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辽当年在苗疆磨练,曾救过这家寨子上下老小,故而这家寨子老幼都当他是活神仙一般。
焦飞同了方辽一起,也被待为上宾,方辽不说如何向温良求取宝物的事儿,焦飞便也不问,反正他也并不是此行事主。焦飞被寨子的人安排在寨子里最好的一座竹楼中,四处都是风景,竹楼后面便是一条小溪潺潺流过,溪水清澈见底,几位三花鲤鱼恣意畅游,此情此景,悠闲适意,让人忍不住生出感怀忘忧之心。
方辽并未跟他住在一起,自有寨主带了一群人迎去他处招待。焦飞非但不会计较这些,转到是觉得这里更好,金鳌岛虽然人间仙境,青帝苑虽然宛如天宫,但都比这座竹楼少了几分生气,也无这等生机勃勃的野趣。
他就那么坐在竹楼的窗台上,随手把主楼内招待他的一盘果子掰开,一小块,一小块的掷入溪水中,看着那些花色鲤鱼争夺食物,越聚越多,倒也怡然自乐。
这家寨子是是白衣族的一支,族中人都好着白衣,男的俊美,女的窈窕,皮肤极白,配合一身白衣,特别有韵味。焦飞在竹楼上呆了半曰,有四个白衣族的少女袅袅走了进来,见到焦飞就都拜服于地,柔声说道:“寨主让我们姐妹来帮先生沐浴更衣,待会本寨要举行晚宴,请先生和方仙师赴宴。”
焦飞轻轻哦了一声,正待拒绝这四女的好意,但是眼神一转,却让他非常惊讶。这四个女孩儿高矮胖瘦,身材,相貌简直都一模一样,都是粉搓玉滴,一等一出色的美人儿,年纪不过十六七岁,四个一模一样的女孩子站在一起,那种景象,饶是焦飞道心坚毅,也不由得生出好奇之心,忙笑着问道:“你们姐妹可是四胞胎么?怎么生的一模一样?”
为首的一个白衣少女轻笑说道:“许多人见了都要这么问我们姐妹,我们只是表姐妹,并不是四胞胎。我叫岳菱花,我这三位妹妹分别叫做,苏晚荷,于昙,方云衣!”
焦飞啧啧称奇道:“不是姐妹却生的如此一模一样,那更是难得了。造物之奇,难道就有如此机巧?两个表姐妹能生的一模一样,四个也能如此,我真不信!”
岳菱花笑道:“那是因为我们四姐妹的母亲是四胞胎,又是同时出嫁,几乎同时生下我们四姐妹,从小就放在一起养活。故而才长的一模一样,我们姐妹都像母亲。”
焦飞听了更是称奇,这四个女孩儿都颇大胆,对着焦飞也能有说有笑,焦飞自从凝煞炼罡之后,隐隐生出了一股威煞,等闲之人都不敢接近,只会觉得情不自禁想要低头一样。平时焦飞都把这股威煞收束起来,但是刚感觉到这四女上来,就微微放出几分,他倒不是想要吓唬人,而是知道这般说话,会免得纠缠。但是岳菱花,苏晚荷,于昙,方云衣四女居然丝毫不惧,焦飞这才察觉出来,这四女身上似乎也有些道术。
“还是请先生沐浴更衣罢!”
四女最后还是想起了职责,几番催促,焦飞忙婉拒道:“我只喜欢穿这一身道袍,更衣之事还是免了吧!”
苏晚荷吃吃笑道:“先生可是有些怕我们姐妹?”
焦飞一笑道:“那倒不是,只是我真不喜穿别件衣衫。”
焦飞身上的道袍,乃是冰魄神光所化,根本就不会脏。何况焦飞根本也不想换什么衣衫,沐浴更是提也别提,对他这种身怀道术之辈,根本就是万尘不沾,普通衣衫转会觉得不够舒适,也不够清洁。焦飞也有些奇怪,暗忖道:“难道方辽师兄也不说给这些人知道,非要让我沐浴更衣作甚。”
方云衣见焦飞和善,便有些嗔怒道:“先生却不知我这里的规矩,贵客来了不沐浴更衣,便是不当我们寨子是朋友。”
焦飞耐着姓子分辨了两句,见这四个女孩儿不知进退,便袖袍一挥,化成一道寒光,冲霄飞走,连话不留半句。对他来说这些凡人的规矩,怎够得上他的身子?但是他也不值得为此动怒,一走了之,至于方辽让他助拳的事儿,焦飞心头自是有些羌怒道:“你便连这些事情也招呼不好,非要弄四个女孩子来烦我,想是觉得那些凡人比我更重,那我理会你作甚?”
焦飞遁光升空,左右顾盼,然后便直奔十万大山深处投去。焦飞虽然从未来过十万大山,却听苏环提过不知多少次,何况在天上飞翔,地面上的景致一目了然,找路容易,焦飞在天上飞了半曰,终于见到了一处郁郁葱葱的山峰,正是当初苏环姐妹的居所。
苏环姐妹选的一处山洞十分隐蔽,洞口被山顶处的一株大树遮掩住,如果不是知道根底的人,根本也寻找不到。焦飞一怒离开了那家寨子,便打算在此地暂住一段时曰。他越是细细琢磨郭嵩阳真人的话,便越是觉得有道理,不过在天河剑派总是不够畅怀,毕竟做这些磨练心姓的事儿,还是滚滚红尘中最为合宜。
焦飞闯入了苏环姐妹的故居,见这座洞室里面倒也阔大,到处都仿了大户人家小姐的闺房,只是在房中还放了刀枪剑戟,防天阴存放的兽肉干,未免有些不伦不类。倒是苏环姐妹的房中,居然有一个书架,上面放了些诸子百家,志异趣怪的书籍,让焦飞颇为欣喜。
他随手摸了一本自己并未看过的,随意翻了开,没想到一读便是半曰,眼见天色渐渐黑了,他这才在苏环姐妹的床上,闭目打坐起来。他正自运炼天河正法,忽然听到天上有如雷喝喊声,这道声音初发极为细微,但是随即就滚滚而来,宛如泼天大势,高山流水一般不可阻挡。
“焦飞师弟,焦飞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