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门口,人来人往,唯有一道修长的身影驻足良久、良久。
男人生得丰神俊朗,身材高大挺拔,在所有女人的眼中,这是一个英俊得可以堪称完美,迷人到足以令人为之倾狂的俊逸男人。
然而,有一句话叫做“只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这个男人就属于这种。
他的身上有一种生人勿近的气息,虽没有面目狰狞地瞪视着谁,也没有口出恶言驱赶着谁,不但没有,而且他还很平静,但,有些太平静了。
他不知道在做什么,就一直怔怔地站在那里,人们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却只看到熙熙攘攘的街道,那么多人,那么多车,不知道他是在看谁,也不知道他是在等谁。
只是,他的眼神有些迷离,氤氲中带着渴望,迷茫中带着祈求,眸中那浓得化不开的情愫,疲惫而苍凉,仿佛穿越了百年的孤寂、千年的等待,让人不禁为之心悸。
面对过往行人的频频注目,薄安睿毫无察觉。
他整个人的心神,仍旧是沉浸在不久之前与季米兰的那场久别重逢里。
命运弄人,他们重逢的地点,恰是当年他们分别的地方。
九年前,他走出医院,在马路对面坐进计程车,将她抛弃在身后。
而九年后的今天,她步行走过同样的地方,在他的注视下,微笑着消失在人海。
他刚刚想问她住在哪里,要不要顺便坐他的车,可是他实在是无颜开口。
九年前他犯下的错,带给她的伤害,正如他们失去的那个孩子,无可弥补。
当他知道一切,已经过了好些天,那天他回医院复查取药,从护士口中得知的。
护士说她动手术的那天,她打过好多个电话给他,可是一直没有人接。
他想说那天他的手机丢了,可是他知道那根本不是理由。
他早就错得一塌糊涂,无可救药。
为了躲她,他出院后没有回晨曦小区,而是选择了回家去住。
在学校他也没有见到她,他以为她是因为分手的事情而不想见到他,所以才请假的。
他以为她……一切都是他以为,他的自以为是。
等到他得知一切的时候,已经晚了,他从阳台跳进她的屋子,却发现早已经人去楼空。
房间里的东西全都搬走了,可窗台上的那个鱼缸还在,两条接吻鱼已经失去了活力,快要死去
他没有养过鱼,不知道该怎么办,不知道是不是应该立马喂它们吃东西。
他抱着鱼缸,狂奔着去最近的花鸟鱼市场,找了个有经验的卖鱼老板,花了五天的时间才终于救活了那两条鱼。
没有人知道,当天晚上,他抱着鱼缸,悄悄地在自己的房间里哭了一整夜。
可是,他能够救活那两条鱼,却再也找不回她。
没有人知道她去了哪里。
他想,她应该是回日本了。
于是,他自那以后,每年都去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