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教堂学习小组照常活动,结束后大家各自寒暄准备告辞,神父对樱儿笑道,“樱樱,(他的发音习惯和devil一样,喜欢将她的名字重叠着叫。)玛丽亚要找你呢。”樱儿点点头,走到后花园,这时,一个金发碧眼的女孩子已经上前来拉住她的手。
玛丽娅羞涩地和樱儿手拉手低声述说着,樱儿立即和她拥抱,后来两人手挽手走到石凳边坐下,那天,两人又哭又笑地谈了好久......阿哥们当然没怎么看过女孩子们的交往,但是看到樱儿和一个异国的女孩如此亲密并且毫无顾忌地拥抱亲吻,还是有些意外,但是她们的举动又是如此自然,毫无骄矜作势,又让他们也感染到了一丝兴奋和喜悦。
下一次见面,九阿哥就直接问起樱儿碰到了什么高兴的事,于是樱儿告诉他们,威廉和玛丽娅几天后就要在这里举行婚礼了。
这时九阿哥用刚刚学到的法语问道,“你是说威廉要娶媳妇了?”
这时十爷嚷道,“哎哎哎,希望能讲点大家都听得懂的语言。看你们一脸兴奋的样子,又有什么好玩的事?”
樱儿笑道,“威廉要娶玛丽娅了。”
威廉是和德理格神父同时到达北京的一个随行人员,说他是“随行人员”而不是“随从”,是因为他举手投足间就难掩一种天生的高贵气质,而且他也并没有传教的工作要做。他整天只是看书写字,有时候也和别人比试剑术。但是他并不爱说话,他喜欢在教堂的后花园中静思,手里拿着一条项链,他总是爱抚地摩挲着它,嘴角泛起一丝温柔的微笑,但是他那孤独的背影在夕阳下总让人感到一股悲伤和苍凉。
有时候玛丽亚,一个美丽的姑娘在一旁默默陪着他,她看他的眼神是那么温柔和痴情,这种眼神中满是炽热的爱意,只有热恋中的人才有的。威廉有时候对她也回报以温柔的微笑、亲她的手、或者是脱下外衣为她披上。玛丽亚每天做的最多的还是跪在自己的房间里向天主祷告,嘴里念念有词,没有人知道她在念什么,她的手里总是紧紧捏着一个小十字架......玛丽亚的房间是在远离教堂后花园的另一侧,这很好理解,她属于另一个教派......
神父只是含糊地说过,威廉是英吉利的一位贵族之后,但是樱儿却看到他总是带着一枚勋章,上面有着一个王徽(樱儿在现代到英国旅游时,就在博物馆看到过这种王徽,似乎是都铎家族的一个支流),还有一柄佩剑上也有。想来是威廉认定在异国他乡没有人会认识这种王徽,所以在樱儿面前并不避讳。
威廉一开始也十分意外樱儿会讲英语,但是从樱儿的美式英语中似乎也判断出她并非得自传统的贵族教育,也就相信了樱儿说的她的英语是向传教士和西洋人的家眷们学的话。
玛丽娅却是一位虔诚的天主教徒,是苏格兰的一位贵族的私生女。樱儿知道这双重身份会让玛丽娅的地位大折扣。因为当时英国是新教国家,抵制天主教。而如果玛丽娅又是非大老婆生的话,处境应该是非常卑微的。西方贵族也是一夫一妻的体制,男人们若有其他的女人则一律称之为情fu,她们所生的子女一律称为私生子。这些孩子在父亲活着时可以受教育,可以有着物质的保障,但是一旦父亲去世或者父亲对他们的母亲厌倦后,他们就会衣食无着。他们以及他们再生的子女在身份上是永无出头之日的。这一点似乎中国人又比较开明和人性化,老婆虽有妻妾之分,子女也有嫡出和庶出,但是小老婆和庶子在衣食身份上还是有基本保障的,有时候庶子也能继承大统,比如说老康本人。
前日里这几位皇子要学西洋击剑,传授的人就是威廉。樱儿估计威廉是知道这些皇子们身份的,所以对他们都是非常尊敬和礼貌的,因为教这些皇子习学剑术并不堕了他的身份(如果他有真实身份的话)。怎奈语言不通,他们之间互相只是用简单的语句甚至是单词来沟通。樱儿和神父有时候在一旁作翻译,这样一来,彼此都没有了相互的顾忌和猜测,反而倒是增进了不少友情。这些皇子们对于威廉特有的气质和礼节也是十分满意,都和他相处得比较愉快。
自从玛丽亚和樱儿在后花园哭哭笑笑之后,两人又开始了嘀嘀咕咕,有时候玛丽亚抱着樱儿又亲又吻,然后两人再继续说。
这天十四实在忍不住了,“樱儿,这几天你们在说些什么?威廉说你这几天“霸占”着他的新娘,他们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
“十四爷真是好没来由,定了亲的人还能见面吗?总要到婚礼之后......”
十阿哥奇道,“他们怎么办婚事的?有喜酒喝吗?”
“各位爷,当然有很热闹的婚礼啊,我们这些天就在商议这个事啦......”
西式婚礼,玛丽娅一定要樱儿做伴娘,樱儿也欣然吮诺,于是开始帮她忙活起礼服和其他事务,自然还叫来了阿嫦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