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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夏和古兰两人,这辈子都没有像今天这样狼狈过。
原本气焰汹汹地去流光峰上欺压良善,没想到却被人整治的凄惨无比,成为太清宗内最大的笑料。
他们两人被冰封在一块冰晶雕塑内,深情相拥着,脸贴脸,嘴对嘴,倒在流光峰下的大道上足足三个时辰。
期间,有无数的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路过,全部围观在那里,一个个幸灾乐祸地观看他俩的亲密接触。
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尤其是玄夏真人这样走到哪里都是焦点的人,太清宗弟子谁人不知谁人不晓。所以,当他们被丢下山后,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不出两个时辰太清宗内就传出两人有断袖之癖的小道消息。
许多知道玄夏的斑斑劣迹的弟子,无一不是暗中拍手称快,一个个幸灾乐祸地散播消息。若非是消息传回玄夏峰,立刻有玄夏的师兄前来将他们带回,只怕他们还要继续被围观。
回到自己的洞府之后,玄夏的师兄初阳真人也对那玄冰封印束手无策,无奈之下只好请动炼魂境实力的副掌门时断流出手解救,玄夏和古兰才得以脱困而出。
好在杜飞云并未动杀机,只是略施惩罚而已,所以玄夏和古兰并未受到重创,两人脱困之后顿时暴跳如雷,立刻就要让刑律殿执法黑衣卫去抓捕杜飞云,狠狠地惩罚鞭笞他以泄愤。
只可惜,副掌门时断流一个眼神,就让两人顿时清醒冷静下来,噤若寒蝉地立在原地不敢动弹,神色畏惧地望着端坐在首座上的时断流。
时断流乃是一个唇红齿白,模样俊俏的少年,但是他向来不苟言笑,举手投足之间便有震慑人心的气势,在太清宗内他的呼声极高,数百年之后必然会成为争夺掌门大位的两位最强者之一。
他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盅,拂了拂青色的袍袖,抬起头来望着玄夏,慢条斯理地平静问道:“玄夏,平日里你犯过诸多错误,不过那些都是小事,所以看在师尊的份上,没有人会为了一些废物弟子追究你的责任。”
“可是现在,正是论道大会即将召开的关键时刻,你竟然如此不懂事,要去招惹分支门派的精锐,这个风口浪尖上,任何一点小事都会被扩大化,难道你真以为长老们对你的宽容放纵,就能允许你无法无天么,嗯?”
时断流的声音并不大,话语也并不森然,可是玄夏这个纨绔无端的家伙,却也是心中战栗,很是畏惧。他将脑袋深深地埋进胸前,不敢抬头去看时断流那仿佛能洞彻人心的眼神。
嘴唇嚅动两下之后,他才开口解释道:“断流师兄,并非玄夏不懂事,本来我也不会无端招惹流云宗弟子的。可是沧海师姐曾提点过我,让我去给流云宗弟子找些麻烦,最好让他们无法参加论道大会,所以我才……”
玄夏的话很明显,他之所以会如此嚣张地去无端招惹薛冰,都是因为第二副掌门洛沧海的授意。时断流顿时眉头微微蹙起,心中想起了洛沧海与洛烟云之间的纠葛恩怨,这才明白过来她为何会这么做。
想必,若是流云宗的弟子,被玄夏给弄到无法参加论道大会,洛烟云定然会大为光火颜面尽失,如此一来,洛沧海自然就出一口心中恶气。
“好了,这件事我知道了,你们下去吧。玄夏,你今夜要专心备战,明天可不要丢了师尊的脸面。”
古兰真人立刻告辞离开,玄夏却依旧立在原地,心有不甘地问时断流:“断流师兄,难道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吗?那个流云宗的弟子,这样奚落凌辱我,这口气我咽不下,我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
“你还没胡闹够么?”时断流顿时嘴角露出一抹讥刺,心中愈发觉得这个师弟无脑,心底颇为不屑鄙夷。“现在是什么时候,难道你看不清形势?那洛烟云是什么脾气秉性,难道你没听说过?沧海师姐敢对她不利,难道你也有这个胆子和底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