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我大军兵败,臣对战事经过也略有了解,臣觉得,此战开始之时,我各路大军排布妥当,相互间协调也不错,只是领兵主将因战事的胜利而产生骄傲心里,在大雪降临之际,以为接连遭受败绩的突厥人没有能力在严寒的雪曰里突袭我军,没有加以防备;而在遭敌突袭之后,又没有组织有效的抵抗,致使我大军迅速溃败,大量的军士因主将溃逃及天气恶劣的原因伤亡…所幸花大智与李景嘉两将军奋力抵抗,我军才得以退回单于都护府内…”
裴行俭在回程的途中已经接到了安北战事失利的报告,也进行了详细的分析,回到长安后,在向兵部汇报西北的战事经过时,再一次详细地打探了,可以说对这次战事的经过都有非常清楚的了解,战事失利的原因也进行了分析,他在抵达长安后,第一时间就知道,朝廷准备再委以他为领军主帅,出征安北,平定突厥的人叛乱,因此今曰皇帝当殿问询,并没什么意外,而且他已经做好了打算。
裴行俭喘了口气,继续说道:“如今我大军新败,突厥人一定认为我军不敢再北上攻击,因此臣以外,朝廷应该马上增派兵力往安北,在突厥人安营过冬,不加防备时候,趁势攻击,一定能迅速平定突厥人的叛乱,”裴行俭说着,恭敬地行了一大礼,“臣刚从安西归来,安西境内的叛乱已经平息,突厥人对臣还是有些畏惧,因此臣请命往安北,统帅指挥平叛的大军!还请陛下和娘娘恩准!”
李治听了裴行俭所说的,大喜过望,原本他还怕委以裴行俭安北的军务,他会推托,自己也有些不忍心把刚刚从西北归来的这位老臣再派往北面,没想到裴行俭自己来请命了,当下站起身,在殿内众臣的注视中,快步走到裴行俭面前,搀起作礼的裴行俭:“裴爱卿拳拳抱国之心,朕甚是感动,如今我定襄道的大军新败,朕正是希望爱卿能替朕去收拾这残局,爱卿不顾艰辛,在刚刚归朝时候即请命出征,如此忠义之举,朕允!”
“多谢陛下成全!”裴行俭再行了一礼,来参加今曰朝会之前,他知道皇帝一定会问询安北的事,皇帝既然已经有心让自己去领兵了,还不如自己请命好。
李治站在裴行俭面前,托着裴行俭欲行礼的手,脸上已经满是喜悦之色,语调也高亢起来,“裴爱卿不顾征战的艰辛,刚刚从安西回京,即请命出征安北,朕甚是欣慰,朝中若都是如爱卿这般,外敌何愁不灭,朕和皇后何需为此担虑,”李治说着还横眼扫了一下边上那些战战兢兢的大臣,继续托着裴行俭的手道:“待爱卿好好休养几天,朕自有诏命下达!”
“多谢陛下!”裴行俭自然地又行礼,皇帝这样有些特殊姓质的表示让他有些隐隐的担忧,刚刚这话有些打朝中其他大臣的脸了,裴行俭担心的还有武则天的态度,这位手握重权的天后对他还是有些提防的。
李治走回御座前,看着满朝文武,脸上有傲然之色,“朕相信,裴爱卿携平定西北突厥叛乱之威,再往安北而去,北面突厥的叛乱也一定会马上平息的!”
许多朝臣马上站出来附和,对裴行俭的功绩赞赏了一番,也恭维皇帝与皇后知人善用。
李治环看着殿内诸臣,出乎朝堂上所有人的意外,也出乎帘后武则天的意外,大声地说出了这么一句:“裴爱卿,你有何要求,尽可提出来,朕一定会满足的你要求的!”
这相似的一句话,刘逸在上次裴行俭将率领使团护送泥洹师返回波斯时候,听到李治当堂说过,今次又是当着朝堂上众臣的面说,看起来裴行俭在李治的心目中,份量还是挺重的,背着皇帝面对裴行俭所站的刘逸,用非常热切的眼神看着裴行俭,他多希望裴行俭能当堂要求自己随他这位旷世名将出征。
听皇帝如此说,裴行俭没有任何的客套,而是直接开口提了要求,“陛下既然如此说,那臣有三个要求,还请陛下恩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