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
那么只能说,她并不愿意出手。
她情愿去求人也不愿意出手,在联想到她所住的小破屋,谭宇便明白了:“王爷的意思是,江毒医想要退出江湖?”
雍恒叹息一声,点点头:“也只有这样的情况,才能解释她当时不愿意出手的原因了。我试探过兰妤,她并无什么心机。”
敢将没有心机的女儿送进来,只能理解为,江陌如是想保护她的女儿了。
他雍恒是那么好利用的吗?
自然不是,从他收下兰妤的那一天起,就派了人盯着江陌如,在决定给殷悦要解药之前,早已经将江陌如查得一清二楚了。
所以,他敢用她,并且将人请到了王府中。
见雍恒如此,谭宇的心也算是放回了肚子里,因着担心殷悦,还是忍不住问:“那王爷是想为殷夫人解毒了吗?贵妃还有王妃那边怎么办?”
一句话,无意间刺中了雍恒的心,雍恒微微蹙眉,带着一种义无反顾的心,拿起桌面上的瓶子走出门口。
谭宇楞了楞,连忙追了上去,和林岐两人一起跟在了雍恒身后。
雍恒在寒知院门口停下了脚步,抬头望着寒知二字,又不由得微微皱起眉头。
身后林岐偷偷拉了拉谭宇:“有没有觉得这几天王爷心情很不好?他这几天皱眉的次数,都比得上一整年的了。”
谭宇有些五味杂陈,一个是觉得殷悦终于还是做到了,虽然到现在也没有得到什么,但至少,她走进了雍恒的心,他很清楚殷悦的性子,殷悦这个人,并不看重荣华富贵,她和他一样,更注重的是感情。
只要感情到了,其他的真的很不值钱。
他是为殷悦高兴的。
高兴的同时,又是害怕。
如果雍恒不爱她,她还能选择放手,可如果雍恒爱她呢?
那么她还舍得放手吗?
他不知道。
所以他很忐忑,很不安。
而他担心的,还有一点,那就是,周景琛怎么办?
周景琛会放手祝福他们吗?这用发梢想一下都知道,根本就不可能。
更何况,周景琛和雍恒,还是敌人。
他想到这,不由得又叹息了一声,却引来林岐的关注:“你在感慨什么呢?”
谭宇沉默着摇了摇头,只是看着雍恒。
林岐不满道:“你跟着凑什么热闹呢?”
谭宇不理他,林岐瞪了他一眼,却也只能无可奈何的闭上了嘴。谭宇就是个闷葫芦大木头,心情好的时候还能说上几句,不想回答的时候,你就是说破喉咙,他也不鸟你。
这点,经过几次自虐,也就习惯了。
雍恒眉头渐渐舒展,还是走了进去。
寒知院被禁闭的这半个多月,看上去有些萧索,也有些冷清,跟外面人来人往,喜气洋洋比起来,更是差别甚大。
然而,这清冷的气氛却让雍恒心情,好受了许多。
他不喜欢外面那股强行欢笑般的,假惺惺的热闹。
他进去的时候,殷悦正在院子里看书,桌子上放着一杯茶,茶已经凉了,她却拿起来,慢慢的品着,眼睛死盯着书不肯放开,让人恨不得也想上去看看,究竟什么书这么好看,这么吸引着她。
他慢慢走上前,绕过去看,她却像是受到了惊吓一般,丢下书站了起来,额头上还红着一片。
雍恒忍不住蹙眉,之前听贾侍卫回报说,殷悦受了点小伤,并不碍事。他知道殷悦是自己找的,当时只有生气,知道她不会真对自己下重手,也就没有在意,没想到,她会伤得这么严重。
他忍无可忍,盯着她额头上的伤,道:“真是胡闹。”
殷悦被他吓了一跳,正微微张着小嘴看着他,见他这么说,条件反射的摸了摸伤口,手才刚刚碰到伤,就让雍恒被拦了下来:“别碰。”
殷悦讪讪的放手,问:“王爷屈尊来此,可是有什么吩咐?”
雍恒看了看四周,环境很好,他坐了下来,拿起她刚刚看的书:“坐下。”
殷悦听话的坐下了,看着他,他却正看着书,有些哭笑不得。
他以为会是什么书,结果居然只是一本书生胡诌的小志,写的是爱情故事,读书人最看不起的,那些故事。
他叹息一声,将书放下了,问她:“这些天可还好?”
殷悦只当雍恒是来算账的,正一门心思的想着该怎么为自己辩驳,却不料雍恒问的是这个,连忙点头,表示自己日子过得很不错。
雍恒点点头,也不知在看什么,又陷入了沉默中。
许久,他拿出了药瓶:“吃了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