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了点头,毫不迟疑的开始了。
曾经作为一个医者,商宸和所有的医护人员一样,都明白一个道理,在救治伤患的最重要时刻,不是毫无作用的疼惜和不忍,而是冷静、果断、利索与迅速的,因为每个人都知道,对于伤患来说,每分每秒都可能涉及到生命的安全,你做要的就是尽一切力量迅速果断的判断病情,准确无误的安排好治疗方案,第一时间进行救治,关键时刻多余泛滥的心疼和不忍只会起反作用,延误最佳救治时间,没有半点帮助。
一点点的清理和切除持续了好一会儿后,总算是没有坏死组织了,但是切开的伤口已经深至骨组织了,幸好的是骨头还没有被波及,虽然面积又深又大,坏死组织很多,但是只要骨头没事儿,就可以愈合。
商宸一边利落无比的用盐水清洗干净伤口,一边说:“还好骨头没事,但是想要完全愈合,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父亲和爹爹需要耐心一点,这段时间一定不能让伤口碰水,也不要重干活儿,父亲的日常生活可以自己动手,其余时间都需要躺在床上修养,这样的情况可能要持续半个月左右,等好了一点我看了伤口后说可以稍作活动,你才可以慢慢恢复自由活动,还有,今晚可能会很痛的,父亲,我等一下出去找找草药止痛。现在还可以忍受得住,但是你晚上休息的时候就知道了,等过了两三天就会慢慢好转的。”
父亲看着一边切除掉的一团坏死组织,暗自吃惊不已。虽然现在就已经很痛了,但依然镇定如初的说:“我明白了,一般的伤口都是在休息的晚上比白天疼,因为白天分算了注意力,还有别的事儿做,晚上一静下来就觉得特别痛,你放心,我们兽人都知道。”
等商宸用盐水冲洗干净了所有的地方后,最后用准备的草药汁彻彻底底的擦洗了一边伤口里外,总算是要完了。
现在就剩下缝合与引流了,一边动手一边细心的解释:“父亲,因为切除了很多组织,所以伤口长好后会留下一个比较大的凹陷处。这个动物的筋用来引流里面慢慢渗出来的血水,虽然现在已经清除干净了,但是这几天里面还是会有血水渗出来的,所以要用这个引流。”
药师看着商宸拿起骨针和筋,像缝衣服一样的缝合着伤口,问:“你这是要缝合起来吗?那血水怎么流出来?”
商宸干净利落的缝合了大半的的伤口,只剩下最后的几针了,才停下来,把几根筋分别从没有缝合的地方塞进里面去,所以最后的几针间隔的距离就比那些没有引流的距离要稍微的大些。
指着已经缝合好了的伤口,说:“是要把两边缝合起来让它长,我们只要留一点点地方安置筋皮就可以了,里面的血水自然会顺着筋皮从这里流出来,等到几天后,如果没有血水再流出来,我们就可以拔出筋皮了。”
当商宸用事先准备好的柔软树叶子轻轻包扎好伤口之后,才算完工,所有的人都松了一口气,包括商宸自己。虽然自己以前治过比这还要严重的伤口,但是那毕竟是在现代高超的医疗器械和技术之下进行的,这里不但什么都没有,还是一个已经拖了就六七个月的伤口,还好是兽人的身体,又加上药师一直以来的敷药,才堪堪保住了大腿。
坐在石凳上休息了一会儿后,商宸说:“父亲,我替你揉捏一下脚跟吧,这里经过这几天的推拿揉捏,现在已经比以前好多了,但是因为严重扭伤了筋骨,又拖了太长的时间,所以才一直只痛而没有坏死。”
难为父亲了,要是搁在现代,这么严重的伤口这么大的动作,最低也要打局麻药的,甚至怕疼的人还要静脉麻醉,可是父亲硬是生生的忍住了,额头上都是冷汗滴落,爹爹只能在一旁担心又心疼的抓住父亲的手安慰支持着。
父亲被商宸按揉的有点舒服了,深深吐了一口气,说:“是慢慢的一天比一天舒服那么一点点了,你爹爹晚上没事儿的时候也会轻轻的揉捏,不过记着你说的话,没有太过。”
说起这个,爹爹颇有些自豪,告诉商宸:“放心吧,这个我们自己就可以做好了,你教给我的方法我都有牢牢记住的,回去以后都有练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