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一片安静,夏风已经离开很久,孙洲却没有离去,独自抽着烟,反复的思考夏风刚才说的话。
作为孙家未来最有可能成为继承人的大好青年,不论是心智还是智慧都绝不弱,夏风的话很模糊,在这种模糊中却透露着太多的东西,最少有一点没有错,孙家背后的那些人的确非常危险。
那些神秘人找上孙家,实际上什么也没有提供,反倒从孙家得到了不少,而孙家仅仅需要的就是靠上他们,寻求心理上的满足,但夏风的话中,有一个明确的信号,那些人有着很大的目的,而这个目的很可能将孙家拖入深渊。
孙洲更知道今晚夏风见他,占据了主动权,还说得这么凌磨两可,其实就是给他思考的时间,今晚这轮看似不经意的交锋,他输了。
烟已经燃尽,感受到了炽热,孙洲才回过什么来,深深的呼了一口气,猛皱起了眉头,拨通了一个电话,“爸,别那么早睡,我会来找你,对!非常重要,关乎着我们整个孙家,好。”
挂断了电话,孙洲才发动车子,缓缓驶离了公园。
……
陶紫两丫头看着满脸担心的维维,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也许接触的时间不算太长,可彼此之间的感情却胜似亲姐妹,遇到这种事,谁心里也不好受。
“维维,你别担心了,现在医学这么发达,阿姨不会有事的,你不能失去信心。”陶紫碰了碰维维,安慰道。
维维扭头看着陶紫,露出勉强的笑容,跟着又涌出了热泪,嘴角颤抖不已,“可那是晚期,没用的,医生都说太晚了,我……”
无意中发现了病例,维维根本不敢相信,她偷偷的拿着病例去医院找医生,而得到的回答却如晴天霹雳。
当人遇到厄运之时心里都会涌现出太多想法,维维也不例外,原本一个充满温馨的家庭,如今却变成了这样,父亲入狱改造,而母亲忍受着内心的煎熬独自带着他们姐弟,本来在夏风的帮助下经营一个小店,已经慢慢有起色,然而,祸不单行,母亲却检查出是胃癌晚期。
这个结果不论对于谁来说都是难以接受的,维维根本不敢去想,又忍不住去想,当母亲真的撇下他们姐弟离去,那又将是怎么一种生活。
如果可以,她当然不想休学,她是母亲的希望,她不想这个希望破灭,母亲不告诉她自己的病情,也是希望她好好的上学。可是,她做不到,哪怕这真是母亲最后的几个月,她想做的就是尽可能陪她。
看着满脸泪痕的维维,兮兮鼓动着腮帮子,扯过一张纸巾帮着维维擦干眼泪,“傻丫头,陶紫说得没错,咱们都别放弃,医学界已经早就出现过治好癌症晚期的例子,心态非常重要,如果我们自己都放弃了,拿什么来战胜病魔?”
“我知道,可是……”
“你们俩今天还算懂事。”维维话没说完,传来了夏风的声音,让她很吃惊,“夏风哥,你怎么来了。”
说着,维维带着询问之意看向陶紫两女,两丫头片子急忙将视线移开,“可不关我们什么事。”
维维双手拽住衣服,鼻头又涌出了一股酸意,夏风走近,蹲到她面前,轻轻的擦掉了眼泪,“没事的,别担心。”
“夏风哥……”
“既然你叫我一声哥,那就听我的,继续去上学,别让你妈妈失望,她不告诉你,就是希望你继续上学,明白吗?”
“我……”
夏风抿嘴浅笑,揉着维维的秀发,“还有我,我向你保证,阿姨不会离开你的。”
听到这话,不仅维维眼中放出异彩,兮兮两丫头也凑了过来,“夏大叔,你当真没开玩笑?”
“对对对,大叔,阿姨那可是胃癌晚期,你可别给我们太大的希望,后来又……”发现不对,陶紫急忙捂住自己的嘴。
维维一直盯着夏风,她不敢移开视线,她心中燃起了希望,她害怕夏风是为了哄她才说的这话。
“我骗过你们吗?”
“这……”
夏风再笑,“相信我。”
陶紫两女使劲点了点头,维维想说什么却没说出来,被夏风揽入了怀中,当靠进了那个坚实的胸膛,突然间,感觉心跳加速,多少有些慌张。
“你现在该做的就是好好上学,阿姨的病,交给我吧。”
抹了一把泪,维维才点头,可想到了已经办理了休学手续,恐怕就算想再去也有点麻烦。
“怎么了?”
“怎么了。这丫头背着我们已经办理休学手续了。”陶紫气鼓鼓的道,还瞪了维维一眼,后者不好意思的垂下了脑袋。
“这样啊。”夏风挠了挠头,“你们学校谁在管这个事儿?”
兮兮看着陶紫,陶紫眼珠一转,急忙道,“大叔大叔,你是想去找咱们学校主人,可那老秃驴话很不少说,恐怕……”
“走,现在就去,事不宜迟,完了我还得出差呢。”如果连这事也搞定,他还真的白混了。
半个小时之后,夏风在三个丫头带领下找到了教务处主任,这人叫刘明山,五十多岁,四个秃子。得知他们的来意,刘明山的态度果然如陶紫所说那样,很强硬。
夏风笑着,“刘主任,您看我妹妹是太过冲动,而且因为家里发生了一点事,所以,请您帮帮忙。”
这年头,帮忙两个字,可不是光嘴上说说的,夏风的态度虽然很好,可在刘明山眼里,太不懂事了。
“年轻人,这个忙恐怕恕我无法帮你,学校有学校的规定,不是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而且这是高校,属于教育部正规编制的重点大学,不是私立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