢,我觉得还是等顾伯母的手术成功后,再过去看她比较好!”
“这样……好!”饶迪心里有了谱,以前很讨厌交际、应酬的,客户都是让属下去接待、应酬,公司有专业的公关团队,不需要她操心。
——
顾沉漠在母亲手术后打过一次电话给她。
顾母的手术很顺利,支架搭桥,术后很痛苦,情绪很不好,唯有见到许俏才开心得合不拢嘴,她要许俏留下,跟她聊天、作伴。
顾沉漠暂时没管,只能先顺着老太太,但私底下跟许俏再三表态了。
饶迪没问虞希他们,到底什么时候去看望顾母,为表诚意,她要自己去。
探病最好是上午,医院规定,上午十点到十一点是探病时间。她知道顾沉漠上午要去律所,没联系他,鼓足勇气,去了医院。
Amy陪着她到了住院部,刚好是探病时间。
“Amy,你看看我,衣着得体吗?”一身素色的饶迪,摘掉墨镜,对Amy问,她有点紧张。
“当然得体啊!您很优雅!”
“水果和花,合适吗?”饶迪又问。
Amy笑了,仔细帮她检查花束,“没问题!水果也没问题!”
鲜花不能有菊.花,水果不能有忌讳的搭配,如“枣柿”。
饶迪怀捧鲜花,右手拎着水果,到了病房门口,敲了敲门,很快,门开了,一张娇柔的脸蛋也映入眼帘。
许俏……
许俏看到她,也愣了下,“Sandy,是你啊!”她立即扬声笑着道,病*.上的顾母听到这个英文名,伤口疼得更厉害了,“晦气!”她低咒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