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呈一记眼刀甩过来,“还有你!陈屿!走的时候我怎么交代的?让你拦着她别见那个混账,你怎么做的?”
陈屿吓得一缩脖子,唉,这公子从来都文文雅雅的,第一次见这么大脾气。
“好啦,哥哥,你放心吧,我没事的,我很好,真的。”说着转身让他看,试图让他相信自己真的很好,“很多事回去跟你解释啊,都是身不由己嘛。”又压低声音软着讨好他。
山呈本来僵着脸,却有一刹那的恍惚,眼前她的笑脸好像一下子回到了过去明媚的干净的,不似现在时尚的清丽的。这么多年了,他都快忘记了她也曾是个小女孩。
山如并没有多想哥哥的表情,只以为他软了下来,推着他就走,“我们快回去吧,回去好好向你请罪!”
陈屿跟在后面摇头笑,也许只有遇到她信任的依赖的人才能变得温暖起来,再不是淡淡的疏离。
三个人进了屋,山呈抱着胳膊打量房子,“这房子还不错啊?那我还是跟你住吧?再找房子也麻烦。”回头看她,眨眨眼睛。
山如无奈,知道他的意思,不就是想时刻监视着她,“你们两个大男人都住我这里像话吗?你不想找房子可以去住陈屿的房子啊。”帮他将箱子拖进客厅空地。
“你觉得让你哥我--跟一个大男人住一起合适吗?”山呈开口慢条斯理,眉头微挑,一脸嫌弃。
“我也觉得不太合适。”陈屿在后面摸着鼻子耸肩回道。
山如一边给他们倒水,一边无奈道:“好啦好啦,反正我平时都在拍戏,随便你们折腾吧。”
山呈接过她递过来的水杯,喝了一口,瞅了她一言,有些迟疑地说道:“不是我说,小如啊,爷爷他们的意思确实是想让你将工作重点转移到国外去,不要再在双城了,全家也都不在这里,我工作忙,也不能经常回来看你。”
山如手里的动作滞了一下,笑道:“我是个华人啊,我跟你去国外哪有公司肯要我搭戏啊?”
“你也不一定非要演戏?你想搞设计,开店,做什么都可以,为什么非要做演员呢?”山呈对于她的固执有些上火,眉头斗起。
“哥哥,人一辈子总要取悦自己,做自己喜欢的事不是?那些不是我喜欢的,我也不是需要多少钱。”山如背过身,机械地摸着玻璃台,连她自己都有些乱。
山呈僵着脸沉默,良久才开口说:“那你开心吗?你觉得你在这里过的好吗?还是说你想跟他……”
像是戳到她的刺,山如一下子抬起头打断,“我回来跟他没有任何关系!我也不想跟他有任何关系,这些事也不是我愿意的,哥哥你为什么总是不信我?”
看着她突然激动起来,山呈张张嘴,想说什么反而不敢说了。
“哥,我不想听到他,所以请你不要提他。”
山如捋一把头发,颓然地坐在沙发上,“我就想安稳稳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我知道你回来肯定会提这些事,我跟他没关系,你真的放心吧,经历过那些事,我想到他都恶心,我会照顾好自己的,我就是不想一辈子被压着站不起来……”手撑着头,压抑不住地哭出来,泪水顺着手指滑落。
“山呈,我说过会照顾好她,有些事我回头跟你解释一下,你不要太给她压力。”陈屿见状赶紧劝道。
山呈看着她,叹一口气,走过去将她拦在怀里,轻声哄道:“好了,不要哭了,哥哥也是担心你,怕你又吃亏……”
山如睡了,山呈和陈屿坐在客厅里,厅里一片黑暗,只从窗外透进城市里的微光,映出两个人的剪影。
“她最近情绪还好,我一直都有关注,所以你放心。”陈屿开口。
山呈良久未言,叹口气道:“我只是不想让她跟林墨迟接触……看到这些新闻我真的是吓得魂都快没了,看她好好的,才舒了口气。”
山呈没说,当时他是有些怨陈屿的,把人交给他,竟然让他如此失望。
陈屿知道他的意思,不说他看到会怎么想,就是他自己错开当局者的身份,以一个路人的视角看这些新闻也会心疼当事者的承受能力。事出突然,他自己能力有限,除了关注她的病情,只能陪着她,别无他法。
“事情太突然……不过还好林墨迟也还算负责任,基本都处理了。”
山呈看新闻了解了一些情况,也看到那两个出来顶罪的正是当年的人,林墨迟当年的处理手法他是知道的,至于事情追根究底是什么情况,他并不想太了解。不是他不负责任,无非两种结果,是林墨迟做的,或者不是他做的。是他做的,山呈当年决绝带走山如让他们离婚的做法无可厚非,他奈何不了林家,但是让林墨迟躺个十天半个月晾他林家也没脸面把他山家怎么样。不是他做的,看林墨迟当年那任他打骂不还手的痴情样,想必也不会放过黑手。山呈真正恨的人是林墨迟,是结婚五年一步步将他妹妹推到地狱里的林墨迟,即使那事不是他指使,山如的病也跟他以前的恶性脱不了干系。
山呈冷笑一声,想说什么又没有说,转了话题道:“看新闻说的想必也有隐情吧?到底是怎么回事?”新闻是一回事,真实情况的细节又是另一回事了。
“基本就是新闻报道的那样,不过听山如说是有个经纪人牵扯进来了。”
“经纪人?谁?”
“说是林墨迟的风流债吧,只是把山如拖了进来。”
山呈的眼神在夜色里深得吓人,“呵,果然又是他。离婚了还阴魂不散地害山如,果然是个人渣。”
陈屿未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