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崔氏还想待在将军府,她就不能忤逆老太君,那可是将军府的大家长,不管内心怎么想,表面还是要敬着的。
上有老太君压着,崔氏的拳头只能打在棉花上,而且还是一团有刺的棉花,暗责她管教下人无方。
一口气堵在胸口,崔氏差点没气晕过去。
“小姐,您先喝点水,消消气。”李嬷嬷示意丫环端茶,不想,那崔氏端起茶杯就给砸在了门框上,碎成一地,丫环吓得脸色苍白,李嬷嬷吼了句,“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收拾了。”
丫环战战兢兢收拾完,忙下去了。
崔氏扶着桌子,缓缓转身,指着门口,咬牙,“嬷嬷,你都瞧见了吧,连老太君都来拆我的台,这个将军府里,没一个人是真心待我啊,我的丈夫,常年不进后院,我的婆婆眼里只有孙子。”
长出了口气,面显痛苦,“终归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无所出,没有孩子的女人,谁都瞧不上,我甚至连一个小妾都不如。”
“小姐千金贵体,怎能如此自贬。”李嬷嬷上前扶她坐下,“您是当今圣上亲赐的将军夫人,岂是一个卑贱的下人能比,嬷嬷早就说过,那周姨娘虽说生了五少爷,可那孩子还不待尊你为母亲,那就是您的孩子,你待他亲,他以后还不把你当成亲生母亲对待。”
“话是这么说,可我一看他,就想到了我肚子里那个未能出世的孩子,就听他一个劲的喊我娘亲,喊的我心都碎了,一个劲地问我为什么不要他,那才是我的亲骨肉啊……”崔氏痛苦不支地哭倒在了李嬷嬷的怀里。
李嬷嬷也不停抹眼泪,暗叹这都造的什么孽。
“走,去皇宫。”崔氏突然坐起,擦了擦眼泪就往外走。
崔氏进了皇宫,直接去了皇后居住的宫殿。
当今皇后,出自邓家,老爹是当朝宰辅,与崔氏是表姐妹。
崔氏来时,邓皇后正斜靠在榻上,命两个清秀太监,给她按摩松骨,看到进来的崔氏,脸色有异,便坐直了身子,一挥手,示意太监宫女们退下,端起了桌边的茶水喝了口。
崔氏见礼后,入座,当下直接问了,“表姐,您为什么要召那贱人回来?您是知道的,我恨不得这辈子都不要看见她。”
邓皇后斜她一眼,“怎么?给你添堵了?”
“岂止是添堵,简直气死我了,我是一刻都不能看到她,还有她那野种儿子。”崔氏狠狠道。
“你这脾气,你叫我说你什么好,你也不是十七八岁什么都不懂的小姑娘了,怎么还是这副急躁的性子。”邓皇后放下茶杯,突显威严。
“表姐。”崔氏赶忙起身。
“坐。”邓皇后走下榻来,看向门口,“我知道你是看不得那丫头,可这次却不是我授意,传到我这儿,我也不好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