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什么事了?瀚之?”徐元锦觉察出了杨朔铭脸上表情的变化,立刻问道。
“我得马上回去。”杨朔铭的目光落在了航空母舰上的一架“乌鸦”式喷气战斗机上,“给我准备一架那种飞机,马上。”
“你要开这种飞机回京城?”徐元锦大吃一惊,“你不是开玩笑吧?”
“你看我象是在开玩笑吗?”杨朔铭看了徐元锦一眼,转头对许世芳说道,“马上安排吧,我一会儿就走。”他说着,掏出了一张印有金色虎头盾形徽记的信笺,开始在上面写起指令来。
徐元锦和众人面面相觑,心里不知怎么,不约而同的都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夜晚,月亮从云间露出,照着山间的溪流,闪着银光。
杨铭筠打开车后面的行李箱,拿出“暴风”突击步枪,枪带吊在脖子上,枪身横在胸前。鞋上缠上绳子用来防滑,腰间系上一条子弹带,其余两条子弹带左肩右胁地挎着。剩下的绳子绕好挂在腰上。
关上行李箱,杨铭筠戴上麂皮手套以防荆棘刺伤手,便登上了山崖。停顿片刻,他凝神细听起周围的动静来。
此刻他能听到的,唯有山涧的潺潺流水声,杨铭筠座车的发动机冷却声,还有风穿过树林引起的树涛声。
林子中凉气逼人,杨铭筠不由得打了个寒噤。他开始在林中行动起来。他的鞋上缠着绳子,在道路上不好走,却在滑溜溜的山坡上却很管用。
令杨铭筠感到头痛的是,枯树枝一碰就断,发出很大的响声。
突然,一条兽径出现在眼前,不知是野猪还是鹿踩出的。杨铭筠仔细检查地面。
兽径是野兽踩出的道路。野兽都有各自的地盘,在自己的地盘内开辟出四通八达的专用道路,觅食或逃避敌兽时利用兽径,就可以尽量不发出声响。
杨铭筠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几乎听不到一点脚步声。“暴风”突击步枪的枪带吊在脖子上,枪托夹在右腋下随时准备开火。
走了约500米左右时,杨铭筠迈出的左脚突然踩在了松软的地上。
杨铭筠条件反射地跳起左脚就地一滚,只听“咣当”一声,从地下弹跳起一个虎夹,虎夹的钢铁利齿擦过杨铭筠跳起的左脚,咬合在一起。徒劳地落在地上。这个虎夹有着十多颗锐利的钢牙。要是脚脖子被夹住的话,恐怕连骨头都要被夹碎。
虎夹上栓着根链条,链条另一头固定在兽径旁一棵粗大的杉树上,链条原先藏在泥土和落叶底下,被虎夹这么弹起一拽。便暴露出来了。
杨铭筠拿出猎刀,就近砍断一棵约三公分粗的山毛榉小树,削去枝叶,制成一根棍子,然后,他用这根棍子在虎夹附近的地面上戳着。
向前还不到五十公分的地方,这根棍子被从地下跳起的第二个虎夹夹住,钢齿深深地陷进木头。
杨铭筠从虎夹中拔出棍子,继续试探着附近地面,于是,周围埋设的虎夹,接二连三地跳起,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金属咬空声。光这一带,就埋设了十二个。
杨铭筠心里骂着,解开虎夹上的卡子,压缩弹簧,将夹子齿扳开。
他一个一个地打开所有的虎夹,照原样埋好,上面再用山毛榉小树枝扫过,撤上落叶。
看情形,再走兽径不知会遇到什么样的圈套,所以,杨铭筠离开了兽径。树木的小树枝碰到身上折断发出一点声响,那也没有办法。
又向前走了三百来米,杨铭筠左脚踩在枯枝覆盖的地面时,突然一脚踩空。
陷阱,念头一闪时,杨铭筠条件反射地跳起,但已经为时过晚。杨铭筠的小腿肚被钢丝套套住。
还没等杨铭筠回过伸来,隐藏在落叶底下的铁链哗啦一声绷紧,同时,左侧林中一棵被压弯的树猛地弹直,发出激烈的响声。
杨铭筠的腿被套在钢丝套里,身子高高的倒吊起来。整个身子被弹起时,四周杂木的树枝打得杨铭筠很痛,他不由得呻吟起来。尽管如此,他的头脑仍保持着冷静,左手努力捂住衣袋,不让猎刀掉出。
杨铭筠头朝下地吊着,离地面约有七米高。钢丝死死勒住腿肚子,让他感到剧烈的疼痛。
杨铭筠把猎刀叼在嘴里,弯腰抬直上身,双手抓牢钢丝套上端的钢丝绳,一用力来了个引体向上。这样一来,套住左腿的套上随的体重使转移到双手上了。杨铭筠松开钢丝套,抽出左腿,抓着钢丝绳荡到橡树上,在一根粗树枝上坐了下来。然后把猎刀收进衣袋,卷起左裤腿,检查伤势。
裤腿已被勒破,钢丝勒住的部位,皮肤变成了黑紫黑紫的。
杨铭筠在伤处按摩了一会,使疼痛缓解了几分。然后站在树杈上,观察起周围的森林来。树木黑压压的一片,再加上突起的山梁遮挡,怎么也看不见庄园似的建筑物。杨铭筠只好从树上滑下,砍断一棵小杉材,削成直径三公分的木棍,用这根木棍一边在地上控索着一边向前走去。
只因为全部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地面上的圈套陷阱,杨铭筠险些撞上横在胸前的一根涂成黑色的细铁丝上。
杨铭筠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