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的保镖推开厚重的库房铁门,林墨迟眼底幽深阴冷,几步进去。
严申看到林墨迟时,一下觉得死神到来,本来这一夜已经够惊恐煎熬,如今更是吓得差点晕过去,腿抖如筛糖。
“林少我……”
听到他的声音,和跪下的狗腿样,林墨迟就觉得反感,立马扬头给身后的人,“我不想听到他的声音。”
看着他阴狠的表情,严申眼前发晕,感觉死期不远了。本想好的开解措辞,却被林墨迟的人一下封进嘴巴里,只剩一双眼睛惊恐地瞪着,眼瞳急剧缩小。
两个保镖驾着他,林墨迟凝着眼,上去就是一脚,表情毫无变化。那严申却是瞬间觉得胸前一热,血腥味肆意在嘴巴里,却又被封着口,钝钝又激烈的疼痛在全身蔓延。
林墨迟走进他,扯起他胸口的衣服,狠着眼,咬牙切齿地说道:“动我林墨迟的人,你就别想自己有活路。”
说完又毫无犹豫地拳脚上去了,完全不顾自己大少的形象,只是眼底肆意着愤怒和狠厉。想到病房里山如那精神错失的模样,林墨迟更恨不得将眼前的人千刀万剐。
地上的滩着的也不知道是血还是混迹着那人失禁的尿液。
陈致行本来站在一边,眼里全是解气,可看那人倒地上已毫无知觉,可林墨迟早已红了眼,怕出事,只好上前劝道:“四少……闹出人命处理起来会比较麻烦。”
林墨迟这才停了手,紧握的拳头已是通红。
陈致行见林墨迟停了手,这才赶紧示意将人拉出去。
耿奕容见到林墨迟的时候,他正坐在仓库中间的椅子上整理袖口。那一刹,她感觉他不是一个豪门大少,更像一个黑帮修罗。所以她才第一次感觉到了恐惧和紧张。
见她进来,林墨迟冷冷扫了一眼,扬头给身边的人。立马便有人将周海依驾了上来。
过了一夜,周海依虽初期被吓到,但想到当时的策略,还是冷静了下来,虽然看到耿奕容心虚了一些,到底常年摸爬,心理素质还是比一般人强。
“你说你是聪明呢?还是笨呢?”林墨迟看着手里的材料,对着周海依嗤笑,“也对,你可能不了解我的脾气,让你老实交代呢,你就给我说了个这?你是忘了怎么圆自己站在门外的谎了?”嘴角带着弧度,眼底却森冷得吓人。
周海依这才头顶一凉,潜意识去看耿奕容,却被林墨迟扫过来的眼神吓得不敢乱瞟。
“再给你一次机会。”冷冷地开口。
周海依心底一横,这样了,横竖都是一死,还不如将责任推到别人身上,转身就指着耿奕容,“是她!是她说要我帮她除掉山如小姐,她好嫁入豪门!”说完又变得凄凄然,“林总,真的是她……她威胁我……呜呜呜……”眼泪说来就来。
林墨迟瞬间眉头陡起,厌烦闪过眼底,周海依也不敢哭了。
耿奕容这会情绪已稳了很多,见周海依指过来,神色也未变,看她凄然的样子,甚至嘴角勾起一抹嘲讽。
“总不至于我看到你带她进包厢,就得推我身上吧?全国都知道我和林总的关系,我那么傻去陷害山如引火上身?怕就是想假冒我的人更多吧?”
周海依这才知道为何林墨迟会突然出现在包厢,瞪着惊恐的眼,一丝绝望袭上心头,凄厉地叫出来,“是你!是你出卖了我!是你!”
“我是不喜欢山如,但是没有人性的做法我还真做不出来,更看不过去。”耿奕容唇角带笑,容颜艳丽,却让周海依更心如死活。
她一如鱼死网破一般扑向林墨迟,又被保镖拦住,凄厉地叫着:“林总!真的是她!是她找人!我那里还有她给我证明的代理书!还有她找的人的照片!你一查就知道!”
耿奕容更是笑得花枝乱颤,转头看向林墨迟,“莫须有的事,我可不背。”
陈致行将一个文件送到周海依面前,冷着脸问:“是这个吗?”
周海依一看,赶紧点头,“对对对,就是这个代理书。”
“是这个人吗?”又将打印的一张照片递到她面前。
全程耿奕容都淡定得好像那事跟她没有半毛钱关系。
陈致行沉着脸,“这个代理书是假的。这个人也跟耿奕容没有任何关系。”
这时周海依才真的觉得头顶炸开,要完蛋了,绝望地叫道:“林总!她骗了我!真的是她!”这次的眼泪倒像是真的怕了。
耿奕容笑道:“你可能是被不知道哪里来的人当枪使了吧?估计假冒我的人不少。”眼底全是嘲讽。
周海依已经瘫软倒地上,眼底却是遮不住的恨意。
全程冷眼旁观的林墨迟,站起身,走进周海依,蹲下身将手里的文件架到她头顶,“你不是一直都想要荣誉和高升吗?放心,我一定不会让你得到的……”因为失衡,文件哗啦啦散了一地,周海依却在瑟瑟发抖。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周海依觉得像是被地狱的阴冷冻僵被恶魔掐住了喉咙。
一头木然地被人拉了出去。
一时只剩林墨迟和耿奕容。他冷着眼站起身,经过她的时候,沉着声音说:“你最好别让我知道这事跟你有关系,不然……”
耿奕容本来还很自信,却在那一刻有些惊慌和心虚。
林墨迟一边往外走,一边接过帕子擦着手。
陈致行小声问:“四少有发现什么吗?”
林墨迟墨色的眸子一时泛起嘲讽和阴冷,“天衣无缝,毫不胆怯,冷静自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