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总督府。
蔡锷如同往日一样步行走出少帅府。他身边的侍从官在其左右保护。因为西南一向安定,这些侍从官看似敬业,实际警戒程度并不高。毕竟蔡锷在西南的名声很好,目前也基本没有什么明面上的反抗势力。
这个时候,从总督府门前跑过一辆黄包车。黄包车上做了一名身穿旗袍的年轻女子,从她身上的脂粉气不难看出其出身,这应该是一个娼妓,外出购物或者陪客,这在西南很常见。西南和东北最大的不同是东北对青楼组织进行了严密的管理,让其逐步萎缩至消失。现在已经取得效果,东三省的青楼产业几乎已经销声匿迹,在这个产业生活的妓女也专业从良或者转为暗娼。当然,这些都是明面的结果,一个势力就算再严明,也无法保证其没有黑暗,东三省境内的黑道势力就是这样,随着东北的发展,外国思想渗透的极快,保守思想和先进思想的碰撞自然导致很多社会问题,很多人无法接受迅速转变的社会职能,精神压抑,自然极为苦闷。这就导致了很多地下势力繁华,妓院没有了,但暗娼还在,当然,这种暗娼基本上打着酒吧,舞厅的幌子存在。毕竟东北的警察还是很给力的。冯庸亲笔书写的正义两个字是对东北警察最大的约束。当然,在东北其他地方,娼妓还是存在的,毕竟这种传承数千年的陋习想要完全抑制需要时间。但是在西南,对于这些青楼,西南总督府虽然也出台了一些管理措施,但是并没有消减青楼的意思,毕竟青楼产业所提供的税收是非常大的,这大大有助于西南实力的恢复。西南和东北不同,西南地处内陆,如果不是长江水道沟通东西,他们都难以和世界联系。就算有长江水道,主干还控制在北洋的手中,让西南的对外贸易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在这种情况下,就算蔡锷有心要取缔青楼,但在西南薄弱的财政催促下,也难以成功,而且这些青楼楚馆和本土最大的黑道势力袍哥会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甚至很多青楼都是袍哥会的产业,这种潜在的巨大势力,自然让西南政府颇多忌惮。
西南少车辆,整个西南除了火车,汽车很少见。就连身为西南总督的蔡锷,出门也没有专车乘坐。蔡锷本身就不追求这些东西,自然不是很在意,在加上现在西南财政紧张,自然不会浪费金钱在这上面。而且蔡锷的身体不好,虽然一直有一支专门的医疗队为其调养,但其体质依然不是很强,那些医生建议他每天做一定的锻炼,以蔡锷的身份,步行就算是很好的锻炼了。
在成都大街上黄包车随处可见,人力车算是这个时代最特色的东西了。但就是这最不起眼的黄包车经过蔡锷身边的时候,那飞奔的黄包车夫飞速的从怀中掏出一把手枪。将枪口对准了蔡锷。
啪——!
蔡锷的胸口飘起一阵血花,他整个人不可置信的倒了下去,周围的人都被这一幕惊呆了,在反应过来的时候,蔡锷已经栽倒在血泊中,而那个黄包车夫也跑出去几十米远。而黄包车上的女人却从被黄包车夫丢出去的人力车上摔下来,发出杀猪般的惨叫。
“有刺客!抓住他!”蔡锷的侍从武官终于反应过来,其中一个取出腰间的手枪,向着那个逃跑的黄包车夫追去。其他人则拥到蔡锷身边。
“将军!将军!”看着已经完全陷入昏迷的蔡锷,侍从们慌忙将其抬入总督府。
这一幕被很多人看到,一时间蔡锷将军遇刺的消息以极快的速度传遍整个成都市,顷刻间整个成都军政两界一片大乱。
唐继尧接到消息,匆匆稳定出群情激荡的西南第一师,然后快速从军营中赶回来,赶到总督府的时候,整个总督府依然一片大乱。
“乱什么,都给我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唐继尧大声的说道。在总督府,唐继尧还是很有威望的,在加上他是西南的副总督,蔡锷出事,自然需要他来主持大局。还好平常蔡锷就不大主事,很多事情都是唐继尧代劳,因此在这危急时刻他平常积累的威望发挥了作用。纷乱的总督府慢慢的安定下来。
“副总督,总督遇刺了。现在还在紧急抢救。整个成都医院的医生都被找来。将军被抬进屋子中也已经一个时辰了,那些医生一个也没有出来,也不知道将军是生是死!”管家满脸悲痛的说道。
“刺杀的人抓住了吗?”唐继尧略微松了口气,没有结果起码说明蔡锷将军现在还活着。唐继尧无法想象这个时候蔡锷将军出事将会发生什么事。知道蔡锷还活着,唐继尧才有心思处理其他事情。
“抓住了。不过那个人已经畏罪自杀了。”管家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