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姓程,名字很是喜庆,叫做程悦,长的也挺喜庆,圆乎乎肉滚滚的脸蛋,再加上两撇软绵绵的胡须,看着就是个没脾气的。
一看到韩瑞雪跟赵玉燕,他马上眼睛就亮了起来,人也殷勤了几分。
程悦这种县令做了几十年的官精,一听有人报霍刚的名号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可他还是笑呵呵的摸着自己的胡子,问道:“不知道两位姑娘找本官有何事啊?”
赵玉燕怀里抱着剑,一副江湖冷酷女侠的样子一言不发。
韩瑞雪看着县令这个样子,心里就有了数。像是这种笑面虎的官员,是最不好打交道的,看起来和蔼可亲,可是一肚子坏水,表面上什么都好,可处处都是利益挂钩。
她斟酌了一下,做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道:“程县令,前几天我霍哥哥临走的时候对我说,以后在莲花镇上,只要有人欺负我,就去找县令,我当面问问您,他说的是真是假啊?”管霍刚叫做哥哥,韩瑞雪自己都恶寒了下,不过这个时候,跟霍刚套套近乎绝对没有错。
没想到这个小姑娘上来就提霍刚,还一副很熟的样子,程悦很是有些为难。
他其实跟霍刚没有什么往来。只不过是霍刚手里有一道皇上的手谕,至于霍刚本身是什么官职,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一个守边的将军跟一个内地的县令,八竿子都打不着么。
答应霍刚,不过是他一贯不得罪人的性格使然。
可是跟那个刘德福就不同了。县里不是没有人开赌场,大大小小的赌场也有几十个。
虽然国家政令禁止开赌场,也只不过是政令而已,哪里不是睁一只眼睛闭一只眼睛。
这大大小小的赌场,刘德福是最大方的那个。
他虽然只开了几个月的地下赌场,可是给他的孝敬钱却是最多的。就连镇上最大的那个赌场,都没有给过那么多钱。
这么一对比,亲疏轻重立马出来了,他也已经有了计较。
“姑娘有什么事儿?”程悦却并不直接承认霍刚当时的嘱托,而是直接问什么事儿。
韩瑞雪一看他的态度,就明白是怎么回事了。她早就想到了会出现这个局面。
不打算在拐弯抹角,韩瑞雪直接道:“县令,今天一个叫做刘德福的混混,带了一群人要到我店里抢人。我雇的这个护院打伤了他。我求您给我个公道,以后不要让他找我的麻烦了可行?”韩瑞雪的要求放得很低,明明是他来找的茬,然后我保护自己打伤了他,只希望县令能公道点,不要让刘德福再找她。
可是程悦却并不答应,他收了脸上的笑,义正词严的道:“我说小姑娘啊,这种事情已经很严重了,像是这种有人受重伤的案件,可是要当堂办案的。”言外之意就是,这事儿咱们升堂再说,私下里不要找我。
韩瑞雪看他这个样子,也不再装可怜了。这种油盐不进没有同情心的人,只能是直接讲利害关系了。
“县令,我有几句话,想要跟您说说,您就姑且听之,听完之后再下决断,到底该不该当堂审这个案子。”韩瑞雪正色道。
如果这个案子到了堂上,想要怎么审,可就是县令的决断了。毕竟当时虽然刘德福带了一群人去,可是谁都没有伤到。韩瑞雪这边人手少,可是却直接断了刘德福的一只腿。还有就是,公堂上审案,大多凭县令的经验,可是经验是什么样的,可就全看人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