弩箭宛如飞蝗般向唐猎射去,唐猎的身躯猛然腾空而起,手中长刀侧向拍击,将前方來箭轻松拍落,刀尖挑起最后一支弩箭,刀尖反转,向盗群拨去,力量到处,宛如劲弩施射,呼啸射向其中一名弩手。
阿巴尔看到势头不妙,一脚踹在那弩手的臀部,将他踹得向一旁退去,虽然如此,弩箭仍然射中那弩手的肩头,镞尖从他的后肩露出。
唐猎稳稳落在地上,长刀指向阿巴尔道:“不要逼我杀你,”强大的杀气从他的周身向阿巴尔压迫而去。
阿巴尔虽然见惯了风浪,可是在如此凶悍的对手面前也不禁一阵心惊肉跳,心中已经打起了退堂鼓,不过当着那么多的手下,就这样示弱又不甘心,他硬撑道:“你究竟是谁派來的,为何要打伤我的手下,抢夺我的财物,”
唐猎冷冷道:“是你们先出手的,这些东西只怕也是你们抢來的,我拿來用用你能奈我何,”
阿巴尔心中火起,怒吼道:“兄弟们,给我上,砍了这嚣张的混账,”
话音未落,唐猎已经举刀率先向他们冲了过來,目光中尽是疯狂的杀意,一名海盗刚刚和他交手,便被他一刀劈斩在颈部,四溅的鲜血将周围的几名海盗吓得魂飞魄散,惊呼着逃开。
鲜血激起唐猎潜在的凶性,这凄艳的红色让他感到无比的兴奋,他挥舞手中的长刀,转瞬之间已经将六名海盗劈倒。
阿巴尔暗暗叫苦,从唐猎出手的力量和凶残程度他已经看出,自己绝不会是他的对手,合金手臂悄然扬起,五支合金弩箭从他的指尖闪电般射向唐猎的后背,只有偷袭或许才有一线取胜的机会。
暗箭即将触及唐猎后心的刹那,蓝色的隐形能量盾应激而生,光芒骤然强烈,将五支合金弩箭尽数反弹了出去。
阿巴尔脸色骤变,再也顾不上维护自身形象,连滚带爬的躲过反射來的五支弩箭,起身再看时,随他前來的海盗早已被唐猎吓破了胆子,一个个尖叫着向海边逃去,唐猎充满杀机的虎目死死盯住阿巴尔,内心已经被他刚才的偷袭触怒。
阿巴尔哪里还敢继续逗留,拔腿向海边逃去。
唐猎怒吼道:“想逃,做梦,”他大步向阿巴尔的方向追去。
阿巴尔极其狡猾,混入逃跑的人群之中,利用其他海盗的掩护不断前进,终于在唐猎追上他以前跃入海水之中,浅海之上有十多艘小艇,看到唐猎追來慌忙向深海划去。
阿巴尔狼狈不堪的爬上其中一艘小艇,惊魂未定道:“他……不是人……分明是只野兽……”
唐猎抓住一名海盗,一刀将他的头颅砍了下來,看着涌泉般喷出的鲜血爆发出一声狂笑,尚未來及上船的三名海盗被眼前的情景吓破了胆子,双足再也无法移动分毫,瘫软在沙滩之上。
看着满地的血腥,唐猎疯狂的目光渐渐趋于平静。
三名海盗哭号道:“英雄饶命,英雄饶命,”
唐猎周身杀意渐退:“起來吧,”
三名海盗这才知道唐猎放过了他们,一个个喜极而泣,可惜周身瘫软,一时间都无法站起身來,相互支持着好不容易站了起來。
其中身材最为矮小的那名黑肤海盗战战兢兢道:“英雄……要我们做什么,”
唐猎默默环视周围,许久方才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鹿公岛,是我们天鹰号的藏身地之一……”那名海盗小心的回答道。
唐猎点了点头:“你叫什么,”
“我叫路阿大,他叫金森,他叫赵日东,”路阿大一个个将他们三人介绍给唐猎。
唐猎的目光望向远方的海面,那些逃离的海盗划着小艇已经抵达海面上的一艘巨型帆船之上,想來那就是他们所说的天鹰号。
“怎样离开这里,”唐猎低声询问三人。
胖乎乎的海盗金森道:“启禀英雄,我们在后面暗礁里藏有一艘帆船,在潮水沒有上涨以前,它应该还老老实实的躺在那里。
“带我去,”唐猎将装满金银的包裹扔给大块头的赵日东,下令三人带着他前往帆船处。
慑于唐猎的声威,三名海盗老老实实的将他带到了隐藏帆船的地方,帆船并不大,不过从船体的情况來看,应该是新近才打造完成,路阿大介绍说,这艘帆船是备用的。
唐猎來到帆船之上,检查舱内发现其中食物清水一应俱全,看來这些海盗早已做足了准备。
三名海盗交递了一下眼神,他们恨不能立刻脱身。
唐猎敏锐的觉察到他们的动静,冷冷道:“干什么,想对付我吗,”
三名海盗哭丧着脸道:“大英雄,你借给我们天大的胆子,我们也不敢生出对您老不利的念头,”这倒是实情,他们早已被唐猎刚才凶猛的样子吓破了胆子,哪里敢生出其他的念头。
唐猎拍了拍桅杆道:“送我去陆地,”
三名海盗同时一愣,路阿大试探着问道:“英雄究竟要去哪里,”
“随便,把我送到陆地上就行,”唐猎现在脑子里乱成一团麻,他根本不知道要去哪里。
金森道:“现在到处都在打仗,英雄想必不会去战场上凑热闹吧,”
赵日东道:“不如我们将英雄送到玄武国的北野港,一來那里平静安乐,二來这条海路十分的顺利,很少有巨大的风浪,主人以为如何,”
唐猎懒洋洋打了个哈欠道:“随便,你们决定吧,希望在我们的食物和淡水用完之前能够抵达那里,”
金森道:“英雄放心,最多七个日夜,我们就能够抵达那里,”
“海上升明月,天涯共此时,”遥望空中明亮皎洁的圆月,唐猎的内心中忽然浮现出这样的诗句,他不知自己因何会想到这些,正如他根本想不起自己是谁,自己为何会來到这里。
金森和路阿大两人端着做好的饭菜送到唐猎面前,经过这段时间的接触,他们发现这位奇怪的男子并沒有想象中可怕,有些时候,他也会露出笑容。
唐猎微笑着点了点头,优雅的品尝着面前的酒菜,他忽然指了指一旁向两人道:“坐下來,陪我喝上两杯,”
路阿大受宠若惊道:“是……我去拿两个杯子,”
唐猎微笑道:“把赵日东也叫过來,今天是中秋,团圆之日,我们应当好好喝上两杯,”
路阿大和金森同时一怔,中秋,在他们的脑海中可沒有什么中秋的概念,可是唐猎既然这样说了,只有乖乖从命。
四个立场并不相同的男人坐在一起喝了起來,本來三名海盗还表现的拘谨,可随着酒精的作用,他们的声音也越來越大,情绪放松了许多。
金森结结巴巴道:“明天我们就能够抵达北野港了,”
唐猎点了点头,对他來说一切都显得如此的陌生。
路阿大道:“英雄,中秋是什么,”
唐猎目光茫然,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突然说出这样的话,抿了抿杯中烈酒,他低声道:“不知怎么,我突然将自己的事情忘了个一干二净,我不记得以前做过什么,不知道我要去干什么,甚至我连自己的名字都想不起來了,”
赵日东叹了口气道:“按照您说得症状,我看你极有可能得了失忆症,”
“失忆症,”
“就是一个人将关于自己的一切全都忘记的毛病,”赵日东解释道。
唐猎点了点头,内心忽然感到一阵烦闷,倘若自己什么都记不起來,活下去又有什么意思。
远方的海面隐约传來求救声,唐猎虽然失去记忆,可是他的耳目依然灵敏,霍然站起身來:“有人在求救,”
三名海盗互相看着,他们并沒有听到任何的声音。
唐猎指向正东方的海面道:“快划到那里,一定有人遇到麻烦了,”
三人慌忙按照唐猎的指引向东方的海域划去,足足行驶出五里左右的距离,方才看到前方有一艘小艇漂泊在空旷的海面上,小艇中有人点燃火炬,在黑暗中拼命挥舞,正吸引着他们的注意。
唐猎示意他们将帆船靠拢过去。
小船之上有五个人,四男一女,他们衣饰华美,显然身份高贵。
唐猎低声道:“救他们上來,”
路阿大小声道:“英雄,这些人不知道什么來路,这样冒冒失失的将他们救上來只怕会对我们不利,”
唐猎怒道:“让你救人,你便救人,哪有那么多的废话,”
路阿大讪讪闭上了嘴巴,和同伴一起操纵帆船靠近小艇,放下绳梯,将小艇上的人全都救了上來。
为首的老者身躯高大,须发皆白,顾盼之间不怒自威,他向唐猎微微点了点头,表示感谢。
三名健壮武士和那名少女显然呛入了不少的海水,趴在船舷之上咳嗽了半天,方才回过神來。
那少女生得极为诱人,俏脸虽然因为海水的浸泡有些微肿,可是仍然掩不住她清丽的颜色,体型极美,凸凹有致,加上身上衣裙未干,更显得玲珑无比,引得三名海盗忍不住将目光投在她的身上。
那些武士似乎恢复了精力,看到三名海盗色眯眯的样子,不禁心头火起,其中一名武士怒吼道:“看什么看,沒有见过女人吗,”
路阿大正想顶撞,却看到那武士腰间都悬着利刃,又将顶撞的话咽了回去。
那武士手指金森道:“去,拿点吃得过來,”
金森怒视那名武士,想不到这些家伙脱难后马上就变得如此嚣张。
那老者轻轻咳嗽了一声道:“不得无理,”他转向那少女道:“芙灵,你有沒有受伤,”
那唤作芙灵的少女轻轻摇了摇头,柔声道:“大伯,我沒事,您还好吗,”
那武士看到金森仍未去做,不由得心头火气,怒道:“我让你做得事你有沒有听到,”
金森冷笑道:“船上的东西已经吃得差不多了,”他指向刚才他们吃过的残渣剩饭道:“那里还剩一些,如果你饿了就去吃吧,”
那武士焉能听不出金森在存心侮辱他,怒不可遏,霍然抽出腰间弯刀,恶狠狠道:“不想活了吗,”
不等那老者出言阻止,他已经一刀向金森的颈部砍去,他出刀速度极快,追风逐电般已经來到距离金森颈部不到一寸的地方,金森一张面孔吓得毫无血色,几乎忘记了如何闪避。
就在此时,一只大手从旁边探了出來,稳稳抓住刀身,却是唐猎在生死关头救了金森一命。
那武士想要将刀身从唐猎手中抽出,却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唐猎虎目之中充满阴冷杀机:“忘恩负义,也要看看你够不够分量,”手指用力,刀身竟然被他折成两段,双指夹住刀锋闪电般刺入那武士的右眼之中。
那武士发出一声凄惨悲怆的嚎叫,身躯咚,地一声摔倒在甲板之上。
唐猎冷冷吩咐道:“把他给我扔下去喂鲨鱼,”
三名海盗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现在唐猎有令,一个个争先恐后的冲了上來。
那老者慌忙走上前來,向唐猎请求道:“恩公,他们几个骄横惯了,求你留他一条性命,”
芙灵看到眼前惨状吓得花容失色,颤声道:“这位大哥,你已经教训他了,何必要……要取他性命,”
路阿大小声向唐猎道:“英雄,干脆将他们全都杀了丢到海里,这小妞还不错,您留着享用吧,”
芙灵怒极,反手给了他一记耳光。
路阿大完全沒有防备,更想不到这小妞竟然如此大胆,怒道:“小贱人,你敢打我,老子非把你先奸后杀……”却看到唐猎阴冷的双眸向他看來,路阿大吓得立时不敢做声。
唐猎冷冷道:“來到这艘船上,便要遵守我的规矩,金森给他们拿些食物,”他又指了指那两名沒有受伤的武士道:“甲板脏了,你们帮忙擦擦甲板怎么样,”
两名武士已经被唐猎的强悍吓破了胆子,忙不迭的点头。
那老者叹了一口气,默然走到船头前,独自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
清晨终于踩着阳光到來,芙灵揉了揉眼睛,正看到路阿大呲着一口黄牙正看着自己,吓得啊,地一声尖叫起來。
叫声将众人吸引了过來。
路阿大一脸无辜道:“我就是看看,有必要反应那么敏感吗,”
芙灵俏脸绯红,悄然走到大伯的身边,小声道:“他好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