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荣站在右席首位,皱着眉头,发言道。
“屁话!天下有什么利益,能大过将一天子挟持在手!?”
李催顿地瞪大双眼,对徐荣的眼色带着几分恨意,当初若不是他提出撤军,就不会有今日之事。
李催完全不知徐荣当初的苦心,徐荣亦只能无奈地在心中叹气,随后又道。
“主公此言差矣。要冒天下之大不韪,将圣上把持在手,若无足够的兵力,也只是枉然。若我猜得不错,圣上很可能是用雍州之地,来驱使这二人与主公厮杀。毕竟无论是文不凡还是吕奉先,得到雍州,比将圣上把持在手,更为实在。”
“什么!!这两人竟敢谋我雍州!!!”
李催腾地从座位上暴起,他先前已失汉献帝,若是再失雍州,他这曾经威风八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大司马岂不就成了丧家之犬!
“徐荣、宋果立刻征集兵马,令冯翊城内的守军戒备!同时通知北地的张绣,令他准备战事。雍州绝不能再失!”
“是,末将等领命!”
徐荣、宋果拱手接令后,宋果先是走出郡治大殿,而徐荣则留下来,凝了凝神向李催谏道。
“主公,当下正是生死存亡之时,还望主公绕过昔日军师不敬之罪,将军师放出。有军师坐镇冯翊,冯翊必能万无一失!”
“放了李文优?!”
“主公,文翰、吕布麾下谋臣戏志才、陈公台,皆是足智多谋,奇谋百出的英才。若无军师坐镇,只怕!!”
“够了!就依你言,传我之令,暂且恕过李文优之罪。若是此次,他能戴罪立功,昔日之罪,我可既往不咎!”
“主公心胸豁达,实乃末将等麾下之福!”
徐荣脸色一喜,原本忐忑的心,便是定了几分。有李儒在此,出谋划策,据守区区冯翊之地,又有何难。可知,当初李儒可是帮董卓谋取了几乎半壁江山啊!
至于在另一边的,雍州北地郡。数日后,张绣收到李催传来的密信,告知其北地将会面临大战。张绣脸色刹地便阴沉起来。或许昔日的凉州军统当真走到了末年,坏事连连,挡也挡不住。张绣的叔父张济,就在李催撤离长安的那日死去的。那日,许褚的飞石力度实在太过恐怖,张济的脑壳都被打得裂开,最后只是挣扎了几个时辰,含怨而逝。
对于张济的死,李催虽是痛心,但还是强忍而过,却根本没提出要和张济报仇。至于张济的兵马,顺理成章地则由张绣尽数接管。张绣虽然满腹仇恨,但自知其势力薄弱,当下根本无法为张济报得大仇。不过张绣,却因李催绝口不提为张济报仇之事,好似眼里只有那个无能的汉献帝,因此张绣对李催更是离心,想要独立的念头便是更加旺盛!
只不过,张绣刚回来北地不久,独立之事还未谋划,张济尸骨未寒,又得到有强兵来攻的消息,自然阴沉、暴躁。
“传令下去,令各部兵马加强城中守备,再准备守城所需的箭矢、滚石、圆木。同时通知北地各大豪门,请他们出动世族私兵,帮忙在城下赶挖深沟高垒!”
张绣坐在北地郡治大殿的大座上,口气火爆的向胡车儿喝道,胡车儿亦知张济刚亡不久,此时又有强敌来犯,张绣如此暴躁也是难免。
“末将领命!”
胡车儿一拱手,领命退下,便去安排张绣所吩咐之事。
不久后,有强敌来犯的消息便传遍了整个北地郡。张绣将在北地的兵马,尽数收拢在北地郡县泥阳,聚集的兵马足有三万余人。且因为张绣在北地名望极高,其出身张氏一脉亦是北地数一数二的大豪门,在张绣的号召下,北地的百姓、豪门皆协助张绣赶造泥阳的防备。
待十日后,文翰的兵马赶至泥阳,泥阳城下已满是深沟高垒。文翰暂按兵不动,在泥阳城外二十里安营下寨。
此时,在泥阳城墙上,一斥候急急来报。
“报!张将军,据探子回报!敌军已在城外二十里处下寨!”
“好!可知敌军是何方势力,来了多少兵马!?”
那斥候微微一震,欲言又止。张绣皱了皱眉头,还以为来的敌军数量极多,恶狠狠地喝道。
“说!!”
“是!张将军,敌军来了大约三万兵力。而据探子看得敌寨上的绣旗,上面写的是大骠骑文不凡!”
“大骠骑!!”
张绣猛地吸了一口恶气,原本这骠骑大将军的职位,可是张济所居,现在竟被文不凡夺了这个名头!可知张济在生时,可是极为注重这个名头,他之所以一直甘于屈于李催之下,更多的原因,就是为了能够保存这个名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