计议已定,李开国便大声下令整军。一营新兵昨天已经练得似模似样了,集合起来倒也没出什么岔子。
李开国大声道:“今天本官要带你们出城剿匪,有没有害怕不敢去的?只要敢站出来,本官可以放他回家,绝不留难。”
他开门见山的就把话明确的说了出来,一点也不拖泥带水,丝毫也不怕把新兵们都吓跑了。
果然,新兵们登时sao动起来,但出乎李开国的预料,并没有交头结耳的情况出现,每个新兵只是sao动了片刻,居然就平静了。
再等了一等,李开国缓缓的道:“本官有言在先,此次剿匪,危险之极。如有不愿去者,可以自行离去。”
这一次,终于有人说话了,是郭孝德,他大声叫道:“大人,我等既然入了军伍,怎会畏险不前。我山东的汉子都是带种的,谁要是走了,自个把卵蛋切下来罢。”
马英也叫道:“说的对极,是带种的,就跟着大人去杀匪,保咱父老妻儿安全。”
这两人一叫,新兵们登时热血沸腾,纷纷大叫:“愿随大人杀匪。”
李开国没有想到,新兵们居然士气这高,果真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这郭孝德和马英也是极有本事,居然会帮着李开国鼓舞士气。李开国瞧着这两人,心中暗道:“这两个可是带兵的种子啊。”
李开国哈哈大笑,叫道:“好,既然你们都不怕死,咱们就去杀光那些乱匪。本官今ri在此立个规矩,自今ri起,凡是斩敌一人者,赏银二两。受伤者包医,阵亡者抚恤二十两,战后即发。此为永例,绝不食言。”
新兵们听了大喜,只杀一人便有二两银子,抵得上多少粮食啊。好多人眼睛都红了,恨不能乱匪现在就在眼前让他们杀了,好领到白花花的银子。
“但本官还有言在先,如有不尊军令者,全家立斩;如有临阵脱逃者,诛三族。”这杀气腾腾的话一出,便泼了新兵们一头冷水。但他们还是喜气满面,银子啊,白花花的银子啊。
郝喜在一旁撇一撇嘴,这群土老帽,没见过银子,要银子没命有什么用。他是拿定主意,宁可不要银子,也要安全第一。
但马屁还是要拍的,郝喜立时便送上一句马屁,“大人果然厉害……。”可惜他马屁还没有拍完,李开国就拍拍他的肩说道:“你带二十个人,先去倪家庵村去探探,瞧瞧村子里还有没有百姓。如果有,就速速让他们撤离。”说完就指了二十个新兵给他。
郝喜瞪大了眼睛,他没有听错,李开国居然让他做先锋?还只给他二十个新兵蛋子?万一要是碰到乱匪,自己的小命可就没了,虽然有二十两银子的抚恤,可是自己花不到啊。多半还得让自家婆娘拿去养小白脸。
他越想越是害怕,脸se发白。李开国瞧着郝喜的脸se,便知道这小子害怕了,当下眼睛一瞪,一道杀意在眼中一闪而过。
郝喜心头一冷,知道李开国起了杀心,当下顾不得害怕,连忙应道:“小的谨尊大人令。”连忙带着二十个新兵离去。他就算再怕死,也不敢不接李开国的命令,否则他就立时就得死。而做个先头探子,如碰不到大队的乱匪,却无xing命之忧,两害相权,他自是立时答应。
李开国瞧着郝喜出了城,这才收回杀意。吩咐冯国用好好守城,便带着三百余新兵出了县城。
此次他只所以执意要带只训练一天的新兵去剿匪,其实也是不得以而为之。如果按照正常的练兵之法,怎么也得要三个月才行,但他没有这么多时间。
此时的他看似掌握住一个县城,其实时刻都有极大的危险。不说他擅杀了县令,就是诛了左家一门就让他时刻都活在危机之中。由其是白莲教救走了左家的小姐,这让他隐隐觉得不对劲。
再加上这高密县周围居然有三个卫所的明军,更是让他如芒在背。如果朝廷下令征讨,别说是三个卫所都调兵来杀他,只要一个卫所派两个千户带兵前来,他目前一切都得失去。
而恰恰他不能失去这些,毕竟他的根基在于异能,而异能的根基在于他手下的士兵。
因此,非常之时,便要用非常练兵之法,只有让新兵们在实战中练兵,才能够让他们快速成长成老兵。至于有多少新兵会死于训练不足,他也顾不得了。
倪家庵村离县城有十四里路,这点点路程,李开国带着队伍只用了二个时辰便赶到了。这次行军,李开国极为注意队形,没有让一个人掉队。本来军队行进,应该在两翼派出斥侯,但他的兵太少,而且也不惧埋伏,就这样一路悄无声息的来到倪家庵村外面。
倪家庵村果然就如同郝喜所言,外周围了一圈的石墙。但石墙太矮了,最多只有一米五高,身手好的,只需用手一撑,便能跳过矮墙。
看到这,李开国皱起了眉头,这石墙根本挡不住人,这下想要一个不漏的全歼乱匪,看来是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