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如此刻,他在生气,他在光火,他恶狠狠地盯着我,也许他还想惩罚我。
但他还是得依我。
他还是得消气,得慢慢来,得被我牵引,得让我快活。
飘上云端的那一刻,我险些没了神智,只记得他依旧盯着我的眼睛。他的目光里交织着怒火和欲火,我笑,他便霸道地咬过来,我吃痛轻哼,他又放轻了动作,狂野又温柔。
待他放我下来,我已经完全没了力气,他把我抱在怀里,用毯子裹了裹,就要站起身。
我连忙抱住他的脖子,问:“你要走啊?”
“我有事。”
“玩完就走啊?”他刚吃饱,能跟他开玩笑。
他吻了吻我的额头,低声说:“后天回来。”
“回新加坡?”
他没吭声,拉住我的手臂想扯开。
我赶紧凑过去亲他,这时候最好提条件:“盛萌萌说她妈手里有照片。你能想办法要回来吗?”
“她没有。”
“她说她有。”这件事不能大意,我把盛萌萌的话复述了一遍,说:“度假村里那么多人,你就算是百眼魔君也不够盯。”
他利落得答:“都是我的人。”
“那些人不是游客?”
“装得。”
“为什么?”
“怕你跑。”他说到这微微地笑了一下:“你拿我当傻子。”
陪费怀信度假的时候,我每天都在试着骗他签文件然后落跑,倒不是因为我没有契约精神,而是:“谁让你总弄疼我?你看我现在不就没跑?”本来就疼,还总想尝试点新奇的姿势。
当然,上次我只是临时缺钱,这次跑也没意义。
他又弯了弯嘴角,低下头来,嘴唇在我的唇瓣上贴了贴,他改变了主意:“我明天回来。”
“几点?”这就算把他哄好了。
“早上六点。”他又亲了一下:“等我。”
“好。不过我八点要去基金会。”
“知道。”他说完,把我的手臂从他的脖颈上解了下来。
我也就不挣扎了,说:“那拜拜。”
他这才整理了衣服,见我笑,蹙起眉,顺着我的目光低下了头。
我知道他爱干净,连忙解释:“这可不是我弄的,都是你的崽崽……”
他别过脸,这个说得出“肉偿”的人居然脸红了。
我问:“一起洗?”
他还是不说话,但伸手搂住了我的腰,把我打横抱了起来。
我连忙抱住他的脖子,亲了亲他的脸,果然我没看错,是热的。
看来费怀信的时间比较紧,洗澡时他不停看表。我好心帮他洗洗还被他推到了一边,只好提前出去帮他找衣服。
他很快就出来,对我选的搭配没有异议,穿好之后立刻匆匆出了门。
我正要回茶室找史努比,费怀信突然又折了回来,扯住我的手臂,啄了一下我的嘴,说了一句:“不准喝酒。”
我还没来得及抱他,他又转身走了。
我当然知道我既然住在这,所有的行动就会被他了如指掌。这和在我家一样,好处是安全,坏处是不自由。不过费怀信这点和我爸爸很像,他知道,但他不会过分指摘。
最近因为费怀信不在,我自己睡就有点不安。究其原因,是因为我在刚独立做基金会时,为了创名气,曾做过许多以身犯险的事。比如我曾把遭受严重家暴的女人接回我家,她丈夫从拘留所出来后半夜拎着菜刀疯狂敲我的门。
所以费怀信不在的时候,我就让史努比睡在床附近,它也很愿意这样。
这天半夜,我被婴儿般的哼唧惊醒。睁眼时发现四周黑得伸手不见五指,只能听到史努比从嗓子里发出的咕噜声。
我不由汗毛倒竖,本能得把手摸到床头柜上,却没有摸到电灯的遥控器,这下可以确定房间里来过人,我立刻翻进了床底。
我的动作很轻,史努比又在叫,对方应该没有发现。
过了一会儿,腿上传来湿润,是史努比的舌头,它在舔我。
当务之急是拿到灯光遥控器,或找到费怀信的手枪。但遥控器已经被人移动了位置,手枪好像是在床头柜里,我却因为无法判断局势而不敢动。