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需惊恐,眼下皆以烧粮为先,诸将只顾奋力向前,待贼至背后,方可回战”
曹操此言一落,士气剧涨,皆知烧乌巢一举,关乎大军存亡于是众军将无不争先掩杀曹军持火把四处奔走,凡见粮车,立马纵火烧去一霎时,火焰四起,烟迷太空,四周火烟迷蒙,如同人间地狱
眭、赵二将驱兵来救,许褚勒马奋力回战许褚虎威尽显,刀刀快如闪电,猛如火势,二将抵敌不住,与许褚战了十余回合眭元进被许褚一刀砍中头颅,脑裂而死赵睿被许褚挟住兵器,拖落马下,被兵士所擒眭元进、赵睿一死一擒,袁军又见乌巢被烧至大半,皆知难以回救,纷纷自散逃去曹军一路纵火,将袁军粮草尽行烧绝,整个乌巢遍地烈火,火势直冲虚空
漫天的火光,照亮整片夜空,乌巢渐渐地化作一片熊熊火海这一把火,不但将四十万袁军的粮草烧绝,也将袁绍的野望尽数烧成灰烬
曹操勒马立于一处,遥望滔滔火势,在他脸上此时此刻却有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恬静
“袁本初,至此你再无回天之力你败了”
曹操在心中淡淡地腹诽了一句,袁本初这头昔日曾经拥有天下势力最为宏盛的霸主,始终还是败于自己之手
曹操没有丝毫得瑟、傲然,凡事皆有因果,袁绍脾性恶劣,纵使拥有再宏盛的势力,迟早亦会灭亡曹操反而将此引以为戒,告诫自己定不能步他后尘
这就是曹操和袁绍的不同之处,曹操能听人言,反省自身,借别人之缺作为引诫反之袁绍,不但不能听丝毫逆耳之言,而且自视甚高,耻笑他人之短,却不知自身不堪
曹操正是感叹时,淳于琼被典韦擒来见曹操,淳于琼身上浓烈的酒味尚且未清,曹操眉头一皱,对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祸物,眼中有的只有鄙夷之色
“丞相,莫要杀小人,小人昔日与你共为西园八校尉,可是有着同袍之情呐丞相鸿威天下,小人愿降”
淳于琼如同一条癞皮狗般抓住曹操的脚,曹操冷冷一笑,一脚猛地发力,将淳于琼踢在一边,接下来说出的话,是令淳于琼从脚底冷到天灵盖
“此等祸物,杀了也是嫌脏来人呐将此人耳鼻十指尽割”
曹操令声一落,还未等淳于琼反应,那如同恶煞修罗般的典韦恶狠狠地一把就扑了过来,将淳于琼的脖子一手捏住,淳于琼剧烈挣扎,可是典韦那张大手如同一个巨钳般死死地将他扣住,令他连呼吸都是极为困难两个兵士赶来,一左一右,手起刀落,先是砍去淳于琼双手十指淳于琼剧烈一动,典韦下意识地用力一压,当场将淳于琼压得昏死过去典韦不屑地撇了撇嘴,令那两个兵士按曹操的吩咐,继续割去淳于琼的耳朵、鼻子,然后静静地回到曹操身旁后来,那两个兵士完事后,将血琳琳的淳于琼缚于马上,放回袁营,让他自生自灭
“恶来,你可知这场大火烧了什么?”
曹操目视前方滔滔火海,带着无尽的唏嘘向典韦问道典韦皱了皱他那双浓煞恶眉,不假思索地便是应道
“自然是烧了四十万袁贼的饭食可惜呐,当下天下四处战火,贼寇密布,天下还有许多百姓受饥荒之苦饿肚子那可是天下最难受的事情如果这些粮草能分予那些百姓,那该多好啊”
典韦此言一落,四周将士无不骇然,典韦这话中多有不妥之处,若是说者无意听者有心,那典韦可当真是祸从口出
不过曹操倒是脸色静然,是重重地颔首而道
“恶来所言是理,这囤积在乌巢的粮草,起码能救活百万流民这一把火烧了,着实是可惜呐不过,这一把火烧起,我与袁本初之战,已成定局只等那高览大军一到,袁本初必败无疑只要将袁本初击败,青、冀、幽三州,数百万百姓就可免于其暴zheng,得以安定到时本丞相,自会在这三州各施仁政,并将屯田之策实施于各郡各县,让三州百姓免于饥荒只需十载,三州便能得以复苏,到时百姓皆能安居乐业,不再惊恐战乱、饥荒”
“丞相果然是天底下最善的大好人”
典韦双目凝光,下意识地就叫道
“哈哈哈哈哈哈世人皆说我曹孟德是乱世奸雄,恶来为何却说我是大好人?”
曹操好似被典韦的话逗得大笑,典韦却是十分认真地思考曹操的问题,沉吟一阵,瓮声瓮气地叫道
“那些道理,我不明白我就是知道丞相是好人,大大的好人”
曹操听罢,笑而不答,心头只觉无比畅快或许这就是曹操为何对典韦如此宠爱,从不其丝毫疑心这当中自然与典韦有古之恶来悍勇大有关系,不过最重要的还是,这憨厚淳朴的傻汉子,反而能够看出一些别人看不出的东西
简单来说,典韦懂曹操之善
与此同时,在另一边却说袁绍在帐中,闻报正北上火光满天,袁绍听罢全身仿佛丢失了灵魂,呆滞好长一段时间,脑海里想的全是刚才那个噩梦
“乌乌乌巢那曹孟德当真是烧了我的乌巢”
袁绍状若癫疯,竭斯底里地嘶吼,此时寨内袁军麾下文武各官,纷纷急来拜见袁绍袁绍心神一定,踉跄慌乱地急出帐,召文武各官,商议遣兵往救乌巢之事
袁绍浑身频频在颤,目光红赤,仿佛在老天快要掉下来各席文武,皆脸色急躁、忐忑,唯有大将张颌,临危不乱,尚能保持冷静
张郃起身,拱手作揖,凝声喝道
“曹操袭击乌巢,要归回营寨,必要复回旧路,某愿领军截杀若能杀得曹操,大事皆济也”此时郭图已从邺都归来,他一听张颌之谏,当即反驳道
“不可曹军劫粮,事关重大,以曹操脾性,必然亲往曹操既自出,其部猛将多数必然相护,因此图料,此时曹寨必是空虚我等正可纵兵先击曹操之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