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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云达赋吓得退了出来的,不是别人,正是方氏。
适才云画眉下口不轻,方氏的鼻子和脸上都血肉模糊的。
方氏毁容,是定然的了,只是能治愈到哪种程度,就要看大夫能不能妙手回春了。
只是云达赋没有想到,会是这样,自然吓的不轻,不过想到冥漠雪还在外面,云达赋哪能丢了自己的脸面,便故作镇定的走了出来,道:“你阿母的脸……,是怎么一回事?”
冥漠雪看到云达赋又走了出来,便轻声回道:“阿爷,七妹妹想必也是被那些蜈蚣和那条大蟒蛇吓到了,这才一时……”
云达赋皱起眉头,声音更加冷冷的怒道:“好端端,哪里来的蜈蚣和蟒蛇?!”
冥漠雪叹了一口气,“要说有蟒蛇,还好说,庵堂毕竟在山里,说不定是有人惊动的冬眠的蟒蛇,那蟒蛇这才为了取暖游进了温泉。至于那些黑头蜈蚣,这样的冷的天气,是不可能如此大批量的出现在温泉的。阿爷只怕还不知,先前庵里先是无端燃起了大火,阿母就曾说过,指不定是有人寻仇,所以儿同七妹妹八妹妹去温泉的时候,这才有方家的护卫跟随,在外面守着,只是不知道,既然有人守着,那些蜈蚣是如何进来的。”
冥漠雪说着,不等云达赋反应,又道:“也或者,是那温泉水中有什么黑头蜈蚣喜欢的东西,所以那些黑头蜈蚣才爬了去,只是当时七妹妹正在沐浴,她身边的婢子又不在跟前,阿爷知道,七妹妹之前就被蛇伤过,这次突然又看见蜈蚣又是蟒蛇的,七妹妹大概是受了惊吓,竟然顾不得自己衣衫不整就惊声尖叫了起来,倒是那些护卫也是,竟然都不动脑子,竟然不管不顾就冲进了温泉里,竟是有好有个大男人。阿爷想想看,七妹妹一个娇滴滴的小娘子,哪里受得了这种打击,又怕又气,怒急攻心,自然是一下子就晕过去了。”
冥漠雪这话,说的很是直白,云达赋连脑子都不用动动,就立即猜到,那些黑头蜈蚣,是有人故意放进去的。
云达赋的眼睛微微一眯,浑身散发出危险的气息,什么有人寻仇,他云达赋虽然身为御史中丞,平日里得罪人不少,但是有方家在他身后戳着,如今又多了个韩家,谁敢找他寻仇。
不管是这大火还是这黑头蜈蚣,云达赋敢肯定,定然是他府里的这些个女人没事找事,非要闹出事来的,而且云达赋还敢肯定,这件事同他那位刚刚破了相的夫人,定然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云达赋冷哼一声,简直气到了极点,如今什么都不重要,可他的脸面往哪搁?
冥漠雪不理会云达赋心中所想,只是接着道:“七妹妹可能是一时接受不了刺激,不知怎的就疯了,便是七妹妹贴身伺候的喜鹊去拦她,还被七妹妹差点咬掉了手指,喜鹊怕的去求阿母,阿母这才去看七妹妹的,谁知阿母才刚走进七妹妹的院子,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七妹妹就将阿母给扑到在地,一口咬在了阿母的鼻子上……后来若不是祖母和儿赶到,只怕阿母的鼻子就要……”
冥漠雪没把话说完,云达赋就怒道:“什么!竟有这样的事情!其他人都在做什么,难不成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吗?!”
冥漠雪不急不缓的又道:“院子里的婢子都被吓坏了,而且七妹妹实在太突然了,都来不及反应,就……”
“哼!”云达赋重重的哼了一声,随即在廊下来来回回的踱步,不知在想些什么,而院子里的婢子和婆子们,此时都跪在地上,瑟瑟发抖,汗如雨下!
云达赋的心里烦躁不安,他每走一步,脑子里满满都是,若是这件事一旦宣扬出去,对于云府的声誉会是有多大的损害。
先前云晟毅的事情,已经闹得沸沸扬扬了,如今又有自己女儿沐浴的时候被一群大男人看见了,然后女儿还疯疯癫癫地把嫡妻的鼻子和脸给啃的破了相。
这件事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若说原先云晟毅便成了皇城中的笑话,那么云画眉和方氏这件事,就再一次将云府推上了风口浪尖,不光是云画眉和方氏,就是他云达赋和整个云府,都要成为整个皇城所有人茶余饭后谈论的笑话了。
“阿爷,那些侍卫已经关了一天了,嚷嚷着要见您,说要伸冤呢!”冥漠雪见云达赋不说话,只在那里走来走去,便开口提醒道。
云达赋听了冥漠雪的话,突然站住了脚步。伸冤?狗屁吧!他怎么能让那些人将事情传扬出去!他们一定要死!
云达赋毫不犹豫的抬起头,冷冷的吩咐道:“来人,将那批侍卫给我……”他轻轻做了一个手势,脸上面无表情,好像他这句话,就像是在谈论一会儿吃过饭后,要让下人准备什么茶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