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茵看到网上新闻的时候,也是吓了一跳,拍完戏就急急找到耿奕容。
“容姐!网上新闻怎么回事?为什么说林少逼山如去陪睡?”她的脸色已经煞白,心里有非常不好的预感。
耿奕容最近也有些烦躁,“估计是那两人吧……”
听到回答萧茵果然变了脸色,嘴唇微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他们……他们不是走了吗?怎么会……”
耿奕容沉吟着,“估计没有走吧……”她心里有数却有些害怕。
这种手法本身就是她当初教他们的,以各种悄无声息的方法将这种单子散步在城市角落,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而不会被抓住是谁干的。
她知道,他们一定连双城进都没有进来,可传播的能力却让人惊叹。
本来想独善其身,现在估计会很难。
“容姐你知道他们在哪里吗?要不要去告诉林少?”萧茵毕竟天真,瞪着眼问她。
耿奕容错愕了下,“什么?”
“现在看起来这事对林少和山如打击很大啊,我今天在片场看山如都没什么精神,他们干这事本身就是犯法的,如果知道他们在哪里不应该赶紧告诉林少吗?”
耿奕容心里有些不悦,她没有参与去报复他们已经是很不错了,如今还要帮他们找出幕后凶手?她不明白萧茵为什么这么天真。
“我不知道。我跟你一样没有再见过他们。”耿奕容快速拒绝。
萧茵显然有些失望。
她想的很简单,如果那两个人真的被抓住了,倒打一耙说到耿奕容这里就完了,所以她想可不可以帮他找到人,而排除怀疑。可是她忘了,如果毫无关系为什么林墨迟广布人线都找不到的人,为什么就被她们发现了?
郊外的田野上正值夏季麦黄,一片的金色麦田在微风里翻滚。
耿奕容从出租车上下来,清晨的风带着麦粒的清香,空气有些微凉,有上工的农人从带着斗笠从田野上穿过。
“小姐,需要等你吗?”出租师傅将头探出来,看她来打车,回去必然也没有车。
耿奕容回头道:“谢谢,不用。”
师傅脚踩油门离开。
她驻足了片刻,便循着记忆里的地址找过去。
穿过田野便是农舍,一排排的房屋簇拥在一起,记忆里的房子并不是很好找,以为她记得很偏。
路过村里的报刊亭,有穿着背心的老人正坐在房檐下等着晨光的到来,他的脚边有熟悉的纸张上晾着豆子,窗户杂志报刊边有一个红色的公用电话。
耿奕容多看了几眼便又向前走去。
终于七拐八拐找到那个躲在村落后面的空旷房子,一如她所记忆中的破旧,只是房子大,更好掩饰一些。
她没有上前去敲门,悄悄地绕到屋后,透过少了半块玻璃窗户看进去,果然地上一堆破旧的纸张……布满油污的简易印刷装置……
她眼神暗了暗,不动声色地掏出手机拍了照片,又迅速离开。
穿过麦田的时候有开着三轮的老人从眼前经过,他垫花盆的纸张依旧眼熟。耿奕容并没有多错愕,因为这便是她曾说的战术。悄无声息地将那些纸张混进不起眼的地方,总有一天会被发现,这是持久战。
风起,吹乱了她的发丝,也让她的头脑冷静了些。
她蹲在田埂上,看着眼前的麦浪翻滚,有些迷茫。
她的家也是这样的一个小农村,只是偏远山区并没有这么一望无际的平坦田野。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回去了,她忘不掉村里人指着脊梁骨对着她一家指指点点。因为她实在想不到邓清慧竟无耻到让人去找她的父母。母亲哭泣打骂着她,说她丢尽了脸,让他们在村子里抬不起头。
可她不管怎么被他母亲刁难,他从来没有出过手。
她恨,恨所有的人,那些将她的尊严踩在脚底下的人,而如今她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是尊严了,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再不吝赔笑看戏,再也不知道什么叫骄傲地活着。
像萧茵说的,好好过日子比较重要吧?她活着不是为了报复,而是为了更好地活着,所以她愿意放手。
可是眼前的一切却让她特别迷茫。
她不觉得自己多么高尚,可她也不敢将自己推入地狱,所以她想要伤害他们,却不敢真的去作孽,即使在别人眼里语言戳到心上远比身体上的伤口疼得多。
太阳越升越热,温度慢慢上升,良久她才站起身,向公路上走去。
林墨迟正拿着小喷壶给发财树的小叶子喷水,他的眼角有些微的血色,神色也不是很好,最近的事对他而言是有些压力的,却毫无头绪痕迹。
陈致行拿着一个快件袋急匆匆走进来。
“四少,今天收到了这个东西!”他显然有些激动和喜悦。
林墨迟放下喷壶,接过去。
从袋子里掏出来的是几张照片,照片上却明明白白显示着一些他们想要的东西和房屋的外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