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杨静怡跟着老刘战斗。正是这位久经战火的老兵教会杨静怡怎样成为一个既能保护自己又能杀敌的战士。
“可惜他不在这里了,否则我们俩配合作战多好啊!”杨静怡叹了一口气。
老刘是为了掩护一位反坦克手受伤的。为了击毁敌人一辆冲上杨静怡们阵地的苏军“kv-1”坦克,那位反坦克手站了起来瞄准。但敌人的坦克十分狡猾,加速移动。敌人步兵发现了反坦克手准备打倒他,这时候刘汉良上尉和杨静怡也只有跳了起来向敌人扫射压制,敌人机枪打中了刘汉良上尉的大腿。当然,杨静怡们的牺牲没有白费,敌人的坦克被打得稀烂。敌人也被他们不要命的打法震慑,扔下十多具尸体仓皇逃下阵地。
敌人的炮火压制仍然没完没了,为了加强连续作战的能力,他们大概每一辆步兵战车都携带了好几个基数的弹药。
不能抬头出去,杨静怡开始有点焦急了。如果让敌人步兵轻易摸了上来那就麻烦了,他们装备了适合坑道作战的武器。每一次清除敌人摸进坑道的步兵都费了杨静怡和战友们很大的精力。敌人摸进坑道的步兵不会四处移动,但他们总守在那里用火力封锁道路影响杨静怡们在坑道里的机动。为了干掉这类讨厌的敌人杨静怡们一般是两三个人组成小组配合从几个方向突击,利用杨静怡们对坑道结构的熟悉从暗道中在几个方向同时给敌人一个突然打击。一般敌人都会被杨静怡们打得晕头转向,死多活少。可是现在只有杨静怡一个人,这可不好办。
看看手表又过去了大概一分多钟,可杨静怡觉得象是好一会儿。突然在离杨静怡不远的位置,一个敌人发出临死前撕心裂肺的惨号,接着敌人的枪炮向杨静怡所在的阵地左侧猛烈轰击。
趁着敌人火力转移的空隙,杨静怡快速探出头来。只见一个敌人被自己人的火焰喷射器扫中,浑身火焰在地上翻滚嚎叫,在离他不远的位置一个火焰喷射手仰面朝天倒在地上,手中的火焰喷射器还在燃烧。
敌人的火焰喷射手一定是在向杨静怡这边摸上来的时候被杨静怡们侧翼阵地的狙击手给干掉的,还捎带着烧着了一个同伴。
没有犹豫,杨静怡很快找到一个暴露位置的敌人机枪手,他正起劲地向左侧扫射着。瞄准他探出的大半个上身,杨静怡又是一个短促射。那家伙哼都没哼一声歪便倒在机枪旁边。
缩进掩体后,杨静怡准备拉着烟雾发生器,突然,一梭子子弹在杨静怡头顶几公分的地方掠过,在掩体的墙壁上激起一串火光。水泥碎屑溅在杨静怡的脸上,打得她生疼。
“好险哪!”杨静怡心中暗叫。
看来敌人一直注意杨静怡这边的动静,一有可疑迹象就开火。要不是这里地势稍高,杨静怡的动作又快了一点,敌人的子弹就招呼到她身上了。
没时间庆幸,拉着烟雾发生器,杨静怡飞快地猫腰跑向下一个狙击点。没跑几米刚才的位置已经响起炮弹的爆炸声了。
“刚才敌人在什么位置开枪?一点种方向?不象,好象是三点种的位置。那里有个大的炸弹坑,可以朝杨静怡这里射击。”杨静怡心中默念,盘算着敌人步兵可能潜伏的位置。
敌人加强了步炮协同的战术配合。一定有敌人兵蹲在远处协调,得想办法破坏敌人的进攻企图。“要是反坦克手击毁一辆坦克就好了,这样敌人会陷入慌乱的。”杨静怡开始祈祷傍晚上来的反坦克火箭能快一点找到机会摧毁敌人的坦克。
“得把敌人坦克引过来,让他们有出手的机会。”杨静怡脑袋里快速地盘算着吸引敌人坦克的办法。
敌人的步兵战车仍然没有放弃对杨静怡这边的火力压制,到达第三个掩体出口的时候杨静怡根本无法探出头来。刚才杨静怡的射击坚定了敌人朝杨静怡这边阵地火力压制的决心,他们认为在右边不大的阵地上有华军的狙击手在活动,只要掩护步兵控制了坑道出口就可以逐个将华军分割歼灭。
没有办法,杨静怡放弃了试图从这出去杀敌的念头。小心翼翼地回到坑道的第二层杨静怡向阵地右侧的隐蔽观察哨快步走去。
当她趴在潜望镜上向外看去时,杨静怡发现敌人又向杨静怡们的阵地前进了50米。敌人的火焰喷射器不时喷出刺眼的火龙向坑道出口的掩体轮番扫射。“如果让敌人这样步步进逼那就难打了。”杨静怡皱着眉头想着。
在暗夜中,敌人的坦克突然一震,炮塔发出火光,接着爆炸声传入杨静怡的耳中。
杨静怡一楞。怎么反坦克手沉不住气提前发射了!不对,怎么敌人一齐向阵地最高处右侧的位置开火了?“是刘军凯他们!冒着被敌人击中的危险向敌人坦克开炮,他们一定是看出敌人的企图,吸引敌人向右侧机动!”
敌人坦克象是闻到了腥味的野兽,咆哮着向右侧阵地扑来。坦克目标,对于敌人的坦克而言诱惑远比压制步兵大得多。
敌人的坦克和自行火炮象发现腐肉的鬣狗一样恶狠狠地发射了好几枚炮弹,一道道火光划过夜色,扑向刘军凯他们刚才发射炮弹的位置。
“刘军凯,快一点躲起来啊!”杨静怡心中念叨着,人却快速向右侧阵地最外边的掩体出口跑去。
敌人坦克和装甲车仍然向右侧高地最上面开炮。杨静怡探出头来从敌人开炮的火光中辨认出步兵的位置,举起冲锋枪向敌人射击。
刚才杨静怡放置的烟雾发射器释放出浓浓的烟雾,风向恰好朝杨静怡这边飘来。远处敌人步兵战车的视线被遮住了。
当杨静怡连打了数个短扫射后,敌人最右边的坦克终于发现了杨静怡,毫不犹豫地将车体移动到杨静怡放置反坦克雷的坎坡下,试图向杨静怡开炮。10米、8米、5米……敌人坦克边移动边缓缓将炮塔转向杨静怡这边。
“轰!”一发炮弹在杨静怡头顶后面不远处爆炸。由于靠得太近,敌人没有直接命中杨静怡。但杨静怡仍然被炮弹爆炸的气浪冲击得栽倒在地上。
当杨静怡再一次抬起头时发现敌人坦克不再前进了。“不行,必须把敌人坦克引过来。”杨静怡抬起头,举枪向敌人坦克的炮塔射击。
敌人坦克的炮塔被子弹激起了一串火花,敌人急了,向杨静怡这边在前进了几米,炮管再次伸向杨静怡这边准备发射。
“反坦克雷,快动手啊!”杨静怡开始焦急地自言自语道,“快!快!”
当杨静怡看见敌人的坦克炮管瞄准她的时候,那一刹那她的心脏仿佛停止了跳动,大脑中一片茫然。
这时在坦克上方的夜空中蓦然间绽放出一团明亮的花朵,一簇炙热的金属射流转瞬间刺入了坦克的顶部。这是杨静怡一生中见过的最美丽的金属礼花,她目瞪口呆地看着坦克在这束礼花中解体。引爆的坦克弹药将炮塔掀开,一道道火光将残缺的坦克车身映照得异常诡异。刚才还不可一世的钢铁巨兽现在却成了一堆难看的废金属。
在此之前她曾经炸毁过一辆坦克,可那时她蹲在坑道里没有看见敌人坦克被重型反坦克地雷炸毁的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