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十月中旬,西北的天气渐渐的凉了下来,夜晚的温度只有零上几度,昼夜温差很大,出行的人们也都穿上了厚厚的衣服,该是换季的时候了。
一条公路弯弯曲曲的伸向远方,一直伸到不见尽头的天边,所谓的公路和后世人们记忆中的情况差别很大,没有水泥沥青,也没有经过专门的平整,缺少养护的公路上坑凹不断,但就是这么一条连等级都排不上的公路此刻却非常繁忙,几米宽的道路上满是各种各样的车辙和骡马的蹄印子。
就在这条简易的公路上,一支军队正在逶迤前行,从战士们身上穿的军装就能出来,这是八路军的队伍,现在应该叫解放军了,不过,在当地老百姓的口中还不习惯叫什么解放军,人们还是象以前一样称呼这支军队为八路军,或者再简单一点直接叫八路。
“哎呀,是八路的大部队开过来了,赶紧出去吧,有很多很多的大炮和水机关,还有四楞四角的铁家伙,连轱辘都是铁的,上面还长着长长的炮筒子,多的不得了啊。”
公路两边挤满了热闹的老百姓,大家都伸长了脖子,很新奇的着过路的八路,大人孩子,男女老少一片混乱,在拥挤的人群中还一部分是背着武器的民兵和游击队员,这些游击队员有的大声吆喝着让群众给部队让路。还有的在道路两边摆上了一长溜的桌子,桌子上满是各种各样的吃食和一碗一碗的白开水。
很明显,这是当地的政府在组织群众搞支前,放在几十年以后有个很时髦的名字叫地方为部队送温暖。
这支过路的军队非是旁人。正是西北野战军的主力,一野手中的王牌,奉有重要使命,屡建战功的人民解放军第二军**旅。
一辆吉普车“吱嘎”一声停了下来,从车上跳下来一个年轻的解放军军官,这个干部模样的人了腕子上的手表,又了天上的太阳,转过身对和他坐在一个车上的女军人说道:“命令部队停止前进。原地休息,咱们就在这里吃中午饭。”
“嗷,八路的队伍里还有女兵!!那,长的太漂亮了。比戏园子里的青衣花旦还漂亮。”
乱哄哄的喊声让这个女军人皱了皱眉头,但也没说什么,说她漂亮是好事情,但是和什么戏园子里的花旦比较就让人不太舒服了,旁边的男军官显然是到了她的表情。笑嘻嘻的解释:“嘿嘿,乡亲们没见过什么大世面,这么说就是最顶级的夸奖了。”
一个头上缠着白毛巾,斜垮着一支驳壳枪的中年男人跑了过来。这个男人脸上冒着油亮亮的汗水,在几个警卫战士的带领下来到了跟前。战士们介绍:“这是我们旅长。”
来到近前的中年男人有点疑惑,他知道在咱解放军部队里指挥员的年龄都不大。三四十岁当师旅长的不算什么,但象这么年轻就当旅长的可还真没见过,能是真的吗?可是听战士们明明白白的说这个小年轻是人家的旅长,旁人也没反驳,那就错不了,错不了就是真的了,逐大声喊道:“大军首长同志,我是二区的区长,奉上级命令,为部队提供支前工作,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请首长提出来,我们当地政府一定尽量满足。”
“你好,区长同志,我是二军**旅的旅长李勇,地方上的同志们工作做的很好,大家都辛苦了,要求没有,只要把白开水给我们准备足就可以了,别的我们自己都有。”
区长哈哈笑了笑:“首长同志,光是要白开水那可是太简单了,我们再帮你们准备点粮食吧。”
“区长同志,光是给部队把开水准备足了,把水壶都灌满就够复杂了,咱们过来的可不是小部队,足足一万几千人,够你们二区忙活一阵子。”
虽然部队上的首长说不需要什么,区长好象还是不太放心,追问了一句:“首长,你们的粮食真的能够?可别让部队饿着了。”
也不怪地方上的同志们这么问,西北野战军缺粮是很有名的,在国民党地空火力的封锁下,战士们经常饿着肚子打仗,部队没粮食都已经是一个常识性的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