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崧听到这话喜上眉梢,心痒难耐,早就忘记身边还有两个青楼女子,就算还记得。他也不会在意,不过是两个长得漂亮的女人而已,就是听去机密又如何,等下弄死便是,虽然有些暴殄天物,不够怜花惜玉。但和太子之位比起来,这些又算得了什么?
倒是顾横波和董小宛却是脸色更白了些,她们都是聪慧的女子,怎会不知眼前三人所谈之事绝不可外泄,有心要离开不听。但那里能走得了?所以登时便白了脸色,更添几分娇弱之色,分外引人爱怜。
朱由崧急道:“请先生不要再卖关子,告诉本王。”
李开国神秘一笑,说道:“好。某便告诉王爷,此次七督抚虽然算计在前。而且和马士英江北四镇之兵加起来之和。足足是汉军来攻兵力三倍,但某敢断言,此一战,必是汉军得胜,明军七十万之军必然大败。”
朱由崧吓了一跳,当真跳起身来。叫道:“不可能,七十万打二十七万,又是埋伏,就算不胜。也不可能大败啊。”
李开国冷冷一笑,说道:“原来王爷是这样认知的,那可就大错特错了。某问王爷,崇祯皇帝在位之时,手握明军数百万,就算是辽东,也有明军精锐达四十万之多,为什么鞑子不过二十多万的兵力,但朝廷却是屡战屡败,居然被鞑子两次打到京城?”
“而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等流寇,最多之时,挟流民之军达百万之多,而明军只有二三十万就能撵得流寇到处流窜,何也?可见两军交战,能否得胜,不在与兵力多寡,在于其兵力是否强劲,将帅运筹帷幄。”
“而令明军头痛之极,恨之入骨,拿之无法的鞑子和流寇,最终是亡于谁手?是汉军。汉军打鞑子、打流寇,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而且全都是连战连胜,连一场败仗都没有。听到此处,王爷还认为,七十万明军就能战胜二十七万汉军吗?”
朱由崧和董小宛一起大叫道:“当然不能。”朱由崧说这话也就罢了,可是董小宛也叫出这一句来,登时在场四人一其看向她。
董小宛刚才听得入神,此时才发觉失言,惨白的脸上登时起了两团红晕,连忙躲到顾横波的身后。
顾横波银牙暗咬,心道早就知道小女孩子靠不住,本来她们两人就已经处在生死边缘,这回董小宛又擅自插嘴,更是让她们离死亡更近一步。顾横波连忙道:“小宛什么也不懂,刚才是一时失了言,还请三位爷原谅她一次。”顾横波本就十分美艳,这时着意恳求,当然是媚态尽露,软语温柔,使出所有的本领,就是为了迷住眼前这十分危险的三人。
李开国那里会理她,对朱由崧道:“王爷说的对,那七十万明军一旦败退,南京会如何?能挡住汉军的攻击?到得那时,别说王爷,就是你父王,只怕也要忙乱了手脚,不知如何是好。”
顾横波看李开国不理会她们,就如同没有听到她的话一般,既松了口气,又气得芳心生怒,她一个国色天香的大美女,居然无视她的存在,实在是十分打击她对自己美丽的信心。
朱由崧越想越觉得李开国说的有道理,想到南京城如果被汉军攻下,他们父子又将去那里?继续往南退?还是往西退?又有那里有南京这样有天险固守之地?想着想着,他便冷汗淋淋。
李开国说道:“王爷可知道,南京有天险大江,为何也会很容易便陷入危险之中吗?”
朱由崧喃喃的道:“为何?本王不知道。”他此时全副心神都被李开国带入彀中,思维完全是按照李开国的思路在思考。
李开国嘿嘿一笑,说道:“那是因为,南京没有战船。”
朱由崧一惊,猛然一拍大腿,说道:“对啊,本王这就上奏父皇,多造战船。”他以为找到解决办法,一脸都是喜色。
李开国哈哈一笑,说道:“王爷,现造可是来不及了。就算来得及,却又上那里去找水师来驾战船?”
朱由崧立时便又陷入苦恼之中,说道:“对啊。先生,你既然提出此事,定然有解决的办法。你说,那处河道有水师?”
李开国摇了摇头,说道:“河上那会有。不过海上有。郑芝龙这个人王爷可能听说过,他可是有战船上千,水师将士上万的。如果能把他调来,从海中直开到大江中来,上千战船守住江面,就算汉军再厉害,没有同样的战船,他们怎么能渡过大江,威胁南京?”
朱由崧当然听说过郑芝龙,也早就知道他有一支水师。此时听到李开国的话,登时喜得跳起身来,大叫道:“妙,妙,实在是妙。”
猛然间又想到些事情。连忙道:“先生,那郑芝龙以前就是听调不听宣的。如今我父皇若是下旨调他护卫南京。他不来怎么办?”
李开国微微一笑,说道:“好办。王爷可能不知,郑芝龙和汉军是有仇的,汉军曾经烧过他的船,杀过他的兵。如果王爷能说动皇上给他封一个兵部尚书的虚衔,再加上福州沿海的自由贸易权。永不交税,他郑芝龙岂有不来之理?”
朱由崧那里懂得自由贸易权和永不交税的厉害?不过李开国自会给他解释,立刻他便明白这里面油水有多大。福王一脉贪婪的本性立刻便显现出来,他有些犹豫这么多银子就给郑芝龙了?
李开国猜到他的心理。冷冷一笑,说道:“王爷,如果七督抚和马士英他们战败,南京立刻便有危险。到时以王爷的先见之明,调来郑芝龙水师保卫南京,解了南京之危。大臣们怎么看?百姓们怎么看?皇上又怎么看?这可是实实在在的军功。仅凭此一件事,王爷这个称谓便可换掉了。区区一些银子,又怎会有太子这个名位重要?”
朱由崧立时醒悟,立刻想到当真做了太子之后的权势和地位。立时大笑道:“李先生说的是,本王是有些短视了。”
李开国微微点头,好似在夸奖朱由崧一般。然后又说道:“此事必须秘密进行。王爷,调郑芝龙水师之事,你必须秘密说动皇上。一是为了保密,不致于被汉军知道。也不要被七督抚和马士英他们知道,如果他们没有兵败而得知此事,定然会心中有怨。二是自由贸易权和永不交税只能暗中许之,而不能拿出来明面上说,否则别说大臣那一关过不去,就是士绅那里也不会同意,到时天下议论纷纷,反而会有伤皇上之圣名。三是这件事情最好王爷讨得旨来,亲自施行,以求全功都属于王爷。如此一来,更需保密,否则若是让王爷两位弟弟知道……”
说道这里,李开国也无需再往下说,朱由崧已经一脸的明白,连连点头,只是提到两个弟弟时,咬了咬牙。让旁边一直不语的卫初平心中暗叹,一碰到皇位,什么父子兄弟,全没了亲情。
李开国站起身来,说道:“王爷既然已经明白,某就此告辞了,待王爷变成太子之时,某自然会出现在王爷面前。为了保密,董小宛某便带走了,顾姑娘便有劳王爷处置。”
朱由崧正在兴奋之中,当然满口答应,别说只是一个青楼女子,李开国就是要他的姐姐,他也毫不犹豫的送给李开国。
李开国一指董小宛,说道:“跟爷走。”董小宛居然没有抗拒,立时便来到李开国的面前,说道:“爷,小女子还有个好姐妹,平日里帮着小女子做菜的,还请爷恩准,把她也带上。”
李开国淡淡的道:“可。”带着她走到院门口,对侍卫道:“你跟着她去带一个小姐妹一起走,如果有人敢拦,就全杀了。”那侍卫立刻挺着刀便跟着董小宛去了。
朱由崧也恶狠狠的对顾横波道:“本王今日之秘事,你全都知道了,如果不想死,就乖乖随本王回府,否则你只有一死。”顾横波本就是势利无耻之人,利欲熏心之辈,而且早就是一个破了身的烂婊子。此时能进得了以后的太子府中,那有不愿意的?当下喜笑颜开,全没有被迫的意思,反而立刻便发誓赌咒,说绝不会透露今日之事一字。
历史上的顾横波嫁给龚鼎孳,龚鼎孳先是降李自成,后又与崇祯十七年五月降清,他历事三朝,官至礼部尚书。其正室董氏因受明朝诰命,不愿再受清朝诰命。龚鼎孳便请朝廷下旨,封顾横波为一品诰命夫人,顾横波欣然受之。
顾横波本就有一位私订终身的才子由于她的背盟殉情而死,后来她那仕于明朝、晚节不保的丈夫龚鼎孳每谓人曰“我愿欲死,奈小妾不肯何”,更是说明她的名节气节俱无,天生的婊子。
有侍卫拿刀,董小宛很快便带着比她大一岁的女孩子回来了。卫初平一见到这个女孩子,登时便是胸口一震,满腔热血涌上心头,心中不由自主的念道:“世上怎么会有如此美丽的女子,若是再过几年,长成了身子,那还得了?”
董小宛和顾横波已经是一等一的美女了,但和这个女孩子相比,简直是明珠和蜡丸对比一样。站在她的身边,董小宛的美丽全都不见了,成了一个普通的女子。
董小宛低声道:“这是小女子的姐姐,陈圆圆,是个清倌。圆圆,快点见过两位爷。”卫初平满脸通红,连忙道:“不……不用,你见……见过……李爷就是。”他在陈圆圆的美丽面前,连话都说不完整了。
陈圆圆轻轻一礼,环佩叮咚做响,但却不及她的声音好听,她莺声呖呖说道:“圆圆见过李爷。”
李开国也颇为震惊陈圆圆的美丽,但听到她的名字,登时了然,能让崇祯皇帝、李自成、吴三桂神魂颠倒的,非得有如此倾国倾城之貌不可。他虽不好色,但这样一个天下间绝无仅有的美人要跟着他,他自然也不会往外赶。
李开国淡淡的道:“去雇四顶小轿,咱们这便走。”侍卫还刀入鞘,鞘上还有鲜血,想来带走陈圆圆一定是杀了人的。也是,这样的女子谁都知道天下难寻,怎肯放手?
侍卫回来得很快,迷楼门口长年便有小轿出租的的,为了嫖客妓女外出方便。两顶小轿抬进门来,董小宛和陈圆圆一人一顶。直到陈圆圆上了轿,卫初平这才出了一口长气,他刚才一直不敢看陈圆圆,这时隔了一层轿子,这才自然许多。
李开国也不去管他,他倒也不会因为卫初平喜欢陈圆圆便将此女赐给卫初平。象陈圆圆这样的女子,除了他,谁也承受不起。无论是谁得到了陈圆圆,如无实力保护她,定然是惨不堪言的结局,卫初平此时用处还多,李开国还不想他英年早逝。
此时不过未时末(15:00左右),天色还早,而且来南京的目的已经达到,五人四轿便顺着街道前往太平门,原路出城想要回去,但来时太平门太平,回去之时太平门却变了个模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