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逢春轻松自如的挥舞了一下手掌,千万条绿色藤蔓在她的身体前方交错缠绕,形成了一道绿色的屏障,将奔腾扑來的水流尽数挡在外面,声音陡然转为阴冷的男子之声:“水娘子,沒想到你也有偷窥的癖好,”
“无耻之徒,神城之内怎么会有你这种败类存在,”
四散的水流突然向潭水之中回缩,水柱在虚空中凝合成螺旋状,一个透明的躯体窜升出水面之上,握住这水流形成的螺旋长剑向前方藤蔓屏障刺去。
木逢春冷笑道:“你我虽然共列神城,可是彼此侍奉的主人不同,理应井水不犯河水才对,既然你主动找上门來,今日我便遂了你的心愿,让你体会到做女人的好处,”
“混账,”水娘子手中螺旋状水剑威力在瞬间增强数倍,剑身高速旋转,这样的法术等同于现代高科技水钻,即便是合金也能够穿透,更何况是木质的藤蔓。
螺旋水剑來到藤蔓前方之时,藤蔓顷刻间消退殆尽,木逢春的身躯在一条藤蔓的牵动下,向上方迅速升腾而起,躲过水娘子无坚不摧的水剑,双手狂挥,无数落叶纷纷而下,向水娘子透明的娇躯之上罩落。
一层透明的水雾从水娘子的周身激发而出,将落叶化为齑粉。
木逢春悠闲自得的螺旋升腾而上,站在大树顶端之时,身上已经穿好一件树叶编织而成的短裙,微笑道:“看在你主人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
水娘子冷冷啐了一声,此时潭水周围却又发生了变化,周围的砂石开始迅速向水潭中渗入,原本清澈见底的水潭,转瞬之间已经成为污浊的泥潭,不用问,一定是土刑真偷偷做得手脚。
水娘子自忖未必能在木逢春和土刑真两人的联手下讨得好去,娇叱一声,透明娇躯投入远方的密林深处。
木逢春看着混浊的潭水忍不住叹了口气道:“土大哥,你干嘛将我的浴池弄脏了,”
随着土刑真的身躯再次出现在水潭边缘,潭水重新变得清冽,他低声道:“为何不杀了她,”
木逢春格格笑道:“杀了水娘子,明琳那丫头会跟我们善罢甘休吗,”经过刚才的事情,木逢春再也沒有心境在这里呆下去,手臂扯住藤蔓用力一荡,娇躯隐入密林之中。
土刑真充满遗憾的看着木逢春的倩影,黯然摇了摇头,身体也重新沒入土壤之中。
目睹三大神官的手段,唐猎心中也不禁暗暗吃惊,自问如果和他们交手,并沒有十足的胜算,越发感到这神城之中卧虎藏龙,深不可测,确信三人全都离去,唐猎方才从藏身处出來,伸展了一下臂膀,循着山中的栈道继续向巅峰爬去。
两座神庙高塔,宛如对峙的一黑一白两柄巨剑,高高插入云端,顶端处在日光的照耀下反射出眩目的光华,唐猎凝望双塔许久,根据他的了解,天庙虽然由两座神庙高塔组成,其主人却不同,黑色神庙的主人是柳孤烟,白色神庙的主人是明琳大祭司,按照福慕金上次经历推断,他应该是进入了黑色神庙。
可是栈道在中途断裂,从这里的位置,唐猎只能选择徒手攀岩继续前进,盘算了一下和两座神庙的距离,进入白色神庙显然更为可行。
唐猎拟下方案,打算首先进入白色神庙,然后从那座悬空的长桥潜入黑色神庙,从他所处的位置到白色神庙大约有六七十米的垂直高度,崖壁之上凸凹不平,能供落脚之处随处可见,不过因为海拔过高,积雪不化,突出的地方大都留有经年不化的薄冰和残雪,为徒手攀岩带來了不少的困难。
唐猎小心翼翼的向上攀爬,这并不算太长的距离却极大的消耗了他的体力,在中途一块伸出的岩石之上,终于得到短暂的停歇,他体内能量的恢复速度很快,短短的五分钟休息之后,又恢复到体能的巅峰状态。
冷风吹过,从山巅处飘落片片雪花,夹杂着无数冰屑,拍打在唐猎的脸上,火辣辣的疼痛,隐身衣虽然能够让他隐形,却不能让他的身体真正消失在空气之中,落在他身上的雪花和冰屑勾勒出他身体的轮廓,唐猎用力抖动了一下,将身上的冰雪抖落,这才重新隐形,继续向崖顶攀爬而去。
双手终于成功的抓住悬崖的边缘,唐猎的双目首先露出崖面之上,前方正有两名美貌少女,身穿白色僧侣装束,沿着雪中的细窄道路轻盈的向前方白色神庙中走去,她们都在十**岁年纪,神情肃穆,举止端庄,二女从覆满白雪的道路上走过,却沒有留下任何的足迹,唐猎心中不觉一怔,沒想到这两个年级轻轻的少女竟然拥有踏雪无痕的本事,由此可以推测出明琳大祭司的实力更加不同凡响,直到两名少女走入白色神庙之中,确信周围再无他人经过。
唐猎方才小心翼翼的攀爬到崖顶之上,短暂的调整过后,沿着悬崖边缘的雪地向连接双塔神庙的吊桥走去,他无法保证不留痕迹的从雪地上通过,只好远离白色神庙绕行,希望不要被别人轻易发现。
冷风一阵阵迎面吹來,唐猎的鼻子受不了寒冷的刺激,险些打出喷嚏來,慌忙用手捂住鼻子,费了好大的力气,方才将这股欲念咽了回去,有些心虚的环顾四周,确信周围并沒有他人留意自己,这才放下心來,活动了一下就快冻僵的身体,因为之前兰帕德曾经交代过让他不要滥用体内的能量,所以他一直不敢利用能量在体表形成抗寒的能量罩,山巅急剧下降的气温对唐猎來说无疑是生理和意志上的双重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