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凌雁珊和她的作战参谋团,将“怒狮”组织不顾平民生命安全,不顾破坏生态环境造成的后果,将大量生化毒气投放到佛罗伽西亚境内这个事实公布出来,当一篇篇充满血与泪的檄文,传遍了整个城市,各种呼吁打倒巴那加,推翻“怒狮”组织的恐怖统冶,还佛罗伽西亚一片晴朗天空的大字报、条幅被贴遍了整个大街小巷时,精研过中国一代伟大军事领袖[***]巨著《论持久战》的巴那加,总算是真正明白了什么叫做“陷入了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他也明白了什么叫做“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甚至他也明白了,什么叫做专业的地下宣传工作者!
“千万不要试图在佛罗伽西亚境内动用任何生化武器,这样也许在短时间内,能取得不错的军事成果,但是我们可能还没有真正品尝到使用这些强力武器获得的胜利滋味,就必须要去面对各种层面的反弹力量!而这些力量,也许对我们而言是足够致命的!”
在这个时候,巴那加终于再一次想起了金择喜对他说过的话,“我更希望您能把这些生化武器全部销毁,假如您愿意这么做,我们就可以直接通过外交途径,来邀请联合国派遣军事专员和技术专家,来进行这项工作。”
“我相信联合国那些家伙,一定会乐意帮助我们消除这些数量庞大,就连他们都要戒惧三分的生化武器。到了那个时候,我们就可以在公众舞台上,先赚上一个不错的印象分,到了那个时候,我会带领作战参谋团,通过各种渠道,进行适当的舆论宣传,引导公众的视线。通过这样一系列的高姿态行动,我们可以获得相当一部分公众的支持。最重要的是,我们摆出这样的态度,主动销毁手中的秘密武器,也可以降低联合国那些可能派兵到佛罗伽西亚参战,帮助政斧军平叛的国家,对我们‘怒狮’组织判定的危险系数。”-
就是得到了军师金择喜,巴那加带领的“怒狮”组织,才在和佛罗伽西亚政斧军对峙了十几年时间,被人逼到了山穷水尽,随时都会面对全军覆灭的时候,依靠所谓的投诚与合作,得到了喘息的机会,并在两年后联合佛罗伽西亚最大的在野党势力,联合叛乱一举攻破佛罗伽西亚首都阿普那达,达到了最辉煌的。
没有听从军师金择喜的劝告,动用了那些生化武器,是巴那加最大的失误!
不知道有多少阿普那达市的居民,在一年前的武装叛乱中,受到了暴徒的侵袭或搔扰,损失了大量的财物,甚至是眼睁睁的看着自己身边的女人被人非礼。当这一切的一切,在军师金择喜堪称大师级的统率和化解下,慢慢平息慢慢淡忘的时候,一千五百吨投放到佛罗伽西亚的生化剧毒,把所有的矛盾都再次激化了!
不知道有多少阿普那达的常住居民,在受到剧毒辐射的区域有自己的亲戚朋友。当凌雁珊带领的作战参谋团,将几百篇用血泪混合在一起编撰出来的战斗檄文,抛洒到了这个城市的每一个大街小巷时,不满的情绪终于被点爆了!
在短短的四十八小时内,整个阿普那达市至少爆发了三十多场规模不等的游行。没有了军师金择喜的“怒狮”组织,再也没有人能弹压住这些恐怖份子本质的残暴,他们用枪托和刺刀迎接了这些游行示威的民众,当双方的冲突达到一个饱和点,最终演化成一场场暴动时,“怒狮”组织的军人,原本就是一群极端种族狂热份子,他们既然可以在身上背着炸弹包,以自己的身体和生命为武器四处破坏,他们现在手中有武器,面对一大群手无寸铁的民众,他们还有什么好犹豫的?
“怒狮”组织的军人,没有橡皮子弹,他们一开枪,射出来的就是铅心被甲弹;“怒狮”组织的军人没有浪费子弹的习惯,他们一举起手中的武器,就将枪口对准了面前的平民;“怒狮”组织的军人也没有催泪弹,他们投到游行队伍中间的,就是货真价实的俄罗斯生产高爆手榴弹!
整个城市里到处都是枪声,到处都是抱头鼠窜的民众,到处都是挥舞着木棍、装着刺刀的步枪,对着这些公众乱打猛揍的士兵。
一具具血淋淋倒在路上的尸体,这其中有那些游行示威却惨遭屠杀的公众,也有死在特种部队狙击手枪口下的“怒狮”军人。
望着那一具具尸体,望着身受重伤,躺在血泊中,仍然不停的颤动,还能一边惨叫一边呼救,却没有任何人会理会的伤员,就连赵剑平这样身经百战的职业军人,脸上也露出了不忍的神色。
凌雁珊轻扫了一眼身边负责寸步不离保护她的赵剑平,问道:“你同情他们?”
“是的。”赵剑平轻声道:“他们只是一些无辜的平民,他们面对全幅武装又心狠手辣的‘怒狮’恐怖份子,只会被人象羊羔一样屠杀,甚至连反抗的机会也没有。而我们布置在各个位置的狙击手,不断狙杀那些士兵,只能激化他们之间的矛盾,让只能让那些本来就心狠手辣的恐怖份子变本加厉的更加疯狂罢了!”
凌雁珊沉声道:“你知道我对佛罗伽西亚平民的感觉吗?”
赵剑平摇了摇头,他清楚的知道,自己这一辈子也别指望能追上凌雁珊的思维节奏,更不要试图去了解这个年龄比他要小上十几岁的女孩子,内心的真正想法。
凌雁珊站在他们租用的房间里,透过用防弹玻璃做成的窗户,凝望着大街上那一幕幕用血与火融绘成的画面,她一字一字的道:“怜其不幸,怒其不争!”
“巴那加为了达到自己的政治目标,无所不用其极,他们用人体炸弹袭击平民,他们制造出一系列血腥事件,靠拨种族仇恨来招兵买马,就连那些为他效忠献身的追随者的女人也不放过,还利用她们成立了‘黑寡妇’敢死队。在佛罗伽西亚,谁不知道‘怒狮’是一个什么样的组织,谁又不知道巴那加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可是在这种情况下,仍然愿意有人和巴那加合作,向他出卖军事情报,出卖军火,甚至是联手合作!否则的话,以巴那加手下那批乌合之众的作战能力,又怎么可能和佛罗伽西亚正规军队对抗十年之久?!”
说到这里,凌雁珊的脸上已经满是讥讽的笑容,“一些人为了自己的利益,与虎谋皮也就算了,当阿普那达的市民发现巴那加已经打进阿普那达,整个城市都爆发了激烈战斗的时候,这些平民如果愿意携助政斧军奋起反抗,这个城市也未必就一会定沦陷。可是结果呢,这些平民全部选择了逆来顺受,他们甚至有相当一部分人,也加入到‘怒狮’叛军打砸烧抢的队伍里。赵剑平,你能猜到他们当时的想法吗?”
赵剑平思索了半天,才回答道:“他们大概认为,自己逆来顺受做一个顺民,就能安然无恙吧,毕竟‘怒狮’组织也是人,他们更希望占领的是一个人口从多,充满活力的城市。至于趁火打劫,我想这种事情在世界上任何一个国家,都不缺乏这种生活在最底层,对社会对政斧心存不满,早就想找机会发泄一下,并趁机捞点油水的人物吧?”
凌雁珊摇了摇头,“你说的只是事物的表面现象,而忽略了形成这种局面的本质。”
“打个简单的比方吧,如果说巴那加带领的‘怒狮’组织,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强盗的话,以‘自由、明煮’为主色调,行事温和的现任佛罗伽西亚政斧,就是一个彬彬有礼的绅士。赵剑平你说说看,强盗想要打劫身上带着大量现钞的绅士,两个人大打出手,那些路过的旁观者,会支持哪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