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说到麴义的先登营以及韩猛的数万运粮军,在壶关外数十里的地方,突然遭到高顺陷阵营以及十余万黑山军的包围。而一个壶关的斥候在得到消息后连忙赶回壶关守备府向淳于琼和眭元进禀报。
“黑山军正在劫掠有赤甲先登军守备的运粮队?哈哈哈哈,真是自寻死路啊!有麴义将军的先登军在,就算是那万余并州骑兵出动,也绝对是会无功而返,更何况只是区区一些身穿布衣的匪徒?淳将军,我们只需继续在此饮酒,小弟敢担保不出数个时辰就是麴义将军凯旋归来之时!”眭元进轻描淡写的挥了挥手臂,好像对麴义充满了信心一样。
“说的在理,有麴义将军在,哪里需要我们这些小人物出马,再说主公临行前说过,只要守住壶关就是我们大功一件。来来来,我们继续喝酒!”淳于琼话语中好像充满了怨气一般。
你若要问这淳于琼为何有这般怨气,那就要说到前些年的一次年宴了。当时麴义随着袁绍刚刚击败了冀州刺史韩馥的大军,一举夺下冀州的治所邺城,迫使韩馥不得不投降。麴义和他麾下的数万先登军也就成了袁绍帐下的头号战力,许多像淳于琼一样的武将自然是要上门拜访一番。
可是麴义虽然在韩馥手下任过职,但是却也只是被韩馥闲置在一个无关紧要的职位上,他自己还是保留这从西凉带来的风气。在西凉,若是朋友登门拜访来了,却绝对不会送任何礼物,相反主人还要将他们视作贵宾一般来对待。相反,若是送了礼物来拜访,绝对是不怀好意的征兆。
而淳于琼他们怎知道西凉那边的规矩?拎着大包小包的东西登入了麴义的府门,麴义却冷着一张脸说着冷言冷语,好像对淳于琼这些人十分不欢迎一样,这让淳于琼他们那些将领十分尴尬。于是淳于琼等人便一致认为这是麴义太过高傲,所以后来也就渐渐对麴义进行了疏远。
如今淳于琼和眭元进两人听到眼前小校报之麴义遭到黑山军的围攻,此时正在壶关数十里外苦战,却是怪不得这二人用毫不在意的态度来对待这个消息。
那小校没料到淳于琼和眭元进两位将军对自己上报的情报这般不在乎,有些焦急的说道:“两位将军,恕小人冒犯。那些围攻麴义将军的可是有”
“闭嘴!!你算个什么东西!我淳于琼和眭元进将军两人的决定,什么时候论道你来指手画脚了?主公临走前是怎么说的?不管发生任何事情,都不得擅离壶关,我们必须保证壶关的安危!难道你想触犯主公的军令么?给我滚出去!!”淳于琼双目圆瞪,厉声喝骂道。
可怜那小校原本只是想将黑山军有十余万之众的消息,上报给淳于琼和眭元进这两个壶关的正副守备大将。可惜却被淳于琼和眭元进认为是想为麴义请援,被淳于琼一阵怒骂吓得连忙抱头逃出守备府。
“哼!看来麴义在这些小卒里还是蛮有威望的,竟然敢冒着得罪你我的危险来向麴义请援。”淳于琼冷声哼道,显然是对刚刚那小校十分不满意,看来以后淳于琼说不得要给那小校一点小鞋穿了。
眭元进叹了口气:“我们这般做也只能逞一时之气,那麴义毕竟不是等闲之辈,区区一些黑山军的贼人只怕他真的会用极快的速度击溃,到时候他来了壶关,说不定会找你我喝骂啊。”
淳于琼不屑的瘪了瘪嘴,冷声道:“怎么?眭元进将军害怕了?要不然你去领上数千军士出关接应麴义将军?”
眭元进苦笑道:“我说老淳啊,你怎么还这般说话,别人不晓得,难道你还不知道当年我是怎么被麴义那混蛋羞辱的吗?”
淳于琼哼道:“还算你有点骨气。放心吧,有主公临走前的军令,就算麴义想找我二人的麻烦,我们也不需担忧。他在傲气也终究是主公身前的一条狗而已,难道他还敢不顾主公的军令来擅自责罚我们?”
眭元进点了点头:“好了,不谈那些烦心的事情了,来!我们接着喝!!”
“哈哈哈哈,来!干了!!”
分割线
就在淳于琼和眭元进畅快的大杯大杯的饮着美酒的时候,距离壶关数十里外的战场上,麴义和韩猛正拼死抵挡着陷阵营和万余并州狼骑凶猛的冲锋,以及十余万身穿布甲却手持利刃的黑山军潮水般的围攻。若是让他们知道数十里外壶关之中统领着数万精锐河北军士的淳于琼和眭元进,此时明知他们受到黑山军大举围攻,却安稳的坐在壶关之中享受着美酒和佳肴的话,这两人到底是什么想法。
在陷阵营冲入先登营的军阵后,先登营的军士虽然不及陷阵营军士精锐,但是他们毕竟是又麴义训练数载的精兵,真的交起手来凭着一股疯狂的拼劲,竟然堪堪抵挡住了陷阵营势如破竹的攻势,倒是让无往不利的陷阵营军士第一次遇到可堪一击的对手,顿时战意大起两方厮杀的更加不可开交。
若是真的让先登营和陷阵营军士就这么厮杀下去,就算陷阵营最后赢了,那也绝对是会受到重创,最终得了一个惨胜的结局。但是陷阵营和先登营他们虽然战力相差不大,但是他们的援兵质量和数量却是差了何止一筹?
韩猛麾下的郡兵还算是能抵挡黑山军军士的攻击,但是那些被拉来运送粮车的村夫壮丁却怎是黑山军的敌手?再加上黑山军惊人的数量优势和黄忠万余并州狼骑的冲杀和奔射,整个战局的天平正向高顺这边倾斜!
“高贤弟让开,且看我黄忠斩杀此獠!!”老将黄忠看出麴义麾下的那些赤甲兵卒着实不凡,深知擒贼先擒王这个道理的黄忠,催动胯下黄骠战马,舞动掌中六十四斤厚背大砍刀,一声厉喝杀向正战的不可开交的高顺和麴义两人。
高顺虽然一直跟随在吕布身边,但是就连吕布也很可惜的说过,高顺的根骨不行,这一生最多也只能达到一流中下游武将的水准,要想突破到一流上游或是一流巅峰的话,那是很难的了。还好高顺最拿手的不是他自己的武艺,而是他对于兵士的训练以及指挥。
听见自己身后黄忠正拍马杀到,深知黄忠巅峰之时武艺甚至十分接近吕布的高顺,将手中七杀枪在麴义面上虚晃一枪,便向后一跃跳出战圈,带着身后几名陷阵营军士杀向一旁的先登营军士。
而那边麴义刚想提着环首刀继续缠住高顺的时候,一阵恶风突然袭向麴义脑后!
‘不好!有偷袭!!’好一个麴义,危急关头麴义不仅没有慌张失措,竟然在明知后方有袭击的情况下双膝一矮,头颅一个后仰,却正好看到一柄厚背大砍刀从麴义自己的面上擦着鼻子上方挥过!
若是麴义稍稍犹豫片刻或是往左往右躲避,不是被黄忠的战马踩死就是被黄忠的刀锋切成两段!而麴义若是向前扑到,虽然也能躲过黄忠的致命一击,但是在他前方可是有不少陷阵营的军士,万一被那些军士生擒
“竟然躲过了?嘿嘿,倒还有一点本事,但是不知道你能不能躲得过接下来这几刀!喝,含沙射影!!”黄忠调转马头用刀尖从地上一扬,数颗大小不一的尘土块激射向刚刚站立起来的麴义。
麴义看到黄忠用尘土袭击自己,连忙用左手臂挡住眼睛,并一边暴退一边用右手挥舞着环首刀想威慑一下黄忠。但是黄忠可是超一流水准的战将,怎会被麴义这样毫无章法的乱刀所吓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