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文书刚才插向山谷出口的坝子右边,这时说:“那边山脚我已经搜索过五十米了,很安全。”杨茂德问特种兵:“现在是不是走右边?”特种兵说:“你是指挥,我们大家跟着你。”杨茂德说:“好,那就走右边,敌人在左边加强防守,怕我们走下来,还好刚才我们绕远了一点。现在我们走右边,直接由山脚下摸过去。大家拉开距离,我跟赵文书打头,慕容曦你们几个殿后。”
这个坝子不是很大,可能就四个篮球场面积,几个人悄悄摸到那边山脚以后,已经接近凌晨4点钟了。
由于坝子较山谷出口为大,这里视线又好很多了,所有人都已经适应了这种夜色,可以看到了八九米远的模糊黑影。
经过了刚才的搏击,大家异常谨慎,一路过去,都没有弄出什么动静。只见暗夜里,七个人猫着腰,由山谷出口迅速穿过了坝子,到了对面山脚。大家的行动极其迅速,一路过去,很快杨茂德就最先看到前面出现了那个炮阵地谷口。
这就是目的地了。
杨茂德轻轻转身嘘了一声,停了下来,大家赶紧半蹲下,靠着山,借着草丛隐藏着身子。那个特种兵由后面悄悄摸了过来,到了杨茂德身边,轻用气声问道:“怎么样?是不是就在前面?”杨茂德点点头,用手指了指前面,也是轻用气声说道:“拐进去就是了。”
现在到那个进口已经不到十米,近在咫尺。这里应该有敌人的防守部署,只不知力量是多少,位置在哪里。杨茂德身边再过去两步距离处有一块巨大的石头,这块石头由山上伸展出来,挡着了去路,要么顺着这块石头走出去5米左右,再绕过来才能顺着山脚摸过去,要么直接爬上这块高过人顶的石头,翻下去。
杨茂德转头看了看,上山绕过这块石头是不行的了,一路过来都是断壁,高不可攀。他再往前面谷口看了看,担心那谷口的两边上面也部署得有人,居高临下,防守着进口。如果真如他所料,那么这边的人想要逾越这道阻住去路的石头,可就难了。看得出今夜敌人没有再打炮,显然是在防备着目标暴露,以免遭到偷袭。既然在那边加盖了防守哨卡,那么这里进口当然不会没有加强摆放人手的。
怎么才能进得去?行动太匆促了,没有任何准备,更谈不上经验,凭着一股热血就来了,根本没考虑过其他的什么后果。现在他有点着急了!贸然闯禁区是万万不行的,是会送命的,他不会那么笨。而要想办法来不及了,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天一亮就什么也做不成了。既来之,则必定要满载而归,否则冒着生命危险,来之何益?
呆在这里不是办法,战果不是免费得来的!他决定冒险冒到底,先去进口探探。他对那特种兵说:“你们在这里等等,我先摸过去。”
一直顺着这块巨石,摸过去时很顺利,到了巨石尽头,有一棵树,脚脖子大小,因为受光好,枝叶很浓密。他在这棵树下停留了几秒钟,倾听了一下周围动静。正要转身绕过这块巨石,向炮阵地山谷进口过去,突然看到前面坝子的进口方向,好像有两道光柱,闪了一下就灭了,不像是闪电,接着又好像传来了汽车的马达声音。刚才那棵树的枝叶挡住了他对那两道光柱的位置判断,不知道距离这里有多远,但听马达声呜呜突突的,隐隐约约,应该还在前面山下。
他没去理会这些,将注意力都集中在这边的禁地口来。此时除了那隔得很远的汽车声音隐隐约约外,周围都没有什么动静。刚一转身,一阵清凉的微风从后面山谷里吹过来,坝子草丛和靠后的中央一丛灌木叶发出轻微的沙沙响动。随风送来某种熟悉的声音,这是有人在划火柴。还来不及回身,又一阵风吹过来,什么味道?香烟?杨茂德吓了一跳,怎么得了,谁烟瘾这么大,这个时候抽烟。该不会是尹世有这家伙吧?犯这种低级的错误!他赶忙回头去看后面。
这一看不要紧,有个亮点在夜里由距离他这里不到十米的地方向着他这里走过来了。杨茂德赶紧蹲下身,靠在石头边,面向着坝子。那亮点越来越近了,只有6米来远了,杨茂德趁着风再起时,顺着石头往后慢慢腾腾悄无声息退了一步,想要避开他,离得远些。此时他不知道自己已经是背对着了敌人禁地的进口,身后又有了一块大石头,他只退了那一步就再也退不动了,给挡住了。进口那里有一个家伙好像已经发现到了什么,猫着腰,端着枪向他身后摸了过来。
杨茂德并不知道自己的现状处境是腹背受敌,只是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前面那个吸着烟来的家伙身上。此时后面那家伙小心翼翼,前面那家伙则直接走了过来,距离杨茂德比后面那人要近,喜得他只顾走,并未发现到什么。
这一刻还是安全的,但杨茂德紧张不已,怕这家伙发现了自己,声张喝喊起来,答不上话,任务立刻就暴露失败了。不好,这家伙后面还有一个人。隔着稀疏草丛,杨茂德已经看得见了前面的那家伙将枪背着在肩上,烟在嘴里叼着,后面的一人则将枪横端着,在其后隔着三步来远。
那边大家无疑都紧张起来,趴在地上一动不动,替着杨茂德捏一把汗。杨茂德想要趴下去,又怕反而弄出声响,暴露了,只得硬着头皮蹲着在那里,一心想借着稀疏的长草来掩护。偏生这时候头顶上面树枝叶上掉下来水珠,落在头顶钢盔上,连续不断发出别样的响声。
一对二,要是有那个特种兵跟来帮手就好了。特种兵还在大石头的另一边后面,杨茂德轻轻将枪放在了地上,刺刀握在了手里,又将专用搏击匕首像刚才那个特种兵一样,咬在嘴里。匕首太硬了,他觉得这样咬着等下不好使力气拼刺刀,又将它取下来,握在左手。
现在他一手握着三棱长形刺刀,一手握着双刃短形匕首,等待着跟敌人来个殊死搏斗。
吸烟的那家伙已经到了杨茂德的前面五步的地方。他偏着个头,嘴角叼着香烟,看上去那香烟一抖一抖的像要掉下来。
只有四步了,杨茂德等待着,只要他再走两步,或者其有所察觉,那么他就将第一时间跃起,用刺刀向他胸腹捅去,将他刺穿,同时左手匕首由右边那么划过来,割喉。割喉以后,左手匕首就掷向后面那人。
突然那人将烟吐掉了,飞快地出手去右肩上拿枪。杨茂德猛地一个蹬步窜起,手中刺刀向着那家伙拼力刺去,进肉了!手中感觉就是不一样。那家伙左手还在右臂处取枪,很痛苦的往后退了一步。杨茂德左手匕首割裂他喉咙,然后侧身一掷,匕首带着寒光,往后面那家伙头上闪去。那家伙头赶紧一偏,但还是迟了一点,飞行的匕首进了他的右眼眶。他“啊”的叫了一声,枪掉在了地上,下意识地用两手去护着眼睛,只退了一步,就被一个人从后面伸过来匕首,一刀割喉,放下了地去。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