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看,你都搞到了点什么资料吧。”
“我把那个静宫所有的资料,都查阅了一遍,你猜猜我找到了点什么?”风之承连连摇头,道:“说白了,那个静宫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孬种,就他这种烂货,还想向大哥叫板,有模一样的在那里宣布了大哥的死刑,这简直就是一个天大的笑话!”
“废话少说!都什么时候了,你在这里和我唧唧歪歪的浪费时间?”欧阳卓皱起了眉头,道:“你到底搞到了些什么资料?”
“我在静宫的档案里,找到了一份两年前,他在公安局做的笔录。”风之承冷哼道:“这个家伙就是一个没有种的软蛋。”
“两个歹徒把一个才十七岁的女孩子拉进了街边的小胡同里,这个家伙明明听到了那个女孩子的呼救,看到了那个女孩子的挣扎,他却能象什么也没有看见,什么也没有听见一样,四平八稳的从那个胡同口走过。他只是一个人,害怕自己双拳不敌四手,把自己也搭了进去,这种想法我可以理解,就连那个才十七岁的女孩子也能理解。但是这个家伙,在走出那条胡同后,看到路边的公用电话,总可以打一个报警电话吧?”
“那个女孩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在那个小胡同里抵抗了整整十五分钟,可是直到她被人打得全身大面积轻软织挫伤,还有轻微脑震荡,拼尽全身最后一丝力量,终于失身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人来搭救她。因为我们勇敢的、敢于向大哥发起挑战宣言的静宫大人,已经回到自己的家里,躲进被窝里和老婆去亲热去了!”
听到这里,就连欧阳卓这样一位见多识广的刑警队长,也忍不住连连摇头。
“最后根据那个受害者的陈述,警方找到了第二天照常上班,好象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的静宫,并客气的把他请到了公安局。结果你猜面对询问,他是怎么说的?”
风之承狠狠吐了一口唾沫,道:“那个乌龟儿子王八蛋,竟然理直气壮的说,打击罪犯是警察才应该做的事情,和他无关!”
欧阳卓只觉得心里涌起了一种近乎无奈的悲哀,没错,打击犯罪保护市民的人身与财产安全,是他们警察的天职,一般的市民并没有这样的责任与义务,但是静宫的所作所为,就连人姓中怜悯这种宝贵的情艹也彻底丢掉了。
“难怪他在佛罗伽西亚全家死绝,他活该啊!不知道欧阳卓你注意了没有,在静宫的右脸颊上有几道一辈子也没办法再去掉的伤疤?”
欧阳卓现在心情非常不好,他只是略一点头,道:“嗯!”
“这就是那个女孩的妈妈,看到静宫这个孬种,哭叫着扑过去,在他脸上留下的印痕。”风之承轻哼着道:“静宫面对两个强歼犯,就象是一只屁都不敢放一个的小羊羔,可是面对一个女儿惨遭轮歼,内心充满了愤怒与悲伤的母亲,他却突然神气起来了!他竟然因为脸上的那几道伤痕,住进了医院的高级病房,他老婆不依不饶的跑到了公安局,要求公安局的那些兄弟,为他们主持‘公道’!”
……
就连欧阳卓也瞪大了眼睛,过了好半晌,才象风之承一样狠狠吐了一口口水,脱口叫道:“我艹!什么玩艺?”
“特护病房一天房价三百四,再加上什么汤汤水水,什么营养费,那家伙在里面住了整整八天时间,累计医药费和床位费,就用了五千多块钱,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也许是连老天都看不过眼了,静宫脸上的那几道伤痕却一直没有消除。这家伙的老婆这下更来劲了,她直接在公安局,张口就开出了一万块钱赔偿费的天价。那个女孩子是一个高三的学生,她的父母都是下岗职工,就靠摆早市和夜市赚点辛苦钱,他们一时间又哪里拿得出一万块钱?最后是公安局的兄弟实在看不过眼了,一群工资才一千多块钱的小兄弟,硬凑出六千块钱,又费尽了嘴皮子,才终于把静宫的老婆给打发了。”
说到这里,风之承突然沉默了,过了很久,他才低声道:“老卓,你相信命运这种东西吗?”
长长的吐出胸中的一口闷气,风之承轻声道:“原来我不相信命运这种东西的,但是就在一个小时前,看着静宫在公安局里留下的那份口录,想象着他的理直气壮,我突然信了。我不想用这个为借口,替大哥去开脱什么罪名,但是我真的认为,老天爷就是要借大哥的手,来惩罚静宫这个家伙,来惩罚他这样的连最基本的人姓,都没有的‘人’啊!”
一个在强者面前就展现出懦弱与卑微面孔,早已经丢掉了同情与怜悯这种人姓的男人,如果他还能被称之为“人”的话;一个泼辣的,贪婪的,同样丢掉了同情与怜悯这两种人姓美德的女人;一个年仅六岁,却在这种家庭环境中成长的小女孩……
欧阳卓迅速在心里计算,当得到了这些最宝贵的资料后,他终于在自己的脑海中,完整的复制出当时发生的一切。
一个称职的母亲,在那种混乱的时候,都会本能的紧紧抱住自己的孩子,抓紧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当时静宫的老婆,当然也抱住了自己的女儿,但是她在同时,她也死死抓紧了在她生命中,同样拥有相当份量的手提包。
为了在不能使用信用卡的佛罗伽西亚岛国,购买到足够的,物美价廉的宝石与钻石,静宫的老婆,她拎的手提包里,可是整整放了一万两千美元,和八千人民币!
在那种人心惶惶的情况下,手榴弹、燃烧瓶等致命武器一件件的被人丢进店铺,虽然战侠歌成功的接住了所有武器,并把它们全部拆除,但是所有人仍然会因为无法抑制恐惧,人姓的自私,在这种面对生死存亡的时刻,就在死神大爷的镰刀下,而变得醒目而尖锐起来。每个人不管是男人还是女人,都是在拼命挣扎拥挤。他们在那么狭小的空间里,相互推挤,希望能躲到一个更安全的位置上。仍然分心二用的母亲,她右手死死抓着自己那只可以折合十万人民币的提包,她用自己的左手,护住了自己的女儿。
可是在那种情况下,只用一只手臂保护自己的女儿,够吗?
战侠歌一边利用手中的设备为雅洁儿疗伤,一边要注意各种从大街各个位置,丢进房间的各种致命武器。在这种混乱的局势下,战侠歌根本不可能再有多余的精力,去注意有一个才六岁大的小女孩被挤出了妈妈的怀抱,在人姓与力量的角逐中,过于瘦小的她,当然会被挤到最靠近口门的位置。
在这种情况下,她的妈妈,如果还要小心翼翼的保护好自己右手的那个手提包,只能用一只手臂来分开人群的话,想重新把自己的女儿抱进怀里,她还需要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