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的冷嘲热讽,比踢到我身上的脚,更让我难受。就在这个时候,四个流氓突然被人打倒了。
一双脚,出现在我的面前,我顺着脚往上看,我看到了一双充满不屑与鄙夷的眼睛,这双眼睛的主人,是王大胡子。
王大胡子只对我说了一句话:“你真给当兵的丢脸!”
说完这句话,王大胡子头也不回的走了。
从那一天开始,我打定主意,侦察连训练的时候,我就跟在一边照学。他们劈砖头,我也跟着劈砖头,他们十公里越野背重跑,我虽然第一次累得几乎晕倒,却用爬的动作,跟着他们回到了营地,就是在那一次,我终于在王大胡子的眼里,看到一缕鄙夷以外的情绪。
从此,我成了侦察连编制以外的旁听生。十四个月后,我已经可以单掌劈断七块青砖,在徒手格斗方面,我已经可以和王大胡子以外,任何一个侦察连的人打成平手。我达到了王大胡子招兵的标准,我终于可以成为一名侦察兵了。
但是我最终还是没有走进侦察连,我在部队已经两年,也是一个班长了。有了资格,再加上爷爷在外界,不停的为我活动,我获得了从部队内报考军校的资格。用爷爷的话来说,有一个高起点,无论是想进侦察部队,还是进入中国终于有了的特种部队,都会容易很多。
我想成为真正的特种兵!
在我离开部队,进军校深造前的一天,我和王大胡子喝得一塌糊涂。在那一天,王大胡子明显喝高了,他拍着我的肩膀,送给了我几句话:“军人,就要像钉进木板里的钉子,钉到那里,就要钻进哪里!”
我记住了王大胡子的话。
我在军校时,依然没有放弃自我训练,我的徒手格斗,在整个军校里是数一数二的,我的军事侦察技能,也让身边每一个学员都对我刮目相看,因此没少有女学员偷偷给我这个曾经的纨绔子弟塞情书。如果没有经历那一场改变我人生的打架,我真的不会介意,在学校里,玩出几场恋爱,但是,我记住了王大胡子的临别赠言,我拒绝了所有的女学员,我要努力充实自己,我给自己定的目标,就是广州军区的“南国利剑”,或者成都军区的“西南猎鹰”特种部队。
他们需要我这种在军校接受过专业技能培训,又拥有侦察兵身手的高素质成员!
我坚信这一点。
但是,命运之神,在我即将踏出军校大门,去圆了一个自己从小的梦时,和我开了一个天大的玩笑。在参加考核前,我接受了一次全方位体检,检验报告说,我生病了,虽然我觉得自己的身体很好,壮得好像是一头牛,但是那该死的高科技仪器说,我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甚至有专家断言,以我的状况,不可能活过三十八岁!
我到现在都搞不清,什么隔代遗传,什么基因的东西,我只记住了一句话,我不可能活过三十八岁了!
我他妈的就是不明白了,我爷爷没事,我爸没事,我那些天天泡妞喝酒吸大麻的叔叔没事,为什么就我,眼看着美梦要成真的时候,就有事了?!
得到通知的那一天,我几乎要疯了,我找遍了曾经偷偷给我塞情书的女学员,我不管三七二十一抱住她们就亲,当天晚上,我就带着一个没有当场翻脸打我耳光的女学员,在外面的宾馆里上了床。
第二天我又换了一个。
第三天,我继续换。
第四天,我用自己的厚颜无耻,外加纨绔子弟的天姓,拉着两个女学员,陪我一起上了床。
第五天……我毕业了!
五天的放纵,我终于看开了,我他妈的当不了特种兵了,反正也活不过三十八岁,不如壮烈一点,当一个烈士算了。这样也总好过,最终全身干瘪脱水的死在病床上,成为医院里,又一个病例。
所以,别人都是削尖了脑袋,往机关调,就我反其道而行,想方设法,把自己弄到了边境线,在藏省,当了一名光荣的边防军人。由于我的“高尚”,由于我的“无私”,由于我的“自我奉献”精神,再加上我出色的军事技术,我一到边境线,就被提拔为一毛三的连长,手下管了一百多号兵。
从踏上那片土地时开始,我就已经盘算着,要牺牲,要披着国旗,在所有战友的低唱送行中,死得干干净净。所以,我是整个团,不,是整个师,公认的超级狂人。
我在训练时,比任何人都玩命,遇到恐怖份子袭击,我单枪匹马就敢追杀他们十几号人,我就不明白了,他们不是恐怖份子吗,他们不是见到军人就杀吗,他们当时明明人人手里都握着家伙,怎么我一个人冲出来,只是吼了一声“杀啊”,他们就一个个跑得比兔子还快,最终让我一个人,从队尾一直杀到了队首?
最终我因为作战“勇敢”,敢打敢冲,得了个一等军功,师首长在把奖章戴到我的衣襟上时,还语重心长的告诉我,勇敢也要注意自我保护,下回不要这么冲动了。
我当时鼻子真的那么一酸……我追到最后一个恐怖份子身后时,我可故意放慢了脚步,就等着他回头给我一枪了,那样的话,我可能又是烈士,一等军功,也会因为我的死,变成特等军功了!
好可惜,那个家伙到死,不要说回头给我一枪,他就连头都没敢回!
最后法医说,他死于心肌梗塞,说白了,就是被活活吓死的,听到这个消息,我对着镜子端详了自己很久,我长得有那么恐怖吗?!
后来在我们的防区附近,出现了一点点小事。有一只不知道从哪里蹦哒出来的狼,不停的袭击路人,连继咬死七八个人了。
藏省狼多,这是你知,我知,大家皆知。狼饿了,想捕猎,结果它没猎兔子,却猎了人,这是它的错,不是我们的错啊!可是就有人说了,狼吃人,是[***]搞得天怒人怨,是真神降下的神罚。就连那些见人就咬的狼,也成了他们嘴里,真神的使者!
这种宣传,在我们听来当然是扯淡,但是,毕竟还是有人信,有一次带兵巡逻时,一个藏族同胞大妈,直接把一颗鸡蛋砸到了我的脸上。我身边的兵都吓坏了,谁不知道,我笑小小,就是一个脾气上来,就我是老大,天是老二的主?所有人都拼命拉着我,我甩开他们的手,用僵硬的动作,走到那位藏省同胞的面前,对她露出一个笑脸,微笑着道:“大妈,这里鸡蛋多贵啊,下次砸我,用土豆好吗,又硬又结实,好使啊!”
我手下的兵,赌咒发誓,我当时的笑容,要多假有多假,脸皮要多僵有多僵。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