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艾丽卡会中文，石虎还真瞧不出她有中国血统。她长着副西方化的面孔，棕色长发，五官没有过分的棱角分明，或许是混血特之一。较少见的是，她有双浅蓝色，亮光下偏灰的眼睛。

“嗨。”艾丽卡露齿一笑，伸出手来。

石虎大方的和她握了握手：“嗨，艾丽卡，没想到你会中文。”

“我爷爷是中国的，再身处唐人街的环境，想不会也难。”艾丽卡几句解释，然后问：“你们是要来？”

“请我们进去喝一杯吧。”迈克尔提正事。

“喝酒请去酒吧。”艾丽卡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

“拜托啦！”迈克尔软磨硬泡：“让我们去开开眼界，找饭后娱乐。”

她皱眉：“像你父亲一样做个赌鬼有什么好的？”

“他在里面吗？”

“没在。我也不会让他进来。”艾丽卡摇头，以长辈的语气道：“还有你，去找份工作，不要整天混帮派。”

“口气跟我师傅一样。”迈克尔满脸不在乎，“别担心啦，赌场我最近天天去，还在里面睡觉呢。”

艾丽卡抱着双臂。

“不信？”迈克尔看到艾丽卡的怀疑，推出他师傅：“现实版赌神，和你是同行，拉斯维加斯的赌场老板。”

“真话？”艾丽卡疑问。

石虎笑笑，没有解释，但知道她会松口的。她刚想话，一辆黑色的suv路边停下，从车上走下几个青年，提着手提袋，她便长话短：“进去可以，条件是别找我借钱赌——我不想做坏人。”

“我知道，你是全世界最善良的！”迈克尔拍马屁，“还有我有钱，晚上有空的话，请你喝杯酒。”

艾丽卡和那几名下车的华裔青年了几句，他们便拿着提包朝餐馆里头走。

“我请吧。”艾丽卡再对他们。

“你别多想，请你只是多谢当年关照，你知道我一直把你当亲姐看待的。”迈克尔笑嘻嘻的根在她身旁。

艾丽卡自动过滤他的一大堆废话，石虎朝她耸耸肩：“我们可以交流如何让他闭嘴的方法。”

“好主意。”艾丽卡颇有同感，“待会忙完，我们再聊聊。”

……

地下赌场不大，受制于环境和法律，它自然大不起来。赌桌大概十几张，百－家乐、轮盘赌为主，还有两张二十一，加上其它玩扎金花之类的桌子。但倒是服务齐全，服务生和酒保统一制服。

迈克尔和石虎吧台前落座，匆忙走过的艾丽卡特地对酒保她请客。两人背靠吧台，面朝赌场坐。迈克尔捡了重要的，赌场是艾丽卡父亲办的，她来打工，管财务，平时很少会到场。

石虎边听边看，目光频频落在二十一桌子上。

“师傅？”迈克尔忧心忡忡：“你不会……连我朋友场子的主意都打吧？”

石虎惊讶：“我的人品有这么低劣吗？”

“嘿嘿。”迈克尔笑笑，奉承：“你是亿万富豪，自然看不上这些起早贪黑的本生意，我不是这意思。”

“心你的嘴巴。”石虎警告他，靠近：“你看那两张二十一的桌子，有不对劲。”

“算牌？”迈克尔首先想到。

“不是。”石虎摇头，目光集中在一名荷官身上，用迈克尔只能听到的声音：“他在协助玩家出千。”

“什么？”迈克尔的声音被石虎及时止住。

石虎松开手，教育道：“抓人抓现行，你大呼一声人都跑光，钱怎么追？”

“我的错。”迈克尔也盯着看，但瞧不出所以然。

石虎也看不出蹊跷，对方手法高超，他不是专业反出千的，但他能读心，他知道那两名荷官不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