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大典张大嘴巴,看着德王,立刻明白德王是来做什么的。刚才他在台下见到德王,还以为是被李开国勒令来观审的,此时才知道,原来李国如此做,是知道他必会提出疑义,而早做了准备。
不过他还存着万一的希望,如果德王骨头硬一点的话,自己可能还有活路。朱大典也不想想,此时乃是危难之时,自己顾自己尚且不及,德王还有功夫顾及到他?
果然德王一上台,便大声道:“山东巡抚朱大典,奸、杀人命,不修官德,本王以藩王之名,革除朱大典山东巡抚一职,由灵山卫都指挥使李国代理山东巡抚。朱大典一案也由新任巡抚李国审理处置。”
说完便拿出朱大典的山东巡抚大印,走到李开国案前,叫道:“李国接巡抚大印。”李开国单手接过,放在案上,微微笑道:“王爷果然公正严明,为百姓计,为大明计,本官就暂代这巡抚一职了。”他也不玩假惺惺的三推三让,立刻便接受任命。
灵山卫的书记们大喜,这德王为了活命,果然卖力,立刻他们就带头跪倒在地,大呼道:“恭喜李大人升任山东巡抚。”在场的百姓和士绅地保、富商财主也一齐跪下山呼:“拜见新任巡抚李大人。”有了德王出面,一切就变成顺理成章,就连那些被俘虏的明军还有一些官吏也跟着跪倒叫唤。
尽管还有人不同意,但李开国又没有公开反明,虽然攻打了济南城,可旗帜上还是大明灵山卫都指挥使的旗号。此时再有德王出面加封,就算你再挑理,再是仁人君子、饱学鸿儒,也只能说李开国奸臣,而没办法说李开国是反贼。
朱大典眼见着事情往最坏的方向发展,居然连一些官吏都听从德王的话而拜见李开国升任山东巡抚,立时大叫道:“成祖有令,藩王不许干涉地方政务,德王没有权利让李国代理山东巡抚。你们不准拜见,朝廷是不会承认的。”
德王大怒,叫道:“我来问你。是太祖大,还是成祖大?”朱大典一怔,说道:“当然是太祖大。”
德王哈哈大笑,说道:“本王这德王,乃是太祖亲封世袭而来,当时太祖有言,分封藩王之封地,藩王有军政之权。成祖为一已之私,削藩废王,不尊祖制。你居然也敢提他?本王有太祖授权,就是天授权与本王,封一个代理巡抚有何不可?”
众官民一听,果然是这个道理,纷纷点头。心里承认这个说法。朱大典张大了嘴,这该死的德王为了活命。连太祖都搬出来。他还能说什么?说太祖已经是两百年前的死人了,他说的话到现在连废话也不如?
虽然事实上的确如此,但古人重视祖宗,祖宗的话你都不听,你马上就会被人唾弃,也没有人会服你的管制。所以德王将太祖搬出来。一下就占住了制高点,大庭广众之下,也没有人敢反驳。
否则一个不尊太祖的大帽子盖下来,那罪名只有一条。大逆,是要诛灭九族,剐三千六百刀的。所以即使有人不认同,也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谁让太祖最大呢?
朱大典惊慌之极,连忙叫道:“我是朝廷亲任的山东巡抚,就算要审,也要押到京城由三法司会审,你们无权审我。”
李开国淡淡的道:“三法司?德王受太祖分封,掌封地一切军政之权,他将你交与本官审理,就别说什么三法司了。”
说着他猛然一拍惊堂木,怒喝道:“朱大典,白老汉告你奸、杀其女一案,你可认罪?”
朱大典脸色腊黄,德王一出,他无计可施。他是做梦也没有想到,平日里根本没当一回事的德王,居然还有这个用处。
他猛然摇头,叫道:“不认罪,我根本没有见过什么朱白氏,她也没有到巡抚衙门补过孔雀衫。”
李开国冷笑道:“有朱白氏血书在此,岂容你抵赖?”
朱大典叫道:“那不过是她一面之词,谁可为证?”
李开国拿过血书,喝道:“这血书上说,你脐下有一黑痣,如果你没有奸、污朱白氏,她不可能知道你身上这个部位的特征。你有罪没罪,一验便知。”
当下投一火签,喝道:“来啊,把朱大典的裤子扒下来,让大家看看,这血书是真是假。”
立时便有两个亲兵上前来,抓住朱大典便要扒他的裤子。
朱大典大叫:“不行,不行。”可亲兵怎会理他,立时就将他裤子褪下来,露出两只毛绒绒的大腿。德王护卫中的朱新柔“啊唷”一声,连忙转过头去,双颊红晕,涂了颜料的玉容也挡不住少女的羞涩。她一个黄花公主,什么时候见过这个。
德王耳朵倒是很好使,立时就听出是他宝贝女儿的声音,顺着声音望去,立刻就发现朱新柔,他猛的一跺脚,正要过去,忽然又停下来,偷望一眼李开国,暗中出了一口气。现在不能过去,可不能让李开国再看到乖女儿了,否则事情要大大的不妙。
李开国的确发现了朱新柔,可他岂会在意,只听他喝道:“把脐下露出来。”亲兵撩起长衫,露出朱大典的下体,一团丑恶的东西登时出现在数万人的面前。朱大典惨嚎一声,晕了过去。
他不晕也得晕,如此场景,一生的声誉便在此刻丢得干干净净,就算证明他身上无痣,他的一生也毁了,至少不可能再当官。朝廷是绝不会用一个当众露鸟之人做朝廷命官的,因此他只能晕。
百姓中有的妇人转过头去,可有的妇人则是两眼放光,想看一看二品大员的鸟长的什么样子,是不是还带着勾子。可睁大眼睛仔细一看,小鸟一只,还没有自家男人的大。忍不住啐了一口,心中暗骂,这二品官的鸟也没什么希奇的。
忽然有一人叫道:“他腹上确实有黑痣。”不用他说,前面的人都看到了,一颗大黑痣就长在小鸟毛上面。
白老汉趴在地上一声惨呼:“我的女儿,你死的好惨啊——”当下痛哭不已。
李开国一拍惊堂木,喝道:“既然有黑痣,说明血书为真。朱大典身为朝廷命官,却奸、杀人命,按大明律,杀人者死。本官当堂宣判,判朱大典斩首之刑,当场执行。判白老汉按律流放三千里。你可有异议?”这一句是问白老汉的。
白老汉大叫道:“草民没有异议。青天大老爷,草民只要为小女报了仇,就算是立时死了,也心甘情愿。”
李开国‘哼’了一声,说道:“既然如此,来啊,将朱大典泼醒,认罪画押。”
立刻便一盆水浇到朱大典头上,朱大典不能不醒,一醒来立刻求告道:“李大人,你不能杀我,我还有用,我知道朝廷对付你的阴谋,你不能杀我。”旁边的亲兵可不管这些,按住他的手,在刑名师爷拿过来的口供上猛按下去。
虽然朱大典是被强迫按的,但却没有一个人同情他,忽然士绅群里有一人叫道:“朱大典,你这个狗官,你该死。”却是和朱大典有仇的一个士绅叫的。立刻便引起百姓共鸣,人人大叫“杀了狗官,杀了狗官。”叫得几声,就连官吏中也有部份跟着叫。
李开国冷笑道:“这些阴谋用不着你说,本官心中有数,你这就去死,对了,你死之后,本官会将你的尸体丢到菜市口示众三天,到时身上肉还在不在,就看你祖上是否有德了。”说着一挥手,示意刽子手上台来,当场斩首。(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