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得到许皇后的暗示,赶忙抬起头,满眼泪水的看着乾帝。
“陛下,您是天底下最好的、最伟大的父亲,民女贪恋这份温暖,这才胆大包天——”
说到这里,白露还特意帮乾帝说了句“公道话”,她冲着薛太后用力磕头:“太后娘娘,您不用为民女辩解,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民女的错!”
“陛下在册封圣旨上确实写得明白,我是因为救驾才得封公主!”
“但,咱不能揣着明白装糊涂。陛下威服四海,普天之下愿意为陛下舍身而死的人不知凡几,这是臣民应尽的本分,如果个个都封王爷、公主,既不合适,也根本就封不过来。”
“陛下却唯独对民女格外恩宠,究其原因,还是陛下误以为民女是他的亲生女儿。”
“说一千道一万,都是民女的错,是民女贪慕不属于自己的亲情,是民女胆大包天,这才闯下大祸!”
“陛下,民女不求您能宽恕,只求您不要生气。呜呜,陛下,民女多么希望您就是民女的阿爹啊。”
白露说得情真意切。
乾帝本就是个“真性情”的人,刚才那翻滚的怒意又被薛太后及时抑制住了。
他的理智开始回笼,而情感什么的,也被白露的一番真情实感的哭诉唤醒。
白露在哭诉中夹带的一些私货,嗯,就是那一通马屁啦,乾帝听得着实舒坦。
他的心情有所好转,脑海里不禁也浮现出最近几个月里,白露带给他的欢乐与轻松。
“看看,多好的一个孩子啊。偏偏被坏人所不容!”
薛太后故作被感动的模样,拿着帕子沾了沾眼角,感叹之余,还不忘内涵某人。
许·坏人·皇后却仿佛没有听到薛太后的指桑骂槐,而是继续端坐在皇帝下首。
当然,她也没忘了自己今天的戏码。
就在乾帝心软,薛太后帮忙说清,现场气氛似乎变得没有那么可怕的时候,许皇后忽然说:“白露,你说得再好听,也不能掩盖你欺君的事实?”
“冒名顶替,混淆皇家血统,欺君罔上,不守规矩、不尊礼数……这一桩桩,一件件,随便哪一条都能要了你的命!”
许皇后站起身,一板一眼的对乾帝说:“陛下,臣妾知道您喜欢白露,但臣妾为了皇家颜面,还是要忠言逆耳一回!”
在许皇后说出“不守规矩、不尊礼法”的时候,薛太后和乾帝这对至尊母子的脸色就变得有些难看。
因为过去许皇后“劝谏”的对象是他们。
听得次数多了,母子两个都有了错觉。
只要许皇后再当着他们的面说这种话,哪怕说教的对象是别人,薛太后和乾帝都会觉得许皇后在指桑骂槐。
而那句让乾帝痛恨的“忠言逆耳”,更是彻底点燃了乾帝的怒火!
去他娘的忠言逆耳,在朝堂上,他就听得够多了。
偏偏他为了江山社稷,为了自己的圣君贤名,不得不忍着、憋着、熬着。
好不容易回到后宫,想彻底放松放松,结果又有个刻板的皇后,继续对他“忠言逆耳”!
他、他,真是是可忍孰不可忍啊!
“皇后,收起你的‘忠言逆耳’吧,朕不想听!白露的事,朕自有公断,至于会不会有辱皇家颜面,也无需皇后你担忧!”
乾帝的话冰冷至极,而他对皇后的忍耐也似乎到达了顶点。
薛太后更是在一旁添油加火,“对、对!不要动不动就劝谏,还说是守规矩的世家女呢,出嫁从夫的道理,你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