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在呼啸着,上官婉儿扬起的青丝都落在刘逸脸上,有些酥痒的感觉。
跑了一阵,上官婉儿的身子慢慢地放松,并随着追风的奔跑,往后靠去,手上没有拉着缰绳作支持,身子挺直,虽然刘逸两只手护着她的腰,还是挺累人的。
刘逸伸出一只手,拦腰将上官婉儿抱住,并顺势一拉,将面前这美人儿拉进自己的怀里,上官婉儿身子也自然地倒进了刘逸怀中,脸色更红了,并闭上了眼睛。
到邙山有官道,来往的路人也挺多,只不过行人并未对这两人一骑有太多的好奇,一则因为追风跑的太快了,他们看不清两人的样子,再则一骑两人也并不是什么稀奇的事儿。
“婉儿,前面就是邙山了,一会要你指路了!”刘逸对着靠在自己怀里,身子酥软,闭着眼睛一副幸福状的上官婉儿大声地说道。
马儿奔跑的速度快,将很多声音都过滤了去,所幸刘逸喊的响,又将嘴巴凑到她的耳朵边,处于迷醉中的上官婉儿也醒悟过来。
上官婉儿睁开眼睛,看了一会前面的情况,侧过头,对刘逸轻声地说道:“沿这条路再往前一些,一个岔口往左走,大概行五百步左右就到了!”
“好的,”刘逸费了一些劲,才听明白上官婉儿所说的,也即减慢马速,查看了一下边上的情况后,再扬鞭驱马,往上官婉儿所说的那个山岰跑去。
这个山岰离开大道有几里地,是一堆乱坟岗,极少有人过来,路上长着近人高的草,郑氏作为一个被充一掖庭宫的犯官家人,去逝后也一定是随便安葬的了。
刘逸让身下的马儿慢慢地走,问坐直了身子的上官婉儿道:“婉儿,是在这里吗?”
“嗯,就是这里了,我们下马吧!”上官婉儿点头应道。
刘逸先一步翻身下马,并马上伸出双手,将上官婉儿从马上抱了下来。
这次上官婉儿很是顺从,任刘逸抱她,甚至连扭捏之态都没有表露出来。
刘逸沿着上官婉儿所指的方向走去,并将路上的杂草除去,走了一段后,终于看到了一个长满荒草的坟墓,歪歪斜斜的墓碑上赫然写着“郑氏之墓”,别无他字。
刘逸上前将倾斜的墓碑扶正,碑下面垫了石块支撑实在,又从自己放在马上的包裹里取了一把自用的短刀,清理起坟前和坟上的草来,上官婉儿想来帮忙,刘逸怕她的手被划伤,示意上官婉儿在一旁呆着。
上官婉儿也听话地在一边站着,神情木然地看着刘逸在除草。
费了好一会功夫,刘逸才将墓前和墓上的草清理干净,和上官婉儿一道为坟墓添了土,并在坟前清理出一块空地来。
在刘逸还未做好这些事时,一旁的上官婉儿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痛哭失声,“娘,婉儿来看您了,婉儿不孝,已经快一年没来看您了!”
刘逸转身,看到上官婉儿跪伏在地上,也马上退后,站到上官婉儿身后,不知道怎么安慰。
上官婉儿跪伏在地上,哭了好一会,这才渐渐收住哭声,将自己的包袱拿过,从里面取出几样东西。
那是祭奠用的东西,刘逸也上去帮忙。
上官婉儿面无表情地和刘逸一道将东西摆放好,重新跪在地上,然后再从包袱内取出一些纸钱类的东西,还有香,用火石点燃。
在燃烧的火苗中,上官婉儿举香,恭恭敬敬地向自己母亲拜了三拜,嘴里轻声地说着什么,三拜后,将香插在墓前,再从包袱里取出几篇叠的整齐的诗稿一样的东西,打开来,用还未燃尽的火苗点燃,刘逸很想看清诗稿上面写的是什么,但上官婉儿用手遮挡着,刘逸没看清。
这些礼节姓的东西做完后,上官婉儿再从包袱里取出剩余的纸钱,还有一些胡乱写着文字的宣纸,都扔到火里烧了。
“易安,你…”上官婉儿转过头,想说什么又忍住了,脸上满是渴求的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