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是在哪里摔倒的?”张山海关切的问道。
“唉,奶奶真没出息,这么大的人,走路都摔跤。那天去麻子家喝酒,回来的时候,在阴师坟哪里滑了一跤。”刘秀林说道。
“阴师坟?”张山海心里沉吟了一句,当曰没有彻底解决阴师坟的问题,没想到竟然会给奶奶带来这样大麻烦,这一饮一啄之间,似乎隐约有着一种无法捉摸的痕迹。
“农村里吧,就是这一点不好。下一两天雨,路都变成了泥巴浆,滑得不得了。这年纪大了,就是经不起摔。摔一跤就得倒床。”张毅成说道。
正说话间,张敬先两口子从外面进来,手里提着一个网兜,里面装着两瓶罐头,还有几盒补药。
“咦,云阳?云阳!哎呀,几年不见,当了干部,就不一样了。气派!哈哈,当了领导就是不一样啊。这个是山海,坏小子都长这么大了。想当年,都问我要分钱。张大能那狗曰的那小气样子,你骂了他,他还真能给你钱?就是换个人,被你数落一顿,也没有倒给钱的道理啊?这小子跑到我家里说要跟我分钱。哈哈哈哈哈。”张敬先一眼就认出张山海来,翻出当年张山海的糗事。
张山海笑了笑,“老辈爷还记得当年的糗事哩!”
“这个必须记得。张家山哪个不记得?一说起张山海,大伙就说,哎呀,那家伙,从小就是妖孽,四五的样子,人还没个水桶高,那家伙,往桌子上一跳,就唱了起来。愣是整了张大能一个晚上!张大能在张家山愣是抬不起头来。别人一说,就说,你狗曰的只服得张山海。你跪你老子,还没跪他多。”但凡当阴师的人,都能说会道,死人都能够说活。
病房里都竖着耳朵听张敬先说笑,听到好笑处,便一起哈哈大笑起来。
张山海灵眼之下,发现了个怪现象,这大伙笑声一起,病房里的阴郁之气便消散几分。这古话说得好,笑一笑,十年寿。原来真是有道理的。
张敬先婆娘吕玉凤白了丈夫一眼,“就知道胡扯。也不知道先看一下云阳娘。”
张敬先辈分比张毅成要高上几辈,但是年龄反而还小那么一点,小时候还跟着张毅成屁股转呢。但是农村里,就算人家是小屁孩,辈分比你打,你该叫叔的还得叫叔,该叫爷的就得叫爷。
张敬先婆娘吕玉凤与刘秀林这称呼有些尴尬。
“老嫂子啊,身体怎么样了啊?”张敬先问道。
“哎呦,这可使不得。可把辈分给叫乱了。”刘秀林笑道。
“不乱不乱。我跟毅成哥的关系,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比我哥还亲呢!小时候,我每天跟着他屁股转。我跟毅成家也是八竿子打不到的亲戚关系。就该按照年龄来。这才叫不乱。以后云阳叫叫我叔。山海就该叫我爷爷。我没个子女,稀罕有个叫我爷爷的。”张敬先说道。
吕玉凤听了心有些酸,脸上的笑容有些挂不住。
“不能这么说。你们老两口恩恩爱爱的,张家山谁人不羡慕。就依敬先的。以后山海也是你们的孙子。”张毅成说道。
“这就好,这就好。”张敬先说道,“对了,村里人出来一趟也不容易,就托我给买点东西,我看买那么多东西,老嫂子也吃不了那么多,给浪费了。我就把钱收在这里。这点东西,是我跟玉凤的一点心意。老嫂子,你安心养病。早点把身子养好。以后玉凤也有个去唠嗑的地方。”张敬先说道。
张敬先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纸包,将红纸包打开,里面都是一块一块,几角几角的,一大把,怕也有个百来块钱,在农村也是一笔不小的钱。
“叔啊,您看,这钱是不是拿回去退给乡亲们啊。我吧。上班这么多年,也没回张家山看望一下乡亲父老,这家里老人生病,我带了钱回来。”张云阳连忙推辞道。
“我知道你在城里上班,拿国家工资,不缺这点钱,但是这是乡亲们的心意。也是咱们张家山的规矩。这个钱得拿着。你不拿着,别人还以为你当了国家干部,看不起咱们泥腿子了。”张敬先说道。
见张云阳有些尴尬,张敬先笑道,“咱们叔侄俩说话,讲的都是真话,别看咱们乡里人穷,都穷得有志气。今天我要是把钱拿回去了,明儿就有人跑你家里跟你急。”
何妮也说道,“叔说得对哩。等娘的病养好,我们回张家山的时候,多买些东西。那年出来,好多人来送。还没有感谢过他们哩。”
张山海坐在一边,看着这一切,如此熟悉,如此温暖。这是在sh市无法感受到的。只听到这一言一行,心里就舒服得很,平静得很。
果然,刘秀林的身体在接下来的几天,恢复得极快,当然中间少不了张山海偷偷地施展驱邪术,驱赶奶奶身上的阴邪之气。每施展一次,刘秀林身上的隐晦之气便减少一分,面色便红润一分。
“那个阴师坟得解决了,不然始终是个祸端。”张山海心道。
刘秀林的肋骨断裂处的也恢复得比较快,过了一两天,便能够下床走路了。
刘秀林却怎么也在医院里待不住了,“云阳,你今天就给去把出院手续给办了,住在这里,我感觉就像坐牢一般。你要是不给我办出院手续,今天晚上我就偷偷跑回去。”
“那怎么行?你这都还没有好妥帖呢!怎么也要完全恢复了才能够回去。万一留下后遗症咋办?”张云阳说道。
“你去不去跟医生说,不去我去!”刘秀林的态度非常坚决。
好在医生认为恢复阶段,在医院和在家里没什么不同。甚至在家里心情更好,有些恢复得更好一些。
这两天张山海一家都住在招待所里。说起回张家山,一家人心情都难以平静。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