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吴甡心里也不禁隐隐有些害怕起来,其实就是现在,朝廷也根本就控制不住商毅。因此吴甡只好也摇了揺头,不再去想这件事情。
一天之后,大军到达了岳州府,张献忠早己弃城而逃,没有留下一兵一卒守城,但吴甡下令,不许进城,直接绕城而过,直奔长沙而去了。
不过虽然是绕城而行,但从城外被抢掠一空,烧得只剩残梁断柱的村庄,以及还残剩的百姓尸体,都依然能够看得出,张献忠尽管在这里停留的时间不长,但给这里带来的破坏力是何等巨大,用惨无人道来形容,也一点不为过。而城外的村庄尚且如此,却么岳州城内,又将会是怎样一付惨状呢?恐怕是比武昌府有过之而无不及。
吴甡固然是看得不住摇头叹息,而其他诸将也都有不忍之色。虽然他们毎个人或多或少也做过一些危害百姓的事情,但也不会做得太过份。而在商毅的心里,也第一次产生了后悔的想法,早己如此,当初在进攻武昌府时,就该不管别的,先把张献忠除掉再说,那怕是为此付出一些代价,却能够挽救这些地方和百姓。但后悔也迟了,现在只能尽快制上张献忠。
大军又走了四天,沿途所见的地方,也和岳州府大同小异,但终于赶到了长沙府。这时长沙城正四门紧闭,但看见城头上还飘扬着大明的旗号,吴甡心里也着实松了一口气,总算是极时赶到了。
而城上的守军正是商家军的一个排,排长叫王虎,吴甡立刻命啇毅去叫门,虽然守城的王排长看见了是商毅来了,却坚持要请示自己的团长,才能开门放行,因此让他们都在城外稍等一会儿。
商毅到没有强求,而是返回来回复众人。吴甡脸上也不禁有些不悦的神色,而黄得功忍不住对商毅道:“商副将,你是怎么带兵的,怎么见到你来了,他们都不理,非要去请示他们的团长,莫非在他们心里,团长比你还重要吗?要是我就该马上将他斩首。”
商毅摇了摇头,道:“黄总兵,你错了。这名排长做得是对的。”
黄得功怔了一怔,道:“做对了?难道他还有功不成?”
商毅道:“国有国法,军有军规,唯有令行禁止,方才可以成为百胜之军。王排长正是因为尊守军令,方才不开城门,如果他不经上级允许,就擅自开城放行,那才是抗令不听。所以我说他做得对。但尊守军令,不过是每一个士兵的应尽之责而己,因此也谈不上有功。”
黄得功听得有些莫名其妙,但吴甡听了,却不禁大吃一惊,虽然看起来,好像是商家军连商毅的话都可以不听,但实际上正说明在商家军里,只有商毅的命令才好使,连朝廷的命令也大不过他的将令了。从现在的情况来看,商家军显然以经是这样一支军队了。而更为可怕的是,商毅居然对此也身体力行,带头维护将令的权威,这个人看起来虽然年轻,但手段却丝毫也不差。
不过就在吴甡胡思乱的时候,城门打开,周少桓带领着士兵还有刚才那名排长,出城来迎接众人。吴甡忙收起思绪,带领着众人进城。
周少桓才带着王虎来到商毅面前,道:“大人,刚才都是他不懂事,才累大人在外面久等了。”
商毅摇了摇头,道:“不,他做得是对的,记住军令如山,谁都必须尊守,那怕是我也不例外。这个规矩是我定的,谁也不能殊,否则我们制定军令,就沒有作用了,明白吗?”
周少桓心中一凛,点头道:“大人,我明白了。”
商毅点点头,又对王虎道:“王排长,这一次你做得很对,希望你以后一定坚持这种作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