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兰妈妈最好了,我出去玩。”热腾腾的香气扑鼻而至,曲七月吸吸鼻子,欢天喜天的应了,抱好碟子高高兴兴的离开。
送走小闺女,兰姨回首发现两小子眼巴巴的望着自己,立即没好气的瞪眼:“臭小子,你们什么眼神?嫉妒还是咋的?哼哼,你们是小子,又不是闺女,想吃,等出锅再说。”
小闺女是女孩子,要娇养,要宠爱,当然可以破例在没有出锅前就尝,至于小子们,想都别想。
兰姨可不想纵容臭小子们,哼,她让他们找媳妇儿生娃给她玩,一个个当她的话是耳边风,现在她有小闺女,不稀罕他们,他们哪凉快哪边儿去。
施教官和狄警卫默默的收回目光,心里郁闷的想撞墙,这是区别对待!严重的重女轻男!
他们好委屈,真的,他们也有好多年没有吃千层糕了,如果他们记忆没错,距上次吃到地道的千层糕至今已有四年。
四年啊,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是整整四个年头。
那味道,让他们怀念。
今年听说兰姨要蒸糕,冷面神暗中很开心,闻着香味干活也特有劲儿,原本也从没想到中途可以尝,据他所知,兰姨说蒸糕有规矩,中途是不能动的,没想到今天兰姨竟为小闺女破例,还没出锅就先给小闺女尝。
因为小闺女,兰姨连老规矩也丢之一边,可见对小闺女是多么的疼爱。
他决定了,以后要生女娃也一定要生女儿,绝对不生儿子,生的是女娃,兰姨喜欢,会抢走孩子,然后他才能独占小媳妇儿。
吃小闺女的醋不是对的,可是,煞星心里还是忍不住泛酸,他在兰姨心里没地位了,在小闺女心里也没什么地位,这种日子何时才到头哇!
冰山教官郁闷难消,狄朝海就好多了,稍稍为自己老妈重女轻男而感慨了一下,立即投入工作,反正首长也被老妈给无视了,他还是乖乖的干活吧。
曲小巫女抱着碟子回到客厅,引得三只小朋友和小老虎也闻香而动,争先恐后的扑到姐姐身边,巴巴的等着分享一点。
小姑娘很大方,跟自己的小伙伴一起分吃,各各分一份,个个三下五除二狼吞虎咽的吃得干干净净。
除夕,除旧迎新,也是辛苦一年的人们享受劳动果实,团圆的幸福时光。
这是个万家团圆的好日子,龙华大地,千门万户在下午便张罗年夜饭,孩子们也换上新衣,快快乐乐的等待吃年饭,收压岁钱。
年夜饭是要早吃的,像征明年事事在先,独占鳌头。
饭前要先祭神祭祖,天尚未黑,从四点左右开始,龙华大地的各地便相继响起鞭炮声。
在这合家欢乐的日子,项家却很冷清,就算牛嫂和项爸使劲儿的张罗,做了许多的菜系,也改变不了家里的冷寂,换不来项爷爷的好心情。
项爷爷很后悔,去年一家三代共聚一堂,今年就两代人,没了第三代两孩子,这家就是残缺不全的。
也因此,老人家感觉不到半点过年的喜庆和喜悦,反而越发的沉默低落,也越发的想念以前的儿媳妇和以前的生活,想念自己的孙子和孙女,心里也再没了看不起女孩子的心思。
相反比项家的冷清,项妈妈的娘家卢家简直是天堂,老老少少忙前忙后,东奔西跑,欢声不断。
曲家也很合睦,罗奶奶忙着祭祖祭师门先辈,曲爸曲妈也难得的手脚勤快,也自动帮忙,没有不耐烦的表情。
燕京人们也沉浸在过年的喜庆里。
李玉娉在施教官家遭了没脸,和柯跃离开军区大院便分道而扬,她没有及时回家,而是去找狐朋狗友玩到下午快天黑才回家。
其时李家也在祭供祖宗,那些事由李老爷子夫妻承包,李部长只是站着等,当看到女儿归来,微微蹙眉:“你一整天的到哪去了?过年这么忙,你这么大了也不知帮忙,还这么不懂事。”
“老李,过年过节的,你少说两句。”李夫人生怕丈夫说多了闹得不愉悦,赶紧劝。
李部长没吭声,李辉看了眼孙女也没说什么。
李玉娉心里委屈也不敢顶嘴,站到母亲身边。
李夫人握握女儿的手,温和的问:“玉娉,你在忙什么呀?连中午也没回来,打电话也没接,以后有事不回来打个电话,让家里放心。”
“我知道了。”
李玉娉应了一声,并没有说上午去了施教官家,她去施教官家纯属私人决定,她也不敢告诉家里,怕爷爷训她。
她去施教官家不是为送年礼,而是想施教官携带她去晚宴,像施教官那样的人是可以携带人参加国宴的,她还知道每年国宴给施教官的请帖请的是全家,有预留给施教官家属兰姨的位置。
但,兰姨从没有出席。
其实,燕京的高层很多人都知道国宴留了二个位置给施教官,施教官本身位高权重,许多贵女们卯足力气想挤到施教官身边,如果能成为施教官的女伴参加国宴,那是无上的光荣。
以前李家也是全家出席,李玉娉不需费心,今年李家只有两个名额,她为了能去国宴,特意去施教官家,想求他携带她去。
谁知,连目的都没机会说明就遭嫌弃,这让她心情超不好。
就算去从施教官家离开去发泄了一番,李玉娉心里仍然很消沉,过了今晚,明天整个贵圈就会知道国宴上没有她,她会成为大家暗嘲的对象。
贵圈惯来捧高踩低,她没能去国宴,贵圈里的人也能猜到必是李家的颜面不再像以前那样尊贵,就算不明目张胆的踩她,背后说三道四是必然的。
李玉娉不敢想像那样的场面,她受不了。
女儿不主动交待说去了哪,李夫人也不好多问,陪着公婆祭祖。
地球不会因缺了谁而不转,几个家几个人的坏心情也影响不到万万千千的人们,龙华大地各城一片欢乐。
杨老、赫老家也是喜气洋洋。
施教官家在五点钟左右整好年夜饭,大家换上新衣,由小姑娘主持祭天地神灵。
一大张桌子抬到近门的地方,十二道菜上桌,饺子包子糕,新鲜果瓜,干果,糖、饼之类的也一样一份,香炉也摆得端端正正。
门帘高挽,从门内一眼可见外面的白雪。
曲七月穿上外套,洗手掂香,伏地行三叩九拜大礼,念祈祷文,再将三柱九支香插归香炉,分三排,三三排列。
她这里香进香炉,煞星忙点燃鞭炮,千响鞭炮噼噼啪啪,一路响到尾,没有一个哑炮。
小姑娘斟洒,茶,水,三巡九遍,喊:“摆饭。”
兰姨和狄朝海忙去开锅装饭,装了九碗,一并摆上桌。
小姑娘盘膝坐地念经文,悠悠的吟唱声如玉珠相碰,听不清内容,却如和风拂来,让人心灵明净轻快。
诵颂三遍经文,饭与菜上没了多少飘逸的热气,曲小巫女抱金纸元宝去屋外,在火钵里焚化,回头伏身再拜,煞星又去点一串鞭炮。
第一串鞭炮为请神用,第二串为送客之意。
最后一个鞭炮炸开后声静,曲七月坐正身,观看香炉香烟一遍,视线飘向左手侧的煞星大叔,有想爆粗口的冲动,小巫女聪明伶俐,怎么就喜欢上了这么个煞星呢?难道她注定是大叔的免费杂工,注定天生就是要帮他排忧解难,给他当年做马?
那么一想,小巫女整个人都不好了,小巫女要当女王啊,要当女王!她要奴役别人,怎么可以成为别人的马前卒?
要不,还是换男朋友吧?
深深的,曲小巫女感觉到了压力,来自明年工作上的压力,她还这么小,不想因为大叔未老先衰啊。
心里非常不爽,站起来,跳到大叔面前,用力的踩他的脚背:“坏人坏人坏人,踩死你好了!”
冷面神被小丫头的动作给整得一头雾水,怕她摔倒,小心的搂住她的腰,温声求教:“小闺女,什么事让你这么生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